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对质

不过这时穿的却不是黑衣，而是牢房里面囚犯们穿的囚衣。而原本跪在地上的韩林在这刘三进来之前，就已经站到了程政的身后。

“堂下所跪何人？犯何事，还不快快叙来。”惊堂木一拍，冯知县官威十足，冷冷的说道。

“禀知县大老爷，小人刘三，一时贪财，与朱宝儿，黄小六一起接受了博闻书愕掌柜韩林的指示，去林家的书斋放了火。小的认罪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受那韩林蛊惑指示。请大老爷明鉴。”

“你说是那韩林指使，可有证据？”旁边的程政出声了。

堂下跪着的刘三悄悄的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名不认识的小郎君，旁边与他并坐的还有一人，都是年龄相当。穿着华丽，年龄不大，不过身上的那股威势就算浸染官场多年的冯知县都不及。应该也是一个贵人，身份也是尊贵的。

“回大老爷，草民已经将韩掌柜，不是，将那韩林给的银两交与了县衙，一共有百两。”

“小公爷，这事是真的，他们交上来了百两银钱。”

小公爷，那就是国公后裔，一听到小公爷这三字，地上的刘三心里就是一颤。

“这些都不算意外，也不能算是证据。我来问你，你们是在何处交接？与你们交接之人可是掌柜本人？”程政马上问道。

“回诸位官爷，与草民交易的就是韩林本人，是在书局后面的巷道里面。”

“当时只有你一人，还是三人一起？”

“是草民自己与他交易的。”

“何时？”

“戌时！”

“那韩林现在可在堂下？”

程政与刘三二人一问一答，那冯知县几乎成了透明人。他真想大喊一声，你们礼貌吗？我才是这大堂的话事人，你们看看我，看看我。这里应该我做主，小公爷你过分了。

而程政也随时给刘三下了套，注意他说的话是堂下的人中，而不是大堂。因为堂下跪着一人，穿着也是韩林一般的打扮。

那刘三稍抬头，眼睛向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只有旁边跪着的那人。而这个时候还能在此跪着的，肯定就是韩林了。他虽然见过那韩林的画像，但是画像毕竟不是真人，哪有那么像。所以他用手指一指旁边那人，大声说道：‘‘就是他，与我交易的人就是他，他就是韩林。’’

那冯知县原本在心里还祈祷着，千万不要掉进对方的圈套里，不要瞎指认。结果意外还是发生了，这个不靠谱的还是指认了。

冯知县在上面咳嗽了几声，以示提示。结果被下面的刘三听在耳朵里，以为是鼓励他，所以就更有底气了。于是就更坚定的指认堂下所跪之人就是韩林。

“行了，你先下去吧。不过要到另一边，不可与别外的两人见面。来人，带他下去，看住他，不要让他与任何人接触。”

“喏！”这出来的人是程政和尉迟修寂带来的人。而外面的另外两人，在另外一边，也是由县衙里面的衙役与程政他们带来的人一起看押。

很快又一人朱宝儿也被带上堂来。走过流程，便到了对质环节。结果朱宝儿说是三人一起与韩林达成的交易，交易地点与金额这个没有错，似乎有对过口子，说的是一样的。到了让他认人的时候，他的想法与刘三的想法差不多，也是指认了堂下的工具人。

那工具人心里也苦，就连犯人都可以换一下跪，我这工具人，能不能也换一下。真累啊！什么？你们说不累？来来，你们来试试，看看累不累。不仅累，而且疼呀。

朱宝儿下去，便是黄小六了。黄小六却说自己去参与的，其他两人不知道，自己达成了交易，放才告诉了刘三与朱宝儿。交易地点与金额都是一样的，没有出入。不过认人的时候，黄小六却说当初对方说是博闻书局的掌柜韩林。因为对方没有露脸，所以没有看清脸面。

看着这漏洞百出的证人证词，程政与尉迟修寂不由得会心的笑了。而大堂上面的冯知县的脸却阴了。他们准备了一顿，结果就准备了一个寂寞。就跟考试一样，准备了半天，结果出题的考官出的题太偏了。假的终究是假的，这不一对质，问题出来了。

程政让人将人带下去，说一会再过堂。

“冯知县，你现在看看这事如何处理？”

“小公爷，这案子却是有蹊跷之处。从他们的对答中，可以看出与韩掌柜无关。这应该是故意栽赃。”

程政心说，你也觉得是蹊跷吗？这分明就是你知道的栽赃。甚至你也是参与者。

“行了，既然你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那本将军倒要看看是何人出的这断子绝孙的主意。继续审吧。”

于是继续过审，经过一番审问，一顿板子加身。最终有人还是招了。最先招的是朱宝儿，只打了十板，就鬼哭狼嚎的招了。有一个招的，另外两个也没有抗住，也先后招了。

从一开始林家派他们去博闻书局放火开始，到最后林家家主在牢房里让他们栽赃，全部招了。

其实他们对博闻书局下手的时候，几乎快要得手了。不过就要在点火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人，轻松的将他们制服，将他们掠到了一处地方。对他们用了点手段，让他们说了出来。他们再出现的时候却是出现在了火场旁边。他们三人却不敢隐瞒，直接将经过说与了林家家主，林家家主以他们的家人相威胁，让他们不准说出。

后来林家家主在牢房里同样以他们的家人为质，让他们栽赃冤枉韩林。并让人将韩林的画像给他们三人看过了。甚至于还对了口，教了如何应对。人证有了，冯知县这边也做了工作。

他们不相信就这样还不能拿下韩掌柜，只要韩掌柜的罪名坐实了，那么博闻书局就会被县衙查封。同时这书局的官方引子也会被回收回去，再想办，他们官方的人就会盯死，一般会是办不下来的。

“行了，既然知道是林家家主，冯知县派人去拿人吧。本将军的人会配合你们县衙一起去拿人。”

“应该的，应该的。来人，去林家将林家家主林平带到县衙来。”

很快，在县衙捕快与程政的人双重努力下，林家家主林平被带到了大堂。

由于程政与尉迟修寂在场，那冯知县也不敢放水，很快就审问清楚，自此本案盖棺定论。

根据唐律：“纵火罪：放火烧官廨宇及私家舍宅的人，处三年有期徒刑；纵火造成的损失满五匹，流放二千里；损失满十匹，处以绞刑;造成人员伤亡，以伤害罪名论处。”

林家家主林平挑唆刘三等三人去放火烧博闻书局，虽然没有造成博闻书局的损失，但因为他的这一行为，间接造成了他自己家的损失超十匹。事情发生后，还意图诬告博闻书局的韩林掌柜，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被反坐。

上面的这些内容是在程政和尉迟修寂的监督下进行的，而且林平的判罚还一波三折。林家家主林平原本被判了三年，结果两位小公爷提出异议，后改为流放二千里，希望能保林平一命。结果两位小公爷摆事实讲道理，说林家火灾的实际损失大于十匹，而且还指示别人诬告，应该是主犯，最后被判了死刑，罚银两百两。

而刘三等三人因不是主犯，而且没有成功，全被判有期徒刑3年，杖二十。

不过到底是谁阻止了这三人，并最终放火烧了那书斋，还是不得而知。刘三等三人也没有见过，对方当时也是全身黑。只是记得两个个头都不矮，武功很高。

而韩林掌柜是中等身材，整个书局都没有符合条件的身形。虽然大家知道这些人与博闻书局有关，可是没有证据，再加上这两位小公爷在这里盯着，只能先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