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孩子们的画
“嗯···”
听到银汉的话,老人的脸色略为地变了变。
“哎呀,那有一些孩子,一直过了那个年纪还是没有被人领养走,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留在这里继续让我们抚养了嘛。”
老人说着,变相地承认了还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孩子的存在。
“哦,这样子啊。唉,确实也是,也真是辛苦了你们了,一手带大这么多的孩子。对了,你们应该也是有不少的员工,不会只让你一个人来带孩子的吧?”
银汉问道。
“那当然不会的,员工我们还是有不少的,一会你就能够见到了。不过今天是周五,周五的下午除了是孩子们上美术课的时间,也是除了当班教师以外的其他员工开会的时间,所以你们碰巧没有见到其他人。”
老人一边回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马上就到教室了,麻烦你们待会儿现在教室外面稍微坐坐等等,孩子们下课了会带他们出来见你们的。”
老人回过头来,对着银汉和江鲤鱼挤了一个笑容。
银汉也笑眯眯地回了一个笑容。
看着老人往前走的背影,银汉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缕锐利的光芒。
一旁的江鲤鱼也是一样,看起来就是一个依附在老公身边的无脑美妇人,但在她那扑棱扑棱看似空洞无辜的大眼睛里,却充斥着打量的光芒。
在进门之前,银汉和江鲤鱼便看到了老人在看到他们两个人之时,脸上不由自主的闪过去的那一抹戾气。
久经沙场的银汉和江鲤鱼心中清楚,那种戾气分明就是一个常年参与一些需要动用拳脚或者勾心斗角的行动的人才能够散发出来的。
是带着血腥味的戾气。
江鲤鱼在老人的身后,看着老人偶尔从长袍的遮掩下隐隐约约地露出来的身体的肌肉线条,便也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羸弱的老人,实际上肯定有两把刷子。
这个孤儿院,哪怕就如同这个老人所说的,孩子都在上课,员工都在开会,那也安静过头了。
自从踏入主楼开始,整一个孤儿院所弥漫着的气息便十分地冷淡和不详。
孩童所应该有的那种稚气基本上不能够被银汉那狗鼻子一样灵敏的嗅觉给捕捉到,反而能够闻到一些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而江鲤鱼虽然不能够像银汉那样敏锐地闻出来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小时候所看到的和平孤儿院是什么样的。
作为一个收养了许多年纪小的孩子的孤儿院,这个地方孩子所造成的痕迹实在是太小了。
主楼的外墙,以及围墙的内墙上,那些彩色蜡笔涂鸦之后的痕迹,都已经受了风沙的侵蚀,变得痕迹开始模糊了不少,不管怎么看,都已经有些年头了。
但这个孤儿院可没有停止过收养孩子。
那么,新的孩子所造成的那些新的涂鸦,又在哪里呢?
显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不安感从江鲤鱼的心尖缓缓地升了上来。
“到了,就是这里。”
老人带着银汉和江鲤鱼来到了一间房间内。
两人透着玻璃往里面看,只见这是一个被改造成了教室的大房间,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正坐在讲台边玩着手机,在台下,是二十来个年纪各异的小朋友,正在低着头认真地在自己面前的画板上涂涂画画着。
在讲台之上,写着几个大字。
“今日绘画主题——太阳和月亮”
银汉看了看那个正在看手机的女人,她也好像是感受到了银汉的目光似的,抬起头来看了看银汉和江鲤鱼。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看到两个陌生人,并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女人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新奇的表情。
当她看到站在银汉和江鲤鱼身边的老人时,赶紧放下了手机,走出了教室。
“杨老师啊,这两位是过来领养孩子的。”
老人笑眯眯地和面前的女人解释道。
女人的眼珠转了转,随即那张微胖的脸上也挤出了笑容。
“噢!原来是这样!这位先生贵姓?”
女人搓着自己的手掌,将身子倾斜到银汉的面前问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姓江……”
银汉还没有说完,江鲤鱼忽然开口,轻轻问了一句:“老师你好,我能进去看看孩子们吗?”
女人愣了一下。
“噢噢,当然可以,你去看一看,我们在外面聊聊。”
杨老师连连点头,擦了一下额角的汗。
银汉看了看江鲤鱼,转头接着笑眯眯地和两个人聊起了天。
江鲤鱼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教室的后门,走进去,随手将门关上,细细地看着这一间教室。
下午四点钟,夕阳刚好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一部分孩子的侧脸上。
有许多的尘粒在空气中翻滚着,在天花板、地板瓷砖、画板和孩子的手里不停地碰撞着。
在这金黄的光芒里,孩子们并没有因为周围环境的美好而动容,也没有因为江鲤鱼的进门而有所动作。
本应该是最有好奇心的年纪,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抬头,或者是侧过头,看一看正在窗外大声说话的银汉三人。
就好像他们都不存在一样。
“这么专心吗?”
江鲤鱼嘀咕了一句。
她走到后排一个小女孩的身后,看着她的画板。
只见在小女孩的画板里,一个红红的太阳和月亮赫然纸上,就真的只是在画黑板上所写着的那个题目,“太阳与月亮”。
画了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以后,小女孩又好像是不满意这个画板太空似的,在空白的地方补上了很多个太阳和月亮。
太阳、月亮;太阳、月亮。
两边各自一个,像是有着强迫症似的,不会让任意一边多一个。
而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小男孩,则是只画了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空着的内容什么也没有往上面加,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画板。
【好奇怪,我小的时候看到白的地方就想画画上去,看不了一点儿单调的东西,马上就会失去兴趣。】
嘉宾席上的溜溜说道。
【确实是有点奇怪,这些孩子画的内容,就好像是受过规训,知道什么是标准答案,于是一股脑往上面抄似的。但画画不是这样,小孩子的创造力也不只是这样的。】
沈心梦也奇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