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荆武被困地牢
第八十一章 荆武被困地牢
荆武凛然道:“你要干什么?”
冬一梅笑道:“得罪了。”说罢将荆武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去,全部送到江映霞面前的桌子上。
荆武急了,道:“朗朗乾坤,光天白日,干这勾当,羞不羞?你也好意思?”
三下五除二被脱光光。荆武感到身上凉丝丝的,索性闭上眼睛,心里道:“这怎么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江映霞认真翻看每一件衣服,发现衣服没有异常,只有一本小小书甚是古怪。她心中大喜,知道这一定就是宝贝了,不动声色地放在怀里,准备仔细研究。
她款款走到荆武身旁,仔细的观察他身体每一处皮肤。因为在那个年代,曾经有一位高人将秘笈纹身在皮肤上。
荆武是一个年轻的少年,身材强健,弹性十足的皮肤上泛着微光。江映霞看了一会儿,没发现纹身。转身回座位,道:“给他穿上衣服,关进铁牢。”
当晚,新月如丝,星光暗淡。冬一梅领着三个人,拿着绳子,将荆武五花大绑。荆武认出其中一个人是发小:沈晴。荆武没有说话。
沈晴也认出了荆武。她作为冬一梅的弟子。见到荆武暗暗吃惊,满眼的着急。心里盘算着怎么救他。
当年,几个伙伴走散了。沈晴遇到匪徒,被冬一梅解救。冬一梅见沈晴天生丽质,容辞闲雅,就与她攀谈。沈晴见冬一梅武艺高强,潇洒过人。就打算放弃自己花魁生活。于是跟着冬一梅,来到妙凤帮。
冬一梅几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密道。走了几百米,转了五个弯,将他推进了一个铁牢。
一路上荆武暗暗用内力冲击穴道。江映霞的点穴手法甚是古怪,竟然没能冲开。
荆武抬头看时,只见屋子的六面都是铁板打造。铁板后面便是厚重的土石,当真是固若金汤。只有入口处一个窄窄的门,门是用一寸厚的铁板制成,内部有钢柱机关锁住。
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四条乌黑的铁链。房间四角高高挂着四盏油灯,屋里亮如白昼。
冬一梅捡起地上的大脚铐,咔嚓咔嚓,将荆武两个脚腕子锁住了。又将他两个手腕子也锁了。
蛮蛮一路跟着,跐溜钻了进去。
冬一梅笑了笑,道:“小子,识相的就说出长平密策的所在,否则下半辈子就和这只白猫在这过吧。”
荆武盘腿打坐运功,尝试冲开穴道,没有鸟冬一梅。
冬一梅冷哼一声,关上铁门。插上钥匙拧动,铁门里的暗锁哗啷啷大响,内部几十根钢柱入扣。铁门固若金汤,密不透风。
她用手指头甩动着钥匙转圈,探头在高处的观察孔望着荆武道:“铁牢的滋味可不好受,只要说出长平密策在哪里?你就能重获自由,小子,好好想想吧。”
见荆武不搭理,冬一梅一甩袖子走了。
窗外坐着冬一梅的两个徒弟。
蛮蛮跑到荆武身边,张开小嘴露出洁白牙齿。打算咬开主人脚上铁链。牙齿和钢铁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蛮蛮虽然有灵性,但是牙齿毕竟并非铁齿铜牙。最终失败了,便在主人身边轻轻嗯嗯着坐下。两只眼睛看着主人,那眼神里似乎有点歉疚。
荆武心里甚是安慰,伸手摩挲着蛮蛮柔顺的软毛,微笑着安慰道:“谢谢你,别担心,这么个小小铁链难不住我的。等我调整一下,很快就能带着你出去了。”说完继续用内力冲穴道。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把守的弟子道:“少尊主,教主吩咐,不能放你进去。”
桃梦云道:“我只是给他送些吃的,又不是放他走。快让开。”
话音未落,冬一梅远远走过来到:“哎呀,桃妹妹,你这身裙子真好看。若是进到这小黑屋里,怕是要染了灰尘。”
桃梦云道:“怎么,进去送个饭也不行么?”
冬一梅嘻嘻一笑,道:“帮主有令,还请尊主谅解我们,尊主请回吧。”
桃梦云柳眉倒竖,喝道:“荆武刚刚救了妙凤帮,咱们却马上恩将仇报。把人关起来,饭也不给吃,这算什么话?”
