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元朝汉江水师的覆灭

援军的首领正是蒙古将领阿八赤，此人是万户术速忽里的儿子。他身高两米，犹如巨塔一般，武艺精熟。因为术速忽里被吕师圣在万军丛中斩杀割首，一直深恨之。

眼见此时城破在即，终于有了机会为父报仇，于是主动请缨，要求领着大军先登。

阿术壮之，在援军中挑选敢死之士两千人，各赐金银，又亲自擂鼓助威。其余万余人在城下列阵，只待先登营在城上站稳脚跟，就准备一拥而上。

阿八赤手持巨斧，攀援而上，见人就劈，左冲右突，勇不可当，无人能挡。阿八赤使足了力气，巨斧抡圆一通横扫，将面前的宋军砍死一片。口中喊道：“吕家小儿何在？斧下受死。”

宋军仅剩四千余人，神机营都开始拿起刀枪守城，如今都已经轮换征战一个多月。

阿八赤带着刚赶到战场的生力军，士气高昂，一鼓作气冲上城头，将宋军冲的七零八落。

眼见城墙已经保不住了，吕师圣急忙鸣金。城墙上的宋军立即边战边撤，从楼梯上撤了下来。

元军紧随其后，冲进城中。没想到城下竟然是个陷阱。

吕师圣带领着重炮和神机营正在城下列队，这里没有元军投石和弓箭的干扰。他们等待着元军自投罗网。等宋军全部撤到阵后，黑黝黝的炮口指着冲进来的元军。

“开炮！！！”

吕师圣一声怒吼，各种型号的铁弹咆哮着冲出了枪管、炮管。

阿八赤在最前面，惊得目瞪口呆，只来得及将巨斧挡在眼前，就和身后的士兵一起，被密集的铁弹撕成了肉泥。

神机营抬起铳口，对着城墙上开始零星射击。城上的元军已经被下面血腥的一幕吓杀了，嘴里喊着“阿八赤死了，阿八赤死了！”连滚带爬的撤了回去。

元军不知道的是，这一波攻击，已经将樊城剩余的铁弹全部消耗完毕。如果他们能奋起余威，冲到城内，宋军只能肉搏。

而剩余的四千宋军，论肉搏，怎么可能打败城外近十万的元军。他们错过了离胜利最近的一次机会。

“重新占领城墙，准备最后的血战。”

吕师圣发完指令，自己走到城下的一滩血水之中，拿起那柄巨斧，后面还有一颗完整的脑袋，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呦，这大斧头倒是把你的脑袋护住了。”

“来人啊，把这个脑袋挂在城门楼上。劳资今晚亲自看守，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偷我的战利品。”

已经进入深夜，元军接连两次攻城失败，还战死了一员大将。元军的士气受损，阿术于是鸣金收兵，准备来日再战。

“今天已经冲进了城内，明天肯定可以一举破城。”

第二天。

蒙古军三更起床，五更造饭。黎明前就出城列阵，准备一鼓作气攻下樊城。

“今日一举破城，不得走漏郭靖、吕师圣师徒二人。杀二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还不等元军发起进攻，就听到见江面上传来隆隆的炮声，响声连绵不绝。

阿术、刘整听到这熟悉的重炮声，心惊肉跳，连忙爬上了望车去查看情况。

他们向南望去，目光越过残破不堪的樊城，看到汉江江面上影影绰绰的全是元军的船只，似乎正在和襄阳城交战。

战况对元军非常不利，就在他们观望的短短一会儿，就看到好几艘船只被击沉。

“探马快去查明战况，张禧这是在做什么？”

而元军水师总管张禧，这一会儿恐怕已经没办法回答阿术元帅的问题了，他已经和座下舰船一起沉入了汉江之中。

张禧将元军汉江水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驻扎在上游的万山港，一部分驻扎在下游的江心沙洲上。用小型快船在两处往来不断，防止襄阳宋军渡江救援樊城。

张禧昨晚在上游的万山港歇息。这天黎明时分，小船忽然来报，襄阳城中趁着天黑，放出竹筏，意图搭建浮桥。

张禧大笑：“哈哈哈，樊城苦战两月，今日城破在即，襄阳终于急了。”

“传我军令，水师所有船只出港，上、下夹击，不准放宋军一兵一卒过江。”

元军水师不亏是精锐之师，大小近千艘战船，瞬息之间就站满了士兵，扬帆启航。

张禧并不惧怕襄阳城头的重炮，经过这几个月的交战，他们已经完全摸清楚了，宋军一共只有八门重炮。樊城五门，襄阳三门。

而阿老瓦丁、亦思马因两位工匠，不仅帮他们改进了投石机，还制作了一种船用投石机，直接安装在战船甲板上，抛射的石弹可以直接打到襄阳城墙。

这一个多月时间，张禧已经在一百多艘船上装上了投石机。如果不是元帅严令先攻樊城，水师只能隔断汉江，张禧都打算用水师这三万多人去攻下襄阳城了。

万山港出发，顺流而下，不一会儿就到了襄阳。江心洲的船只虽然是逆流，但是离得近，几乎是同时到达。

两边同时擂动战鼓，向着宋军的竹筏冲了过来。

宋军早就在角楼上看到了元军战船，急忙鸣金，宋军扔掉竹筏，铁索也不要了，慌忙上岸，跑近城里。

张禧大笑不止，这种程度的救援，恐怕也只是装装样子，安慰一下樊城的士卒吧。

“投石机准备，各自发射。让襄阳城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覆盖式炮击。”

话音刚落，就听到襄阳城墙上发出“轰”的一声炮响，紧接着是第2响、第3响......

第38响、第39响......

第78响、第79响......

江面上的船只接二连三的被击碎、击沉。

密集的铁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江面上到处都是激起的水柱，和四处纷飞的船只碎片。

“投石船还击！投石船还击！”

张禧还没有从沉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他还沉浸在一百多艘投石船的无敌想像中。

但是，在铁弹覆盖下的元军战船，根本就没有还击的可能性。

襄阳城中又打了几个齐射，元军战船已经被击沉了两百多艘。

张禧终于缓过神来：“撤退，撤退。向下游冲过去。只要阻止对方渡河就行，不用在这里挨打。”

然而下游已经被沉船堵住，航道全部堵塞。襄阳守军在开始炮击的时候，就盯着最下游的船只开炮，目的就是要将这些船只全歼。

元军水师发现了宋军的企图，纷纷拿出船桨，水手和战兵一起划桨，向着上游逃去。

现在正是五月，春夏之交的时候，汉江水势最为迅猛，流速很快。船只向上游的速度就变得非常缓慢。

很快，宋军发现了张禧旗舰所在，又是一轮齐射，将这艘战船打的粉碎。张禧直接被一颗铁弹击中，变成两截跌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