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程小将军

半夜的那场大火，烧的并不是博闻书局，而是林家的望科书斋。望科，望科，遥望着科举。

就在大家排队购买的时候，官府的衙役捕快却来了。

“这些捕快也来买书吗？”

“不像啊，看样子气势汹汹的，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这些捕快一出现，不管是铺子里面的人还是外面排队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哪位是掌柜的？”领头的捕快看看了书局里面的人，又朝着柜台里面看了一下。

这个书局的设计也算是巧妙，前面进来以后，是一个大的圆木台，圆木台上面摆着要销售的文房四宝，圆台的两边是一排排的书柜，每两排书柜就有一个柜员，左右两边共有三个柜台。顺着圆台再往前走，便是收钱的柜台，然后就是出去的后门。

这个书局是敞开式的，有点像现在的书店。书店销售的书籍没有现在的书多，只有经书、各种史书、四书五经、医学、格物、一小部分兵法、各种话本子。可以说，在这个朝代市面能有有书籍，这里都有，没有的也有。至于科举所用的书籍，这里完全不成问题。

“在下韩林，便是这书局的掌柜，敢问官爷找在下有何事？”这时，从旁边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见到这些捕快，忙拱手向着来的这些捕快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掌柜？今日四更时分，林家的望科书斋着火。经过摸排，发现是人为纵火，现怀疑是你们博闻书局放的？韩掌柜随我们到县衙走一趟吧？”为首的捕快右手握着腰间的捕快刀，有些冷冷 的说道。

“林家的望科书斋被纵火了？”

“是呀，今儿早个倒是听说了。说是全烧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是这书局里的人做的？”

“不知道，这里面真真假假的，谁说的清楚！”

“这里生意这么好，为何要去烧林家的书斋？”

“说不定是林家看着这边的生意红火，做局无赖呢？”

“还真有可能！”

“这位兄台，您是明白人啊！”

所有的人听到捕快的话以后，又开始了议论。

这些声音自然也是传到了这些捕快的耳中。

“官爷，这从何说起？您不会怀疑这火是在下放的吧？我们这里的生意您也看到了，忙得不行，一天到晚累得不行，哪有时间去什么林家的书局放火。而且小的也不知道林家的什么书局在何处，这纵火从何说起？”

那为首的捕快面露不悦的说道：“你说你哪里来的这则个废话，是与不是不是你说的。去了县衙，你去向我们知县说吧 ，跟我说没有用。走吧......”

“哟，这是干嘛？”此时从外面走进一人，此人十六七岁年纪，面色红润，肤色勉强算得上白晰，身材壮硕。着一身锦袍，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不管哪个朝代，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出身很重要。说不定你穷其一生想要到达的顶点，有时候还达不到，也就说实现不了，就是某些人一出生就有的起点。所以人啊，投胎真是一个技术活。

“见过将军！”掌柜的向来人行了一礼。

“见过程小将军！”为首的捕快见到来人，忙拱手弯腰行礼，其余的捕快也是连忙跟上。这态度谦卑到了极点，这更能说明来人的身份不一般。

“免了，你们来这书局做甚？”

那为首的捕快再次拱手答道：“回小将军的话，想必小将军也听说了，今儿个四更天的时候，林家的的书斋起火了，林家怀疑是这书局之人纵的火，所以冯知县让小的们前来传掌柜的过去问话。”

“你们冯知县是准备徇私舞弊还是长了一个猪脑子。林家说这火是这书局的人纵的，就是这书局之人纵的？可有人证？”这程小将军听后眉头一皱，面色不悦的对那捕快斥责道。

“没有。”

“那可有物证？”

“目前也没有。”

“那可有动机？”

“这......这个小的说不好。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知道的不是很多。所以我们也是过来请掌柜的过去照例询问。”那为首的捕快支支吾吾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们要啥没啥，随便找个由头就来找麻烦，这个说不过去吧？老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怎么？你们想将人拿过去屈打成招？还是觉得这边是软柿子，没有后台，你们可以随便拿捏？”程小将军冷冷的一笑，脸上变得阴沉了起来，像是乌云压顶，继续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冯知县，如果有了证据就来拿人，如果没有证据如果敢乱来，本将军不介意让他挪动一下位置，回家种地都是轻的。相信本将军，有这个能力。哦，对了，回去说一声，别让本将军发现，你家知县欺负人，不然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小的记住了，那是不是让韩掌柜跟小的回一趟县衙？毕竟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不是？”为首的捕快还想再争取一下。

“滚！”程小将军怒声大呵一声。

“喏！小的们这就滚。这就滚！走！”为首的捕快见这程小将军已经发火了，赶紧出声答应。带着人狼狈不堪的离开了。

“没事了，大家继续。打了各位的雅兴，见谅，见谅！”那些捕快们走后，程小将军对着书铺里面的人拱着手，朝着周围转了一圈。那阴沉的脸立即晴了，挂上了笑容。

“好了，没啥事，本将军就先回了，回见！”说完便出了门，顺便右手举过头顶，朝着后面挥了挥。

“恭送程将军！”掌柜的拱手弯腰，朝着程小将军离去的方向施礼说道。

等到彻底看不到这程小将军之后，书铺里面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程小将军是谁家的小郎君？”

“还能是谁家。”

“难道是？......”

“除了卢国公府的那位，还能有谁？”

“哪位？”

“是呀，到底是哪位？卢国公府可是有好几位小公爷呢。”

“当然是程怀亮将军与清河郡长公主的嫡长子程政程小将军了。”

到此，那位程小将军的身份被书铺里面的客人给摆在了明面上。看看，人家这后台，够不够牛？人家爷爷是国公，父亲是东阿县公，镇军大将军，母亲是先皇李世民的第十一位公主，原来的清河公主，现在的清河郡长公主，舅舅是当今天子李治。

很快，书铺里面便恢复了安静，但是这里的人们心里却有了一个答案。这个书局原来是有后台的，要么这个书局的真正老板是这程政，要么是这程政罩的。这里面的客人不仅仅有正常买卖的客人，当然还有带着不同目的前来探听消息的。

一连过了两日，一切相安无事，事情似乎因为程政的出现也结束了。

不过越是看似简单的事情，有时并没有那么简单，世家大族怎可允许这价格低廉的书局存在。

这不第三日的时候，崔家就派了人来到了卢国公府。不仅来的人是崔家的人，而且还是程咬金的妻弟崔言和妻侄崔阙。至于礼品自是不用多说，以卢国公这样的身份，不带礼品怎可有脸进门。就是带了礼品还真不一定能进的了门，那要看带礼前来的人是谁。

进了门，都是亲戚，彼此熟络，也没有什么可以客气的。随便客引了几句，便直奔主题。

不用说，就是冲着之书局来的。按照世家们商议的结果，首先就是要确定这书局是否是程家的。如果是，希望能与程家合作，不过程家需将这造新纸和印刷的技术交出来，与世家共享。并将书局分成十份。程家占一份，其他 九家各占一份。但是世家不会让程家吃亏，愿意补偿程家纹银五千两。以后所出售书籍和纸张的价格要与各世家的一样。

如果不是程家的，希望程家不要再出手干涉书局的事情，世家自会处理，同样世家会给程家纹银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