冬一梅情知这件事做的不地道,可是违抗教主的命令,后果更加不堪想象。只得打个哈哈道:“属下只是遵照帮主命令,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桃梦云抽出宝剑,横剑在前,道:“快让开,否则宝剑伺候。”
忽然红影一闪,桃梦云只觉手腕一麻,宝剑已经被人夺去。定睛看时,只见母亲持剑立在眼前。
江映霞收起长剑道:“梦云,休要胡闹,我定然不会伤他性命,只是要劝他离开你罢了。”
桃梦云道:“娘,女儿是来给他送饭的。”
江映霞伸手接过,递给冬一梅。又对桃梦云道:“让一梅送吧,你先回去。我教你的武功,你回去要勤加修炼。燕儿终究要离开妈妈的羽翼,自己学到的本事才最可靠。”
桃梦云见母亲坚若磐石地挡住门口,当真是心如油煎,只得挂着泪暂且转身回去。
荆武打坐运气冲穴,江映霞的点穴手法甚是奇特,一时间还没开通的迹象。荆武站起身,见铁链另一端牢牢固定在铁板里面,就如同融合在一起一样坚固。又沿着四周墙壁检查敲打,墙壁发出“砰砰”的闷响。
走到门边用力开门,纹丝不动,门内的十八根钢柱把门牢牢的锁住。门上小窗也被人在外面锁住。这个小窗只有盘子大小,脑袋勉强可以穿过。
荆武运力要掰开脚铐。只见那家伙圆润光滑,粗如核桃,乃纯钢打造,与腿部贴合的甚严。自己穴道被封,无法使出真气力量。肉身力量也无法发挥出来。
百般无奈下只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寻找办法。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荆武心道:“尹二娘传我内功心法时,曾说过内力越强冲穴的速度越快,手上的力道也越大。”确定了方向,荆武的心情多云转晴,立即盘腿坐下。将心神沉入丹田,尝试调运真气,修炼木黄庭。
人的潜力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总是需要有人逼自己一下,潜力才会更多。
荆武在这不见天日的小小地牢里,深深明白此时此地只能依靠自己,祈求各路神仙什么的完全没卵用。指望外面的救援也如同画饼充饥。所以他练功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本来潜修的人最重要的是静心。此时在这里任何动物和自然的声息全无。耳朵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他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练功应该进步很快。
可是,江映霞的手段狠辣,已经完全封闭了真气的流动。荆武无法调动真气修炼。这让他有点恼火。
江映霞在房间里研究这本天书,几乎达到抓狂的地步。毕竟这本书小小的,只有三页正文。江映霞找不到传说中的藏宝位置。就开始琢磨是不是暗藏在书页里。
木黄庭是男人修炼的功法。女子无法修炼。江映霞尝试练功,均告失败。
她一向爱美,竟硬生生把自己头发抓乱,还拽掉了几撮长发。
她尝试了很多办法,比如用超亮的灯光照射,光线透过纸张来观察;比如在黑暗的屋子里用蓝色的灯光照射观察;比如用放大镜进行观察,想要解开这本书的秘密;均告失败。
伤了女儿的心,背负了忘恩负义的骂名。把荆武这个百年难遇的帅小伙关进死牢。得到了这本东西竟然是无用之物。这所有的一切压得这个女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长啸一声,把书摔到了桌上。
江映霞忍不住又拿起木黄庭,再次按照上面的内容修炼。谁知丹田内的气息立即混乱不堪。如同乱麻,经脉有打结的倾向。
武士的经脉一旦打结。会造成真气流动不畅。轻则武功尽失,重则走火入魔。
原来这木黄庭是转为男子修炼的功法。女人的经脉与男子存在差异。因此江映霞无法修练。
她额头冒汗,痛入骨髓,惨呼一声,放弃了修炼。
门口响起了冬一梅问询的声音:“帮主,您没事吧?”
