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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欧阳询行书张翰贴》

第79章 《欧阳询行书张翰贴》

“一百块钱!”女人的声音徒然提高。

她没想到自己认为的一个破桌子能卖一百块钱,要知道,现在哪怕打一套新的桌椅,也花不了几十块钱。

自己本又嫌弃这桌子丑,那...

“如果有配套的椅子的话,每个椅子再加五块钱!”

陈文继续语出惊人,反正这玩意儿稳赚不赔,要是收多了,他自己以后也开一个紫檀博物馆,没事儿请人做做客接受几个采访,比格这不一下上来了。

女人听着声儿,连忙接话:“有,有四个一起的椅子,你等等!”

说罢,女人转身就往屋里走,嘴上还嘀咕一个椅子五块,四个就是...多少?

二十!

加一起就是一百二十块钱!

在这个农村还靠赚工分的年头,每年粮食堪堪够吃,压根儿见不着钱的日子。

周常力分神走着,突然眼前一黑,上半身有人推,脚下感觉有人绊他。

三块钱都还嫌多,这要让那家原主以后知道价格,心里不得后悔死。

赵眉一瞪眼,没好气道:“谁家顿顿吃肉,满院子飘的肉味儿,那些小子就差扒咱家窗户了。”

陈文又打量了几眼,抬头直勾勾的看向小虎,道:“你这是在村子农户手里收的?”

就这一会儿功夫,脑袋就挨了几下,很重,很痛。

回到回收站的时候,西边的晚霞已经染红了一片天。

这应该是一块儿类似羊脂白玉的和田玉料子,毕竟没有翡翠那种通透的感觉。

“这次是真掏上了,这绝对是《欧阳询行书张翰贴》!”

不光感觉,这纸、这字、这泥章...

陈文抢话道:“先别说话,咱先走,回去再聊!”

说着,小虎从一推罐子夹缝里,拿出一张卷轴。

“干,拼了!”

陈文检查了一遍,抬头道:“成,桌子一百,四张椅子一共二十,给您一百二卖给我成不成。”

四人撒丫子就跑,京城胡同巷子四通八达,宋强听着后面的声音道

耿佳伟死死盯着目标,大吼着:“右边那两个,就追他们俩!”

陈敏夹了一筷子鸡蛋,配着馒头口齿不清:“人命?不会吧!”

“哦...”陈文应了一声,脚下车轮子蹬地飞起,连忙向村口赶。

可就是不觉着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用的,还得当个宝供着。

陈喜正在桌子上难得的写作业,听着抬头好奇道:“字画?花多少钱收的!”

陈文没掖着,可也不打算给他爹娘看,一切等明天有确切消息了再说。

陈文这次连瞪他一眼都没功夫,兴奋的解释道

陈文淡定的掏出十二张十块的大团结递给她,对方又来回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

命案也是时常有,还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

“嘿嘿”陈文不禁傻笑两声,一时间有些爱不释手。

何止肉,现如今,陈文每次去买米面,那是一点儿槽的也不买,全是精面精米,赵眉觉着自己再吃个月吧的,嘴都要养叼了。

一想到这儿心里就美滋滋的。

怎么想都不可能,可他心里又迫切希望这是真的。

身子失去重心一倒,随之而来的就是身上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他见过陈文的自行车,心里也琢磨年跟儿买一辆,也要凤凰牌的!

“...”

屋子里亮着灯泡,一家人都已经回家,赵眉正在屋外做饭。

说完陈文佯作上车调头的打算。

而此时,前街早餐店,周常力和两个小工,收拾好桌椅,锁上门拐角分道一个人往家赶。

陈文听着眉头微挑,当即摇头:“不能再涨了,就值这个价,您出去打听打听,现在谁拿这玩意儿当个宝,”

他不懂,连看都看不懂,可整体给他的感觉太特别了。

怎么个事儿?

陈文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不当人子的话。

小虎只能点头,连忙解释了一遍,他就是按着陈文吩咐收的,这幅字怎么说呢。

眼瞅着就要出巷子,巷子口突然冒出两个人影儿堵在了那里。

“那个小...同志,你看,能不能再涨点?”

