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才是老大
正午，最是阳光毒辣的时候。
途经几棵粗壮大树时，商队领头人乔纳斯吩咐商队停下休息片刻。
马车所停位置刚好被大树遮住阳光，唐歌安静坐在马车上，没有要下去的打算。
这时候，始终跟在商队后面的两名武装牛仔走来。
其中一人插着腰，命令的语气道：“嗨，朋友，马车拉的是货物，快点下来，你不能在上面。”
来人是两名武装牛仔，年龄大的三十多岁，年龄小的和唐歌差不多，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在西部很多交通不发达的小镇，需要马车把物资运送到小镇，途中会遇到很多危险。
野兽袭击，或遭遇马匪……
面对这些问题，商人们总会为自己的商队聘请一到两名保镖，整日无所事事的牛仔们，无疑成了最合适人选，不需要多少钱，更不需要牛仔们有多专业，只图个心安。
唐歌瞥了二人一眼，并未有多余的动作。
商队领头人乔纳斯让他上的马车，这两人没资格让他这么做。
况且，就凭二人这态度，他也没有让一步的打算。
见唐歌不为所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二人中年龄稍长的男子怒道：“老子让你滚下来听见没有？”
说着，男子上手就要强制把唐歌从马车上拖下来。
唐歌一个没注意，还真被男子从马车上拽下来，被压在地上。
麻蛋。
没有商队，老子照样能到波特小镇。
对方先动手，唐歌没必要让着他，下意识摸向衣服下左轮隐藏起来的地方。
这时候乔纳斯突然大声制止避免几人发生冲突：“住手，卢克，你想干什么？”
卢克停下欲挥向唐歌的拳头，从唐歌身上让开，没有解释为何起冲突，转身走去一边。
年龄小一些的艾迪不满道：“爸爸，大家这么辛苦，凭什么，这家伙能坐马车！？”
“就凭这里我说了算，我才是老大，怎么，有问题么？”
乔纳斯大声地说。
把年轻牛仔训斥走，乔纳斯语气忽然转变：“怎么样，没摔着吧。”
“他……，是你的孩子？”
唐歌看着走远的少年，有些愣愣出神。
短暂接触，唐歌能感觉到乔纳斯对他的关心，不管出于某种原因，至少不是一个唐歌认为的恶人。
就在刚才，若如那名武装牛仔的拳头落在唐歌脸上，他不认为自己能忍住不开枪，更不能确定，是否会先下手打死对他构成威胁的另一名牛仔少年。
“是的，艾迪是我的孩子。”
克洛温给乔纳斯提供的唐歌人设，一个流浪到里里西市的落魄小乞丐，没有朋友，身边没有家人。
两个月前，还因为不长眼挡了别人的路，被打断手脚扔在路边。
对于一个流浪异国他乡，没有亲人朋友，得不到帮助的少年，是个正常人都会心生怜悯。
当然，乔纳斯对唐歌照顾也是有其他原因。
如果他知道，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可怜的人对他的孩子起了杀心……
……
……
商队从早上六点开始出发，于傍晚五点，看到他们此行目的地波特小镇。
过程中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尽管途中多数时间在马车上，加上用餐时间短暂休息过几次，唐歌还是觉得疲惫得很。
这样运送一次物资能挣到很多差价，但不得不说是真辛苦。
亏得不是长久工作。
到达波特小镇，把马背上的货物全部卸下后，唐歌这才得以解脱。
商队会在小镇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回里里西市。
今天晚上，他们是自由的，想干什么都可以。
唐歌打算到处转转，熟悉小镇环境，一探究竟这个小镇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绑架贝莉的人，定是出于某些原因，指明了要这个小镇交易。
只是，计划还未开始，商队负责人库勒一只手搭在唐歌肩膀上：“唐歌是吧，多少岁了？”
“十九。”
唐歌吐出两个字，在库勒手臂力量推动下往前走，简直就是老实人本人。
“十九，嗯，不小了。”库勒拍了拍唐歌肩膀，接着说道：“走，咱们去喝两杯……”
西部这片土地，酒色盛行。
众多酒鬼之中，库勒就是之一。
和大多数酒鬼不一样，库勒只有办完正事才喝酒，喝醉就睡，丝毫不影响第二天的行程。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我可想死你了……”
走进一家酒馆，库勒靠在柜台上，和差不多年纪的酒保打着招呼，眼睛却是一直盯在货架上的酒水上。
“是好久不见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吧！”
酒保擦干净一个酒杯，倒上乔纳斯最爱的朗姆酒，视线转向一旁的唐歌身上：“这位是？”
“商队新伙计。”
乔纳斯看了看并不算宽敞的小酒馆，转身看向酒吧：“丽莎不在？”
波特小镇每家酒馆，都会有一名以上**，丽莎就是其中之一。
酒保清楚乔纳斯这人，**和朗姆酒，他的选择十次有九次一定是朗姆酒。