灯光下的江映霞无声的苦笑一下,依旧用高傲的声音答道:“一梅,去把那三个也叫来。”
不一会儿,春一花、夏一叶、秋一红、冬一梅围立在圆桌旁。四个人传看这本小书。
江映霞端坐在交椅上,小口小口地品着一杯香茶,然后拿出了化妆盒和小铜镜补粉。四个人脸上满是疑惑,互相小声嘀咕着。
良久,江映霞收起了胭脂盒,两眼注视着四人:“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四个人神色黯然,默默摇头。冬一梅心思灵动,她笑着答道:“教主,这本书有古怪。他竟要带在身上,里面一定有蹊跷,来日方长,咱们可以慢慢参悟。”
得到了认可和支持,江映霞闻言大喜:“此话不假,我也有同感。直觉告诉我,这本书定是通往长平密策的钥匙。你们先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好主意随时向我报告。”
江映霞借着灯光,把那本册子来回的翻看。在屋里研究了三天三夜,望穿秋水般看得双目肿胀。
三天下来,荆武一直在努力,可是仍无法冲开穴道。
沈晴几次准备偷拿钥匙,救出荆武,均告失败。
江映霞带着冬一梅来到铁门外。江映霞打开铁窗,见荆武正在屋子中心打坐,灵狐在他的左边学着主人的样子。江映霞噗嗤一笑,道:“小子,地牢里可自在吗?”
荆武嘴角微微一弯,道:“这里是个好地方,帮主真是宅心仁厚啊!”
江映霞举起小书,冷冷地问道:“这本书是不是长平密策?只要你说出怎么找到长平密策,马上还给你自由。”她几乎失去了耐心。
荆武灵机一动,道:“哎呀,肚子饿的紧,想不起来。这样,先送五只肥鸡,三坛美酒来,吃饱了告诉你。”
江映霞气得鼓鼓的,像只青蛙。稍加思量。她使了个眼色。冬一梅取来五只烧鸡,三坛酒放在荆武面前。
荆武和蛮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还吩咐冬一梅在旁边倒酒。冬一梅是妙凤帮的护法,平时尊贵的紧,权势滔滔。此时为了迎合教主,只得忍着气在旁边伺候。
荆武和蛮蛮酒足饭饱,擦了擦嘴边的油腻。
荆武心道:“这本书是借来的秘笈,他日还要归还。可是如今这婆娘把我囚禁在这地牢,让她偷学这本书,我岂不是有负于人。”
荆武把心一横,道:“教给你,当真放我出去吗?只怕你在哄我哩。”
江映霞哈哈大笑,掉了脸上的两片脂粉。抖了抖手上的钥匙,叮当作响,道:“说真话,马上放了你。”
荆武站起身,拖着铁链哗啦哗啦响,走到门边,一伸手:“拿来,我指给你看。”
江映霞兴奋地抬手递进小册子,两眼放光。
荆武接书在手,道:“密策就在这里。”忽然双手运力,小册子瞬间扯得粉碎。高高扬起,如漫天的雪花、似成群的蝴蝶在斗室内飞舞。
门外的江映霞惊呼一声,那声音如同被要了老命。
荆武豪爽地大笑,道:“这本书并非长平密策。你若是拿到了真的长平密策,还请借给我看看。”
门外的江映霞瞠目欲裂,双手十根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下子她一无所得,悔恨交加。
她咬着牙噙着泪,骂道:“臭小子,敢耍老娘,先给你点苦头尝尝,再送你去见阎王。”随即对冬一梅道:“放水。”
冬一梅应了一声,抬手搬动一个凤尾形状的开关。“哗啦”一声,地牢四角高悬的灯下面流出水来,在地面汇聚。地牢的四面和门经过巧匠打造,极其严密,滴水不漏。
荆武无处可避,眼见着清凉的水漫过脚背,又没过膝盖,故意气对方道:“妙妙妙,再多一点,可以在这里游泳了。”
江映霞冷笑着,见水已经到腰部。命冬一梅关闭了开关。道:“小子,先泡你三天,三天后再不交代,就让水涨到脖子,看你能挨多久。”说罢带着冬一梅大笑着走了。
荆武抱起在水里游泳的蛮蛮,抖落它毛上的水珠,道:“这下有专用游泳池了。”随即把它放在自己左边的肩膀上。
荆武靠墙直立,双手抱肩,闭目凝神,修炼内力。肩头的蛮蛮忽然叫了几声,用脑袋拱了拱荆武。荆武睁眼看去,只见水里漂浮和碎纸片竟聚拢到一起,粘成了一本书。
荆武奇道:“五行之中,水能生木,果真玄妙。”抄起书来翻看,只见第一页上写着“缩骨功”。这几个字仿佛冬天的火、炉夏日的凉风,此刻在荆武眼里有无穷的魅力。
