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狼狈的哭了
第90章 狼狈的哭了
“您昏迷的一个晚上,林哥一直都在您旁边守着,这份汤,也是他左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叮嘱着煮的。”助理顿了顿,红着眼睛,把碗又捧起来往司柠身边递了递,“您多少再喝一点,别辜负了他的好意。”
司柠不为所动,眼底依旧是一片沉寂。
她问,“是林厌让你到我面前来卖惨的吗?”
助理怔了怔,赶紧摇头,“这些都是我自己想说的,我只是觉得,林哥对你真的很好,之前姚小姐生病的时候,林哥都没有这样关心过,他对你是真的很不一样!你刚刚……不应该那么伤他的心。”
简简单单只是一个小助理,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司柠是决计不信的。
“你难道不知道,姚雨欣才是你家林哥的未婚妻吗?我,不过是外人眼中,恬不知耻的小三罢了。”
“我是林哥的助理,这几年来,他的私事我也处理了不少,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都一清二楚!”助理红着眼,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咬着牙,索性不管不顾的样子,继续说,“虽然林哥特地跟我交代过,但是你这么仇视他,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林哥经常会捧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照片上是……”
“小清!闭嘴!”
话还没等说完,林厌的声音就急促的从门口传来。
看来他一直都没走。
司柠没去看他,而是让小清继续说。
小清看了林厌一眼,纠结的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迫于林厌的警告,不敢说了。
“你想说,林厌在过去经常会看我的照片?”司柠的声音低低的,她笑了起来,可那眼底确实一片薄凉,“他不过是愧疚心在作祟罢了,毕竟,当年因为他,我险些就死了。”
因为长时间的霸凌,和最后林厌帮腔的一击,几乎让她崩溃。
很长一段时间,抑郁,自虐,那些痛苦折磨的过去,都伴随着她。
如果不是妈妈及时帮她退学,带她去了别的城市,用尽办法替她舒缓内心排遣恐惧,她怕不是早就死在某一个被痛苦回忆折磨的晚上了。
“不,不是愧疚!”小清看了林厌一眼,涨红着脸解释,“是思念!你叫司柠对不对?!林老师很多次睡觉都在叫你的名字!”
这出戏演的实在是太过拙劣了,毫无说服力。
司柠笑累了,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饭菜,有些疲惫的往后靠了靠,眼底无波无澜。
“东西都收走吧,我没胃口。”说着,司柠抬了抬眼皮,又说,“林厌,你留下,我们好好谈谈。”
听见司柠说有能谈谈的余地,林厌心口一跳,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什么感觉,只是赶紧应了一声。
小青红着眼看了林厌一眼,然后手脚麻利的收拾完东西带出了病房。
“林厌,你如果想表达你这七年来,对我有多思念,大可以当着我的面直说,不用特地安排人演这么一出戏。”司柠薄唇微动,“毫无说服力。”
“不,我不是……”林厌突然放弃了解释,“你如果是这么想的,那就是这样吧。”
司柠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怎么,七年前和你的未婚妻把我逼得抑郁,七年后,你们夫妻俩,又想折腾什么事情,索性把我的命拿走怎么样?”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司柠的语气骤然凌厉,透着些病态的脸上满是讥讽,“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不想看见你们,不想回忆起任何有关你们的过去,我也说了,除了工作,我们不要有任何接触,你昨晚是做什么?刚刚你助理的这一遭又是什么意思?”
“林厌,你口口声声说念着当年的情,一边和姚安娜在一起,占着姚家给你的资源在外风风光光,一边又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你想享齐人之福,花钱包了我?”
司柠字字珠玑,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音节都打在他的心上,把他击的体无完肤。
“我知道,当年的事一直都是你的心结,但是,我可以解释,我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林厌上前一步,却在看见司柠警惕厌恶的眼神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重逢之后,她就一直好像一束被冰封的花,很好看,很吸引人,但四周却覆满了厚厚的冰,他拼了命的靠近想去融化,但总是会被这股冰寒冻的退缩。
“你不用解释,也不用你拿你那些拙劣的谎言来搪塞我。”
她不怪他喜欢上别人,也不怪他喜欢的人是曾经欺负了司柠整整两年的姚雨欣,她责怪的,一直走不出去的,是为什么林厌要帮着姚雨欣一起撒谎,和那些人一样,把她的名节,尊严,一样的踩在脚下践踏。
那是她最喜欢的人啊,是她在年少的时候,唯一的光。
但是这抹光,却被一直折磨她的黑暗一点点侵袭了。
“……”
林厌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明准备好了很多解释的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在看见她这副模样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司柠闭了闭眼睛,“林先生,可以让我好好休息吗?”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她的态度很明显,不管林厌做什么,她都不会接纳。
林厌握紧拳头,犹豫了几番,还是走到病床边,颤抖着手碰一碰她,但是手指停顿在半空中,还是无力的收了回去。
他缓缓蹲下,眼角陡然掉落一滴晶莹的泪。
他说,“阿柠,当年我跟你一样,也只是镇上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可姚家很强大,我见过姚家派给姚雨欣的保镖真的杀过人。”
“我没有办法。”
“我求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司柠猛地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他那双泛红又含着泪的眸子。
他哭了。
很狼狈的哭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有办法?
司柠满头雾水,有什么好像呼之欲出,又好像被死死压住,她想不明白,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