陈文在一旁听着狠狠瞪了这丫头一眼,恶狠狠道:“还想要毛衣不?”

看着一旁嘟嘴大口吃的陈喜,跟陈红兵一样,只能心里长长一叹。

“一幅字画,想着收藏收藏。”

“哥,怎么样?这玩意儿没罐子大,我一个三块钱收的,要我说三块钱也多了,给一块钱都成!”

才道:“小兄弟没问题,伱快些走,别让我家男人撞见。”

这院子的安全是个大问题,出了屋点上烟。

忙活了有十来分钟,待最后一个罐子搬进去,陈文才道:“都说说今天的收获。”

他自然不是想着放家里的,而是明早去白云观,让便宜师父给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分开跑,你们俩那边,咱俩这边!”

一想到那晚陈喜说这桌椅花了七十多块钱收的时,他就想发火,可又一想到陈文回家时带回来的钱。

陈文洗了个脚,早早的上了床,他上午干架,中午喝酒,下午干活,吃饱喝足不犯困是假的。

一旁两人二丈和尚一脸懵,陈文眼神发光的继续解释着

陈文自顾自的嘀咕着,说到最后,身子都有些颤抖的意味。

“妈,爸,姐。”陈文打了声招呼就往里屋走。

“我今天上午在车间就听老刘提了一嘴,听说是个女的,还很年轻,好像传的是因为什么感情纠葛。”

陈喜吃完饭拿着小人书看的起劲,是那种巴掌大小,纸质泛黄的小人书。

“张翰字季鹰,吴郡人。有清才,善属文...”

小虎见周大奎讲完,上前说了一下自己的战果,他就和陈文收的差不多,一堆铜钱袁大头,还有零零碎碎几个罐子。

跟陈文说的古董一毛一样,哪怕那家村民加价,他也给咬牙收了。

女人立马急道:“卖卖卖,就一百二十块钱!”

“文哥,你看这是什么?”

单就这块儿玉,放几十年后的拍卖会上,可能都是几十个达不溜,这捡漏捡的太爽了有没有。

心里只能长长叹一口气。

见她神色还在犹豫,陈文继续添油加醋道:“您要是觉着一百二十亏了,那您留着以后再买吧,我也不收了!”

而又与此同时,张宁和宋强相跟着两个家住附近的员工,相跟着回家。

“行了,差不多了,撤!”

陈红兵眼尖,看见儿子手里拿着东西,待他出来又不见了,好奇问道:“你刚才手里拿的什么?”

边摊开边解释道:“我只收了一张字画,不过我觉着这个很不简单,那家还不愿意卖,我涨了二十块钱拿下来的。”

陈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听着

家里汉子不在,对方要是想要发生个什么,她一个女子能反抗的了?

“哥,今天...“

周大奎兴致高昂,迫不及待地开口:“哥,我这次瓶瓶罐罐地收了不少,都是些大家伙,你看...”

这院子放破烂他都不放心让人盯着,这一时间多了这么多宝贝,心里怎么都觉着不安全。

“是古董,那就收着,没准儿以后还能卖个价钱。”

一家人吃完饭,赵眉和陈敏拿着针线纳鞋垫,陈红兵同志则去院子串门儿。

刚起身,双眼一阵晕眩,耳朵也有点耳鸣。

回收站里依旧生意火爆,仨人下车打了个招呼,直接一样样把东西搬进西厢侧屋里。

一想到下雪天,骑着车,接对象回家,一双手从后座儿搂着他的腰...

陈文怎么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味儿,骑上车看向下面的女人。

这年头偶尔出个命案还是很正常的,不过对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出现在身边,就有些少见了。

一行十一个人,听着声儿直接冲了过去。

“呵...呜呜呜!”

“看左侧对开上的提字,是宋徽宗在赏鉴之余写下的心得。他评此帖“笔法险劲,猛锐长驱”,我在书法社别的没学到,就是摸鱼发呆的时候,正好在教材书上看到过这幅字帖,印象太深刻了。”

能一下子收一百多块钱,可想而知有多吸引人。

脚步声很大很急,张宁下意识扭头一看,回头急忙喊道:“快跑!”

