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只是局外人

第274章 只是局外人

在这一刻，司柠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甚至觉得好笑，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

当初她那么爱许奕寒的时候，所有人都劝她放手，现在许奕寒为她苦守了三年，她们又说，他有多爱她，让她去接受他？

有人问过她是怎么想的吗？有人了解过，她在经历过一次死亡之后，在经历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的让人绝望的黑暗之后，她是怎么想的吗？

过去的那些刻苦铭心的伤害，早就已经在她的心里，在她的血肉里根深蒂固了！不是他许奕寒苦守三年就能磨灭的！

曲枝看着这样的司柠，也觉得有些心痛。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局外人能感同身受的，她没有经历过，也没有这个资格去加以评判，但是现在，在她了解到司柠真正的想法之后，她不会再劝司柠了。

“司柠……”曲枝看着司柠通红的眼眶，有些心疼的上前一步，牵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只是我以为你对许奕寒还……”

“我不爱他了。”这几个字，司柠说的斩钉截铁，平淡的语气中间甚至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过去发生的一切，说放下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我对他不再有怨恨了，但是回忆是忘不掉的，我跟许奕寒，回不到过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许奕寒，她现在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曲枝叹了口气，“好，我以后不会再提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她不想因为许奕寒，失去司柠这么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司柠也报以微笑，“当然，我们是好朋友。”

两人聊完，曲枝刚走出别墅，就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很眼熟的车。

许奕寒？

曲枝走过去，看见车牌号之后，终于确定是许奕寒的车，她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落下，露出许奕寒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

曲枝也没多说什么，从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

“既然已经到了门口，为什么不进去？”曲枝问。

“她不想见我。”

许奕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曲枝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发现刚好可以看见顶楼阳台，司柠和林厌正手挽着手走过去，两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曲枝想起自己刚刚来的时候是从另一个方向，可能许奕寒早在她来之前就在这里守着了，“既然这么想见她，干嘛不大大方方的进去？要在这里偷窥？”

许奕寒的神色因为曲枝这句偷窥而低沉了几分，他原本只是跟过来想看看，结果却看见他们在阳台重逢那一幕，再然后，他就怎么都舍不得走了。

“我刚刚表达清楚了，她不想见我。”许奕寒又重复了一遍。

曲枝侧眸，看着许奕寒，见他面容带着几分憔悴，下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胡茬，知道他一定在这边守了很久。

她有些难以想象，曾经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许奕寒，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不愿意，不想见，硬生生的克制住自己思念的冲动，而在楼下守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不该是许奕寒，许奕寒从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卑微，这么小心翼翼。

“但是你这么做有什么用呢？别说你在这里守一个晚上了，哪怕是一个月，一年，一辈子，她不知道，都是无济于事的。”曲枝想起刚刚司柠双眼通红的控诉，语气也忍不住有些强硬起来，“你应该也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哪些畜生事吧？你不去弥补，不去忏悔，在这里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司柠心里的那根刺一天去不掉，她就一天都不可能接受你。”

许奕寒浑身无力的靠在座椅上，双目无神的盯着不远处的欧式小别墅，嘴角噙着一丝苦笑，“我能怎么做呢？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她现在连见我一面，跟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我还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自暴自弃，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告诉你，我刚刚在里面已经看见了，司柠因为林厌曾经为她殉情，现在毁了一只手臂的事感到很愧疚，已经决定跟林厌一辈子在一起了，如果你再选择让步，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许奕寒在口中呢喃。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她们甚至连中间的这些波折都没有，早就顺理成章的修成正果了。

“你怎么知道什么本来应该不应该的，你都没有去争取，怎么就成了应该的？”曲枝有些恼了，许奕寒平时不是很精明的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蠢成这样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跟司柠中间存在着很大的鸿沟，但是这个鸿沟不是跨不过的，她心里在意的，早就不是你跟秦意了，而是你之前对她的那些伤害，她不相信一个深爱她的人，会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你明白吗？”

许奕寒脑子里的一根弦崩的紧紧地，许多回忆在一瞬间来来回回的从脑海里闪过，有很多，很多。

他曾经说过，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会在司柠身上分崩瓦解。

“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你们之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许奕寒，我总觉得这不应该是你能做出来的事，你接受的教育，怎么会让你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手？”

在刚刚从司柠口中得知那些事的时候，曲枝就觉得难以理解。

“我也没想到，那些事真的是我做出来的……”

大抵是压抑的太久了，也有可能是太爱她了，当占有欲无法抑制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

他在事后总是会后悔，但是却又控制不住，尤其是在得知，她委身于其他男人的时候，在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时候，那股子怒意像是冲上了头，理智也就荡然无存了。

他很后悔，也很想乞求司柠的原谅，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再回来了。

因为林厌，因为那个她从青春时期就深爱的男人，她哪怕对过去释怀了，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