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
南安王府家的小郡主本是要办满月宴的,因着云梓湘生死不明,便没有人有心提起了
云梓湘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而艰难,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显得神思恍惚,气息奄奄。
“嘶~”
醒来的瞬间,意识从梦境中缓缓升起,宛如水滴落入湖面,激起一圈涟漪,渐渐明亮的视野中,透着光亮
她此时觉得自己都快散架,稍微移动便觉得心肺炸裂,只得睁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环境
“我没死!是有人救了我吗?”
云梓湘寻着熟悉的身影,但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想出声,却喉咙一阵发痛,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
头晕目眩,全身无力,脚软绵绵的,手握紧拳头都没劲。
听着微弱的脚步声靠近,她的听力也好像也越弱了……
“快去禀报公子,说她醒了!”
听着声音,是为年龄不大的女子,而她口中的“公子”让云梓湘确信不是楚祈安,而她此时身处那里,又是谁救了自己。
随着大门的推开,脚步的逼近,云梓湘才看清人
那个少年修长挺拔,站在床边上,一身干浄的白衣穿着,星眸剑眉,五官深峻,神色宁和淡漠。
“你醒了、可想喝水?”他语气温柔道。
云梓湘说不出话,点了点头
随后便有丫鬟将她扶起、水给她喂下
这下喉咙好多了、用着沙哑的声音:“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是越城!在下名萧昀!”
越城?是大越境内,她为何在此处
“是在下回城途中救了姑娘,这才擅作主张将姑娘带回了。”
“多谢!我昏迷了多久?”
“一个月了。”
云梓湘竟不知自己昏迷了这么久,楚祈安定是担心死了,欲想着起来,却身体一沉
“姑娘万万不可,大夫说过了,你现在得好好休息!”萧昀忙阻止道。
云梓湘勉强扶着床榻坐起,开口道:“有劳公子相救、我昏迷月余,怕是家中夫君担心,可否让我写一封信?”
“这是自然!”
萧昀爽快地答应了
云梓湘简单在信中说明,最后在署名上,思索后写下了,湖州老家地址。
毕竟这是大越,万一自己被当作把柄,就得不偿失了,虽说大楚与大越一直相安无事,但两国的心思都是一致的
萧昀拿到信后,就离开了,云梓湘看着他背影,她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值得信任
“公子!可要打开看看。”
萧昀捏着信封,沉默了一会儿:“不必!送去就是,找探子盯着!”
又过了几日,云梓湘一连几天都没见萧昀,连着她屋内来来往往就那么几个人,她想问话,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屋外月色如银,月影如钩,如缟素一般的光华,洋洋洒酒地镀在院中的每一块砖瓦上。
至少她能下床了,趁着月色很好,便前往院中,只见他面容冷淡,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整个人自若的仿佛置身自家后院,倒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似是察觉到了云梓湘开口问道。
“公子这也不没睡?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梓湘!”
“梓湘姑娘看来伤养得不错!”
他回头看着云梓湘、似笑非笑。
“这些时日有劳公子废心了。”
“听梓湘姑娘这意思、是要离开?”
萧昀挑了挑眉,话语不言而喻
云梓湘浅笑了:“离开自是要离开的,我也不好多加打搅公子,若公子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眼下倒真有一个忙!”
“公子请说!”
万物静默,唯有头上孤冷月色,和脚下寂寂庭院。
“萧某本是一介商人,想将商铺开往大楚,不知姑娘可否?”
后年的话他没再说下去,许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又解释道:“萧某从面相上看姑娘就不是寻常人家,想来应该不会拒绝!”
“一言为定!不过我要你与我同行回大楚!”
“好!”
云梓湘回屋后、心下疼得厉害,捂着胸口,额头冒出细细汗珠,发作了许久,才得以安宁
不免想到养伤期间,大夫所说的心肺受损,隐有出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