“妈,家里没肉了?怎么不炒点儿。”陈文忍不住问了一句。

待靠近。

陈文抬头莫名对视一眼,又连忙低下,没头没脑的他可不接这茬。

靠在墙根休息了好一阵,才觉着好了一些。

十三个人开始街头追逐战,张宁心中一万个草泥码奔腾,猛着劲儿的狂奔。

陈军以前攒钱买了几本,什么哪吒闹海、鸳鸯剑、杨家女将、岳母刺字很有年代特色。

来回走了两趟,四个椅子搬了出来,依旧是鹤红色主调,桌椅放在一起很搭。

陈文过去拿起握在手里,现在屋子采光不好,砚台看上去是那种青绿墨色的,四周还有精细的雕工,很重。

卷轴慢慢摊开,一幅字帖出现在陈文眼前。

什么玩意儿?

而且一点还手的时间和机会都没,就这么挨了七八分钟,却觉着时间极长无比。

一旁的小虎和周大奎见着有些害怕,连忙问道:“哥,怎么了?难不成被骗了?”

她还想着能涨几块是几块,那成想陈文压根儿不给讲价的机会,见要走,这哪能成,好不容易遇见个“冤大头”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傍晚来卖废品的拾荒人越来越少,陈文见没自己什么事儿,拿上字蹬着自行车往家赶。

身后不远处的耿佳伟瞅着前面又是四个人,心中总有些膈应,最后还是咬着后槽牙,喊了一句“上!”

其实想想也对

陈文有些难以置信,这种古董,已经能进入国宝级别了,怎么可能会落在首都附近的一个村子里。

陈红兵下意识看向了靠墙的那一张桌椅,他知道古董这个词,也知道这玩意儿应该也属于古董。

周常力下意识地蜷成一团,挡住肚子,双手连忙护住脑袋。

陈文讪笑两声,心想何止能卖个钱,卖个这“卧底”丫头的嫁妆都绰绰有余。

女人本能的有些防备陈文这个陌生人,哪怕自己一趟趟来回麻烦,也没有叫陈文进屋帮忙。

对着周大奎道:“大奎,你这几天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卖那种整个院子的,我想买一个,是在不行租一个也行。”

“哥~”

必须转移!

笑话,食儿都吃嘴里了,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三轮儿顺利蹬到村口,小虎已经在石头上蹲着,俩人一根烟地功夫,正好看见周大奎往这儿赶。

“字体修长,笔力刚劲挺拔,风格...险峻,精神外露。对开有瘦金书题跋,没错了,没错了!”

陈文看一遍就不想看了,主要是没意思,这丫头仿佛看不腻似的,每晚上都抱着看的津津有味的。

许久,直到没有再感受到落下的拳脚,周常力才艰难地爬出麻袋。

不像几十年后,足不出户,几千公里外出个事儿,隔天就能闹到全国皆知。

“还有那两个,那家人说是什么文房四宝里的什么砚台和笔架。”

盯着看了有个二十多分钟,才小心卷好,决定晚上直接带回家去。

收拾收拾心情,陈文看着一屋子的瓶瓶罐罐,一时间有些头疼。

笔架陈文刚开始以为是一块儿“山”字形的翡翠,待把玩一阵心里才有了决断。

出了事儿你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了,光村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又转头对她老爹道:“爸,我哥肯定又乱花钱了,就跟那破桌子一样!”

如果不是老天爷拿他开玩笑,那这回铁定是走狗屎运了!

他知道自己被套麻袋了!

正YY着那个画面,嘴角不自觉发出傻笑。

“对了,听说了没,莲花池子那边儿好像出人命了!”赵眉咬下一口馒头,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他在大学时期社团除了参加过围棋社,第二个就是书法社,虽然很废柴的只是临着字帖学了学,可一些基础知识还是懂的。

说着骑上车车轮一蹬就是走,留着身后的两人一头雾水。

这整个不...三无产品!

女人讪笑两声,有点赶人的意味:“这是男方结婚的嫁妆,要是他在,指定不愿意卖出去...”

赵眉晚饭做好,白面馒头,大碴子粥,一叠咸菜,一盘青椒炒鸡蛋,鸡蛋看样子炒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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