那么乔纳斯的用意是什么？
视线再次移到唐歌身上，乔纳斯似乎明白了什么。
“丽莎，快下来有客人。”
随着酒保的声音发出，小酒馆二楼发出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
下一刻，一个金发女郎出现在楼梯上。
她弯着腰，只能看见衣不遮体的上半身，头发有些散乱。
这是刚睡醒！
她擦了擦嘴角，笑着说：“给我两分钟。”
不到两分钟时间，丽莎走下楼来，和酒保乔纳斯笑着交谈几句，接着朝着点上一杯果酒，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的唐歌方向走来。
丽莎说：“跟我来吧。”
跟在丽莎后面上了二楼，唐歌心情有些激动。
“这间屋子怎么样？”
不大的房间，摆了六张床，中间只能够一个人通过。
唐歌只是点了点头。
正当他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拉沙双手抱胸，开始讲住在酒馆的规矩。
“晚上十点过后，酒馆定时关门，外出未归的，自行去找住处。”丽莎接着说：“还有，保管好随身物品，如有物品丢失，酒馆一律不负责。”
丽莎用怪异的眼光瞟了一眼唐歌，似乎在说，就你这一身行头，也没有什么可落的。
再次来到酒馆一楼待客的地方，点上一杯低度数果酒，唐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在不引起对方察觉的情况下，唐歌的视线不时看向正在聊天的两名武装牛仔。
进入酒馆那一刻，唐歌便发现，酒馆内有着许多武装牛仔。
他不确认波特小镇有几家酒馆，如果有上两家或是三家，每家酒馆都有那么多武装牛仔，那波特小镇还真是和其他小镇不一样。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镇不会有那么多武装牛仔。
绑架贝莉的人提出在这个小镇进行交易是不被更多人知道的，目前情况来看，唐歌担心，消息已经泄露。
在唐歌注意到别人的同时，别人同样注意到了他。
一名武装牛仔来到唐歌面前，看向正在和拉沙谈笑的乔纳斯，淡笑着说：“你是乔纳斯一起的商人，来自里里西市？”
牛仔男明知故问。
酒馆对面就是商队卸货的地方，而波特小镇因为地理环境特殊，这里的商队只会来自一个地方，那就是里里西市。
“……”
唐歌看了一眼乔纳斯，并非隐瞒自己来自里里西市。
而得知唐歌从里里西市来，牛仔男子立刻来了兴趣。
他在唐歌旁边坐下，接着问：“你一定听说了吧，谁要是提供失踪贝莉小姐的线索……”
“嗯。”
唐歌只是淡淡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牛仔男子表现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后背靠着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可惜啊，隔得太远，要不然高低得碰碰运气。”
距离贝莉失踪已经过去几天，里里西市到波特小镇，几乎每天都有商人来往，有人知道这件事，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偌大个里里西市那么多人，几乎都快把里里西市掀个底朝天了，多一个人又能怎样？
唐歌只当这人是白日做梦，随便应付几句就是。
一杯果酒下肚，酒馆枯燥无聊唐歌没有继续的意思，和库勒打了招呼，唐歌先行离开。
和商队的人大多不熟悉，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唐歌不急着回到住处，在小镇随便转转，顺便寻找克洛温的身影。
嘭。
就在这时，突兀的枪声打破小镇傍晚的宁静。
莫名的，唐歌有种不好的预感。
西部这片土地，几乎每天都发生枪击事件。
早没有完没有，偏偏是这个时候。
枪声响起的地方距离唐歌所在位置不是很远，不到两分钟的路程，唐歌注意到，路边一家大门敞开的酒馆内有许多醉酒男子组说话的声音，闹哄哄的。
很显然，那里就是发出枪声的第一现场。
天色渐暗，又因为枪声，小镇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没人主要到唐歌靠近酒馆。
此时。
小酒馆内，一名头发凌乱，眼角带着泪痕，长相还算可以的年轻姑娘，……
围绕在周围喝上头了的男人们，手舞足蹈尽情吆喝着。
他们不会注意到，黑暗中如死神般的眼睛，正冷冷审视着他们。
下一刻，一只大手搭在唐歌肩膀上，精神高度紧张的他瞬间反应过来，枪口顶在那人下颚上。
“是我，乔纳斯。”
生怕唐歌真开枪，乔纳斯赶忙自保身份。
响动引来酒馆内的人的注意，有人出来查看之前，乔纳斯拿开唐歌握住枪的手，挡在唐歌前面，向一群醉汉解释他们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