第53章 卖!
第53章 卖!
我从来没想过醒来会看到岑瑞睡着的样子。
两张床的标准间,我们两个却挤在一张床上。
只要稍稍动一下,两个人的肌肤就会贴在一起,仿佛昨日的火热还有残留。
一碰就会再次点燃。
我手指微微一动,发现自己居然还紧紧握着岑瑞的手。
我想起来,岑瑞却先动了一下,眉头皱了一下。
“别动!”
吓得我立即不敢乱动,笔直的躺着。
岑瑞闭着眼睛翻身面对着我,眼下有些发青,在白净的脸上衬得更加明显。
皱起的眉头,想让人替他抚平,卷曲的长睫一颤一颤,他依旧是好看。
突然,我目光发直,发现被子里岑瑞的手伸了过来,穿过腰间轻抚着我的肌肤,让我不停的颤栗。
岑瑞闭着眼翻身压在我身上,我直愣愣看着他凑过来的脸颊。
唇瓣快要相触,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推开我坐了起来。
他一手撑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目光盯着自己随意包扎的另一只手发呆。
而我看到的却是他后悔了。
可刚才……他应该是想吻我的吧?
这是第几次了,他主动凑过来,又一副嫌恶退开。
像是懊悔。
岑瑞一言不发的穿好衣服。
他背对着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在了床上。
“要钱对吗?宁愿去给那些人睡?”
他的声音像是一把刀划开了我心底刚刚缝合的伤口。
鲜血淋漓,我却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我摇头,“不……我没有。”
“既然要卖,那就卖给我好了,这是昨天晚上的钱,以后每个礼拜六,我通知你地方,你去等我。”
“我不要。”我拉紧被子。
我宁愿他对我予取予求,当做惩罚或者偿还,都可以。
唯独不想把和他之间一切与钱扯上关系,我不想真的成为岑瑞嘴里的贱货。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岑瑞又抽出几张钱扔在了我脸上。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重复着,床上的钱像是怪兽一样吞噬着我,我用力全部掸在地上。
我对他从来不是因为钱,我不要这个脏东西来玷污我心里唯一的干净。
我跪在他面前,用力摇头,“我不要!”
他用力推开我,“这是命令。”
一句命令,我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双手攥紧被子,看着一地的钱似乎在嘲笑我一样。
我最终还是像买卖一样,把自己卖了。
爬到岑瑞面前,抓住他的手,修长手指,指节分明,比我的手大了很多。
我哀求的看着他,握紧他,“不是买卖,不是……好不好?”
不要把我再推进地狱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岑瑞不肯看我,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你以为你是谁?你和你妈不都是为了钱吗?这就叫卖!”
卖!
这个字岑瑞大声说出来的时候,我松开了他的手,发僵的跪在床尾,身体摇晃着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呜呜……”我垂下头低声哽咽。
“星期六不要忘记了。”
岑瑞嫌我受伤不重,最后还是将原本见血伤口拉大,然后看着我被鲜血浸湿,又无奈挣扎着。
他这么恨我为什么要救我?
救了我又把我推进另一个深渊。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和岑瑞的交谈。
岑瑞将地上的衣服甩给了我,命令道,“穿上。”
然后把地上的钱捡起来一起塞进我手里。
他在极力掩盖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他的表情一样懊悔。
或许在他的心里,昨天就是一个错误。
连着之前的惩罚,一错再错,错得干干脆脆。
我穿好衣服,半干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岑瑞看了我一眼才打开门,苏遇第一个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子。
“你这身上的衣服是KtV的吧?还敢穿?心真大,赶紧去换了。”
苏遇把袋子放在我手里。
我声音发干说了一声谢谢冲进了浴室。
手里还捏着不少钱,像是恶魔却又诱惑着我,我真的快窒息了。
可是,我真的需要钱,我被逼进了绝路。
快要被最亲的妈妈逼死了。
打开袋子,发现衣服都是新的,还带着标签。
白色和淡黄的条纹衬衫,米色的长裤,料子都很舒服。
换好衣服走出来,他们三个在窗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蒋鸽看到我眼前一亮,为了缓解气氛又开启了玩笑,“我说这个颜色如尘穿一定合适,苏遇还非给你要选一身奔丧服。”
“你懂什么?许应尘一张脸在学校男女通吃,这年头情书都能收到,他的性子又不会拒绝,当然是穿得越低调越好。”苏遇配合蒋鸽说着。
蒋鸽推了推岑瑞,“你弟弟看来要成为你最大的校草劲敌了,居然这个时代还有人写情书,羡慕吧?”
岑瑞冷笑一声,“你问问,她敢收吗?”
“不敢。”我立即摇头,被三个人盯得浑身难受,“我要回去了。”
我赶紧跑出房间,百米冲刺一样的跑。
结果,到了公交车站台,才发现身上没钱,只能又回头。
苏遇和蒋鸽两个看到我又窘迫的回头了,捂着肚子在那笑。
“你说你跑得跟兔子似的,有什么用?”蒋鸽走在我右侧。
苏遇站在左侧,“好了,没事了。不用跑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擅作主张,外面世界很乱的。”
我低着头,心里暖暖的,如果没有遇到他们,我昨天肯定不会那么幸运的。
跟着他们回到学校,我在宿舍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医院看妈妈。
心里却一直有个疑惑,“苏遇,蒋鸽……他们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想问岑瑞是怎么知道的?”苏遇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不说话,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苏遇随口一说,“大概是蒋鸽说的,不过我们俩从三楼偷偷下去这事,好像被岑瑞看到了。”
这么说,那天晚上看到站在窗边抽烟的人的确是岑瑞。
这么晚还抽烟,蒋鸽不是说他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抽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烦成这样?
我甩了甩脑袋,什么也不敢乱想。
这次他们救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就太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