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澈之死

第5章 泠澈之死

传说太阳落山的西方位有一座殣山，山上寒冷却不结霜，临近夜晚更是冷的刺骨。殣山上找不到人类生活的痕迹，只是偶尔留下狐狸的脚印。有时能看见一些被遗弃的衣物，据猜测，山上是有人的，只不过被抹去了踪迹。但也有人说山上是狐仙所在之地，凡人之躯无法上山。

若说殣山很冷，殣河更甚。那是一条蜿蜒环绕在殣山脚下的河，不论从山上的哪个方位下去都能见到。

等九尾汐令解决完狐族的罹难已经是三天后。时间并不长，但相比曾经的战役来说已经很长了。

狐族一直是这片山头的强者，只是前几日狐王身死，狐族少许内乱，才会长了一点时间。狼人仗着和骨蛇的合作得意忘形，忘记狐族从来都不是他能代替的。

九尾汐令来到殣山西边的殣河时，已是三日后的傍晚。她站在当时回头的地方，一抬眼就能看见血光满天的姬行山。

少女冷蹙着眉，视线没有过多停留。

殣河旁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可眼尖的九尾汐令却看见了殣河里的一件衣服——那是一件紫色的绸缎制衣。

“泠澈……”

冷静的脸上出现一抹慌乱，随着少女瞳孔色变，身姿已经悬在殣河上方。深紫色的锦衣飞入她的手中，上面还隐隐透着银光。

九尾汐令稳稳落地，攥着锦衣的手指微微泛青。紫色的锦衣上有着繁复的花纹，每一朵都有淡色银光，若是九尾紫珒在此，必能分辨出来，那锦衣上附着一百朵紫珒花。

紫珒花少有，只有殣山最高峰才有，狐族都知道，紫珒花是小狐王最喜欢的花。和寻常花不同，紫珒花开在树上，一千年才开一次，一次只有一百朵。那一朵便如同一件圣衣法器，可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距离它上一次开花已经过去了九百年，那是小狐王出生的日子。不过，八百年前殣山上的紫珒花一夜消失，据说是狐王为了给百岁的小狐王庆生。

想要将它炼成这样一件紫衣，需要耗费一百年的功力修为。

九尾汐令拿出一块周身泛着金光的古铜色令牌，令牌上面雕着一个“狐”字。少女手中红光一闪而过，令牌浮在半空中。

“八尾泠澈，峥目2100年，十月初一，紫息。”

清亮有力的女声缓缓吐出几个信息，狐澈令周身的光芒开始若隐如现。大约半刻钟不到，令牌上方从无到有的出现一个字。

“殁。”

“殁……”

九尾汐令不自觉的念出那个字，可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到。攥着紫色锦衣的手终于松了力气，少女眼中还能看出难以置信。

“殁了？”

随着她的话说出口，那双眼睛溢出红光。

怎么可能。

姬行山上战火连天，那里的狼人死的死、跑的跑，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她只是不敢相信，八尾泠澈会自戕。

傍晚的风已经冷了，吹着恢复平静的河水在河面上荡起阵阵涟漪。原本站着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头。

“小姐……王。”

一道绀青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九尾汐令身后。

“紫珒。”

九尾紫珒看着地上的少女，分明穿着鲜亮的赤色外衫，却显得黯淡无光。他瞥过还被抓着一角已经掉在地上的锦衣，垂下眼。

“王，你不为泠澈公子重塑狐息？”

蹲在地上的九尾汐令放下手，起身看着九尾紫珒。

“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