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死了
“唐，快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不知几时，唐歌迷迷糊糊睡去，只觉刚闭上眼睛，德里便开始摇晃着他的手臂，把他强制从睡梦中惊醒。
穿上靴子戴上牛仔帽，跟在德里的后面匆忙赶到运送物资队伍集合地点，唐歌甚至就连吉尔农场主长什么样都没看到，便骑上马匹跟在队伍后面出发。
半个小时过后，天色渐亮，走队伍前面的德里勒紧缰绳退至一旁，待到唐歌经过时加入队伍。
“你还好吧唐？”德里注意到唐歌无精打采，脸色不是很好，安慰道：“放松，会没事的，我们的路程不是很远，正常速度前进，五天就能达到……”
德里说了许多，其实他就是想告诉唐歌，物资队伍不一定就能遇到鬣狗帮，就算是遇到鬣狗帮，三辆马车车夫加上他们四人，也能够和鬣狗帮抗衡。
老实说唐歌不怎么担心是否会遇到鬣狗帮，他的脸色看去不好，是因为昨晚上没睡好。
出发第一天晚上，由于还没到鬣狗帮活动范围，运送物资队伍升起篝火，大家有说有笑，夜里甚至没有安排人手守夜。
第二天，队伍到达鬣狗帮活动范围，人们与第一天的态度截然不同，所有人员打起精神，高度警惕，一路上不怎么说话。
到了夜晚，他们甚至都没有生火，各自随便吃点干硬面包充饥，夜里几人轮流换班守夜，好在上天是眷顾他们的，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时间转眼来到第三天，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护送物资队伍已经远离鬣狗帮活动范围，本以为已经安全了，没想到意外横生。
当天夜里凌晨时分，人们睡意正浓的时候，暗中似有什么东西惊扰了马匹，守夜人员只身前往查看，只发出一声惨叫，再没了动静。
惨叫声惊醒睡梦中的人们，就是没有醒来的，也都在同伴的踢踹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动声色抄起家伙。
马匹嘶鸣，蹄子不停敲击地面，发出各种声响，同时掩盖了某些声响。
距离守夜人员发出惨叫已经过去了两分钟，队伍中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乔，你小子搞什么？”
砰！
砰砰砰！
乔发出惨叫的地方，燃起一个光点，枪声随之而来，紧接着是更多的光点，更多的枪声，密密麻麻的子弹射去，喊叫乔的男子都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乱枪打死。
两方势力相互射击，无数弹道弧度划破黑夜，枪战一瞬即发。
唐歌掩护在岩石后面，象征性朝着对面开了两枪，下一刻，子弹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射击而来，击中岩石火花四溅。
“好险。”
唐歌倒吸一口凉气，庆幸没有把头伸出去。
开枪会招来对方火力压制，在之后，唐歌再没开过一枪，借助斜坡掩护匍匐前进。
“这群狗娘养的，我要杀光你们……”
枪林弹雨中，他隐约看见前方一道身影站起身来，同时听见德里的悲愤的声音。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些混蛋为麦夫报仇……”
“德里你冷静，这样只会白白送死……”
来不及多想，唐歌上前扑倒，德里奋力反抗欲要起身冲上前去，唐歌只能使劲扇了德里两巴掌，等到德里稍微恢复理智，才大声说道：“我们得离开这里……
交火密集度来看，对方人手至少是护送物资队伍的翻倍，沦陷是迟早的事，与其白白送死，不如留得青山在……”
尽管唐歌不想这样，但是他别无他法，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被鬣狗帮活捉，亦或是被打死。
趁着鬣狗帮忌惮黑暗中有人埋伏，一时不敢贸然冲上前来，二人抓紧时间，往鬣狗帮相反方向摸去。
砰砰。
鬣狗帮抢先一步，绕后拦住去路，二人只得分散开来，分别藏身在土坡岩石后面，已然到了绝境的地步。
“吃老子的枪子吧！”
德里端起猎枪就射，一连击毙二人，自己却是暴露在鬣狗帮火力下，身中数枪，重重倒下。
二人之间隔得有两三米的距离，唐歌抄起双枪，朝着鬣狗帮的方向胡乱射击，引来鬣狗帮火力快迅速趴下，匍匐前进来到德里所在的位置。
“坚持住德里先生，我们会没事的……”
“不……”黑暗中，德里推开拖着他艰难前进的唐歌，“孩子你快走，别管我，不要落在这群恶魔手里，一定要活下去……”
德里扯下挂着胸前的一块怀表，塞进唐歌的手里，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
“拿着它，找到我的妻子，她就住在卢萨尔镇上，叫安娜贝LS洛蒙。
告诉她，我死后她可以改嫁，但是不能随意，一定要爱她和贝卡，有能力保护她们母女二人的人，正如我一样。
记下了么？”
“德里先生我记下了……”
唐歌点头哽咽，虽然他德里相识不过几天，不难发现，德里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想到德里大叔就要死去，想到一位妻子就要失去丈夫，想到孩子就要失去父亲，他就忍不住伤心。
“咳咳咳……”德里咳出几口血，接着说道：“孩子，不用为我感到难过，真正的赏金猎人们，从来不畏惧死亡。
代我向安娜说一声对不起……”
德里话还未说完，彻底没了气息。
“我会的德里先生。”
深吸一口气，唐歌慢慢站起身来。
德里先生对他照顾有加，说不悲伤是假的，但唐歌深知此刻他不应该这样做，攥紧德里的遗物毅然离去，绕过鬣狗帮走上沙漠戈壁大道。
嚓嚓嚓！
靴子踩在沙砾上发出的脚步声响，很频繁。
唐歌停下脚步，悄无声息绕到岩石后面，等到那人经过时，突然出现，转轮手枪顶住那人脑袋。
刚鬼门关走了一遭，没过多久又被人用枪顶在脑袋上，哈米德浑身一抖，下意识举起双手，赶忙道：“别开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哈米德大叔！”
尽管哈米德大叔平时总是拿着一本圣经，不怎么爱说，但唐歌还是第一时间判断出他就哈米德。
“是你，黑头发东方小子！”
模糊看清对方脸的轮廓，哈米德认出唐歌，总算是松了口气，跟在唐歌的后面，几步一回头，就是不见德里和麦夫跟上。
过了好一会儿，哈米德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德里和麦夫呢？没有和你在一起？”
“德里和麦夫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