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返夜之城

夜之城公路。

路上的车已渐渐多了起来，“美人”拖着曼恩的车向最近的修车店驶去。

汤米通过车内后视镜往后瞧——呆滞且狼狈的大卫，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的露西。

车内的空气凝滞得似乎分子都停止运动了。

“可恶，为什么曼恩的手臂在你手里啊？！”丽贝卡率先打破平静，冲着大卫喊道。

大卫还是呆滞着没有回应，露西瞟了一眼丽贝卡，然后看向窗外说：“委托失败了，田中脑内没有目标数据。”

“可...即便是没有数据，曼恩他们...”

“田中招来了创伤小组和Ncpd，他们两个没能走出来。”

“这才几天，三个人就...”丽贝卡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汤米对此感触不大，一来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二来干雇佣兵这行，哪个的脑袋不是拴在裤腰带上的？

“我们到了。”谈话间，已经来到了修车点。

走出车外抬头望去，可以看到霓虹招牌上写着——“车比老妈强”汽修店。

“哦！欢迎欢迎，我们的修车技术比你老妈还强，保准让您满意。”汽修工拿着扳手迎了上来。

“后面那辆紫色的车抛锚了。”汤米指指曼恩的车。

“没问题！”汽修工一口应下，然后转身朝其他伙计喊道：“喂！你们这帮吃白饭的，开工了！”

汤米走到一旁给他们让出空间。

大卫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手臂默默不语，丽贝卡站在旁边对他讲着些什么。

“汤米，过来一下。”露西站在远离大卫的角落，对汤米招招手。

“是情报的事吗？”

“对，我把子程序传给你。”露西的眼睛里有蓝光闪烁。

“谢了，曼恩他们的事我很遗憾。”

“等等，这些信息，我可以知道吗？”露西叫住了汤米，手微微颤抖——提起荒坂，过往的回忆还是会让她战栗。

“我看完之后再给你答复。”

“...好。”

曼恩的车一时半会搞不定，汤米找了个台阶坐下。

【艾莉，里面有什么？】汤米知道，这些信息一定特别关键。

【什么都有。】艾莉调皮地卖了个关子。

【那就请您详细讲讲吧。】汤米深知她的脾性。

【还记得上次的情报吗？安珊星与地球母星的联系并不畅通，自2467年以来，荒坂联合其它公司巨头一直在腐化当地的UNSc和UEG，并通过藏匿信息对下面民众的思想进行隐秘的控制，淡化人们对地球母星的印象。】

【这么说来，UNSc和UEG还在？】

【还记得2530年这个时间节点吗？】

【人类全部远地殖民地世界的覆灭年？】

【对。就是那一年，公司巨头们认为机会到了，地球此时无暇顾及他们，所以彻底肢解了当地的UEG和UNSc，当然被腐化了的它们也没做什么抵抗。】

【那剩下的信号放大器核心部件呢？难道都被公司掌握在手上？】汤米问出了关键问题。

【不，它们本来在公司的手上，但在后来为了争夺UNSc遗产的公司战争中遗失了，现在连荒坂都在寻找它们。除了“影”之外，另一个部件的代号为“疱背”，后续我会进入赛博网络空间，寻找“疱背”的线索。】

【既然其它的远地殖民地世界都覆灭了，为什么安珊星这么特别，没有被星盟发现？】

【因为公司巨头们在世界各处的大城市里都安装了信号遮蔽器，遮蔽器连接在一起形成了遮蔽网，阻碍了外界对安珊星世界的探查。我有理由怀疑，夜之城就是其中之一，只要破坏其中一个信号遮蔽器，就能形成足以向外发射信号的漏洞。】

【夜之城的遮蔽器具体位置资料有说吗？】

【很遗憾，没有，田中的等级还不够。】

这样一来，形式就很明朗了——将核心部件收集完毕，然后破坏遮蔽器，这趟夜之城之旅便结束了。

“先生？你的车修好了。”汽修工的声音打断了汤米的思绪。

“嗯？好。”

将修车费用交付后，汤米准备喊上他们离开。

“大卫！曼恩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振作啊！”丽贝卡冲大卫嚷嚷道。

“曼恩...”浑浊的眼睛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明，大卫对这词有了反应。

“车修好了，我们走吧。”汤米走过来说，并对稍有些远的露西挥挥手。

这次搜集到的信息触及了公司巨头们的核心利益，还是不告诉露西了。

......

回家路上。

“回你家吗？”汤米问副驾上的丽贝卡。

“去你那吧，我有东西忘记拿了。”丽贝卡说话有点不自然，汤米也没多想，可能是因为曼恩和多莉欧刚逝世吧。

......

汤米的住处。

汤米将机载武器储物柜扛进客厅，然后放在大箱子的旁边。

“什么东西没拿？”他脱下“雷神锤”，露出身上穿的钛纳米复合紧身衣。

丽贝卡没说话，将外套一脱，发箍一摘，就往沙发上扑。

“怎么了？不打算走了？”汤米好笑地看着丽贝卡——她正把脸埋进沙发里，扭动着撅起的小屁股。

“不走了。”丽贝卡闷闷的声音从沙发里传来。

“我这可没地方给你睡的。”汤米拿起放在酒柜上的“强尼·银手”酌了一口，上次在来生买了许多还没喝完。

“你的床是我的了！”丽贝卡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指着汤米大声道。

“哈哈，好啊，那你以前的住处怎么办？”

丽贝卡的眼睛闪烁着蓝光，接着又暗淡下去。

“那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你忍心看到我露宿街头吗？”丽贝卡插着腰说道。

“好吧，确实不忍心...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汤米指指浴室，这两天他们也算是风尘仆仆。

“要不一起？”丽贝卡跳下沙发就要过来拉汤米的手。

“想什么呢？你先去。”汤米拿出浴巾丢到丽贝卡脸上，弄得她好一阵张牙舞爪。

“我去就我去......

......

深夜。

丽贝卡从卧室里探出头来，见沙发上的汤米已经熟睡后松了口气。

她决定今晚一定要把他拿下，

丽贝卡蹑手蹑脚地靠近汤米，对着他的脸俯下身去......

“唔！”丽贝卡被突然睁眼的汤米捂住了两颊，小脸挤得圆嘟嘟的。

“艾莉，为什么没有提醒我？”汤米问道。

“斯巴达战士也是人嘛。再说了，凭你以前在oNI的资历，到时在地球当个坐指挥部的还不容易？”艾莉的声音从客厅角落的扬声器处传来，整个房子的系统都被她接管了。

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想到这汤米不由得看向还在掌心挣扎的丽贝卡。

“你可要想好了，这是条不归路。”汤米郑重地对丽贝卡说。

“唔...”她的神情告诉汤米她想好了。

于是今夜不眠，穿行在楼宇之间的黑猫被吵得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