荆武对蛮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练练也许可以出去。”当即开始翻看,书中的文字甚大,翻看了一遍,有许多不解之处,如坠云雾。
荆武奇怪这次的功夫怎么如此难学,心中突然想起一句名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荆武心道:“我偏偏一定要把它练成。”随即重头一句一句的练习。
第一天,荆武靠着一股狠劲,把书上的东西默记下来。书揣入怀中,立在水里练,只练会了几句。困极了就坐在水中修炼内力,脑袋刚好可以露在外面呼吸,蛮蛮轻轻趴在他的头顶。
第二天,从早晨练习到午饭时候已学会了一大半。
铁门外传来江映霞的声音:“怎么样?水里凉快么?说,长平密策在哪里?”这件事无法拖得太久,她自己焦头烂额,已经等不及到第三天了,所以第二天就来了。
荆武故意气她,笑着道:“这里很舒服,至于什么密策,没见过,若是放我出去,倒是可以帮你找找。”
江映霞冷笑道:“放你出去等于放虎归山,休想。”她一打手势,冬一梅触动了凤尾形开关。地牢中水位猛涨。
荆武焦躁,伸指戳着门外道:“说好的第三天加水,怎么现在就来?”
江映霞哈哈大笑,道:“你是我养的鱼儿,什么时候加水,加多少水,得听我的。”
荆武对面前的女人甚是无语。若是口出恶言,那等于是骂桃梦云,只得道:“好,有游泳池了,谢谢前辈。”
那水涨到荆武脖子处。其实荆武悄悄地弯曲着双腿,实际没有那么多水。
江映霞停止了注水,道:“你说不说,整天洗澡的滋味可不好受。”
荆武心道:“这女人倒是挺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口里笑道:“晚辈的确不知啊,在下救过妙凤帮。如此待我,恐怕贵派会被江湖人士取笑。”
江映霞仰头大笑:“唾沫能有多大伤害。小子,记住了,江湖上的一切要靠实力说话,有了实力,谁也伤不了你。”
水里似乎甚凉,荆武闻言微微皱眉。
江映霞的目光像两根毒针,从小窗射入,笑着问道:“你说是不说?”
荆武见此情景,只得好言相劝:“教主啊,我当真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不如放我出去,我保证帮你找到它。多一个人出力总是好的。”
江映霞冷哼一声:“好好享用吧。”转身走了。
荆武立在水中。掏出天书打算再看看。又把缩骨功的心法看了一遍。
接着马上把心神沉入丹田,运功冲穴位。到了这一天,江映霞的封闭的穴位已经松动。一个时辰后终于打通了穴位,周身的真气可以自然流转。
荆武掰断了铁拷,全身轻松。用力打开铁门,竟然打不开。稍稍用力推小窗,小窗微微晃动,荆武知道有戏。
当即抓紧修炼缩骨功的几处难点。周身处于水中,练起来竟更加畅快。原来人自小在水中孕育,身体与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缩骨功就是运气将人体的关节打开,骨骼挪位,有返璞归真之意味。在水中周身的经脉放松,练起来自然容易。只一盏茶的功夫就练成了。
此时,江映霞等人早已走远,密道里面静得能听见蚊子叫。蛮蛮率先从小窗轻轻跳进密道。
荆武解开上衣的纽扣,运动真气施展缩骨功,周身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这种功夫可以将骨头随意挪移,身形的尺寸和形状可以改动,只要脑袋可以过去的地方,皆是畅通无阻。
须臾,荆武通过小窗到了密道。
荆武立在密道里,轻轻拧干衣服上的水,穿好了衣服,系好纽扣。向来路查看,只见密道的墙壁上一丈远便有一灯,地面上打磨的甚是平整光滑。
轻轻踱步到外面的出口,洞门关闭着,只见有微微的月光斜斜的从门缝照进来。门旁边有一间屋子,内有一个幔帐,一白发婆婆正在酣酣大睡。
荆武轻轻的推开石头洞门,有一股紫罗兰的花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