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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你可真是我亲娘

又是堂姨又是未来女婿,这称呼着实有些混乱。

不过因着阿鱼只是秦瑾鹞的养女,虽称呼怪了些,但血缘关系上与谢珩倒是清白的。

“堂姨很尊重阿鱼的决定。”谢珩很低调的炫耀。

谢夫人撇嘴,“堂妹这也太好说话了。养了十八年的闺女,哪能那般容易便被人骗走,不管如何,至少也该考验考验吧。”

谢夫人说着还上下打量谢珩,眼神之中满是挑剔。

“……”谢珩无语,“母亲,你可真是我的亲娘。”

“我自然是你亲娘。若我是阿鱼亲娘,那你就不能这般容易便将阿鱼骗回家了。人品、才学、家学渊源,以及你家中诸人相处的氛围,都是需要考究的。”谢夫人掰手指头开始数,“另外还有你院中伺候的人,若是小小年纪便有通房,那也定然是要不得的。还有你结交的朋友……”

“母亲,你让我过来看信是有何打算?”谢珩直接打断谢夫人的话,若是继续让他母亲假设下去,恐怕他母亲就要成为他与阿鱼在一起的最大的阻碍了。

谢夫人瞥谢珩一眼放下手,“三郎,我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阿鱼身世可怜,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已十分不易。你是我儿子,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性子。若有一天,需得你在某些事情与阿鱼之间做抉择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毫不犹豫的选择阿鱼。”

“三郎,天地虽广阔,但我们所需不过一隅。若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能遇一人叫你心安便是千载难求的幸事,莫要贪多。”

“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

谢夫人起身,“你外祖父将信送来是想问问我,我们是否需将此信送去秦家本家,又或者当做不知此事,亦或者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你外祖父尚且不知道你与阿鱼的关系,也不知阿鱼同蒙北王府的关系,所以他的意思是想装作不知此事。”

“秦家本家这一两年与云家走的十分近,尤其是大舅和二舅,俨然已经成了云家的应声虫。”

谢珩很能理解外祖父的这个决定,“去岁蒙北王府遭难,秦家本家便一声未吭。圆圆被送入宗罪府,大舅和二舅提起也是一口一个叛国余孽,若是这封信当真送去了秦家本家,恐怕得到不是家人的怜惜与助力,而是所谓的大义灭亲的邀功。”

“外祖父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虽不想沾染上麻烦,但将信就此遮掩过去装作不知,堂姨收不到回信便会认为秦家本家无意相帮,自然不会再找他们,也就不会暴露身份了。”

说起秦家本家这两年的所作所为,谢夫人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她父亲早些年便被逐出了秦家另立家门,连族谱都除了名,还过了官府的明路,虽还是姓秦,却已经不是中都世家秦家中人。

后来她父亲闯出了一些名堂,他们家才与秦家本家又有了一些来往,但也十分生疏。

直到后面她嫁入了谢家,成了谢家大夫人,秦家中人与她才表现出了熟稔来,话语言行中的亲近似乎已经忘了她父亲是被秦家除名的人一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本也可理解。

但蒙北王府突然落难,秦家本家的做法却让她十分不喜。

“这封信幸亏也是阴差阳错的送到了你外祖父手中。”谢夫人叹气,“三郎,你认为此事就此遮掩过去好,还是实事求是的告诉你堂姨为好?”

谢珩起身,“母亲这是想将秦家的态度告知堂姨?”

谢夫人摇头,“我也有些犹豫不决。我与他们不亲厚,瞧着他们的做法都觉得气愤,若你堂姨知晓,岂不是心寒?可若是不说清楚,我又担心你堂姨对他们抱有过多期待再与他们接触,届时不仅你堂姨有危险,连阿鱼也会落入险境。”

“母亲忧虑的并无道理。”谢珩点头,“此事明天我先与阿鱼商量。”

“好。”谢夫人点头,眸中依旧有忧虑。

“母亲,我也有一事要同你说。”

知子莫若母,谢珩刚一开口,谢夫人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三郎这是想叫我上门提亲?”

“提亲不急,但我想请母亲同堂姨私下里先定下我与阿鱼的亲事。”

谢夫人笑了,“你这是怕你堂姨万一哪一天替阿鱼相看什么郎君?”

“堂姨已经见了我,知晓我跟阿鱼的关系,自不会再替阿鱼相看夫婿,但……”

谢夫人笑着打断谢珩的话,“但你还是想着至少在有限的条件之下,让你与阿鱼的关系正大光明一些,是吧?”

谢珩也笑了,叠手一礼,“有劳母亲了。”

“行了,此事我来办。”谢夫人颔首应下,“你也不必再特意安排我们见面,我知道阿鱼住在哪里,我去那边见你堂姨便好,也省的你堂姨出门还要担心被认识的人瞧见了。”

“那便辛苦母亲了。”

这边,傅青鱼提前租了一辆马车,跟秦瑾鹞都换了身衣裳后才坐着马车前往霍家。

坐在马车之中傅青鱼便开始琢磨,以前只有她一人,出门不管是走路骑马或者大街上拦一辆马车都可以,但如今阿娘来了,这样出行到底会有些不方便。

也是时候买一辆马车了。

不过想到置办一辆马车的银子,以及后续的护养傅青鱼又是一阵肉疼,咬着牙啧了一声。

“阿鱼,怎么了?”秦谨鹞疑惑。

“没什么,想到差事上的一点事情了。”傅青鱼拿出银票和碎银塞进秦谨鹞的手中,“阿娘,这些钱你先拿着。”

“不用,阿娘有银子,你自己拿着。”秦谨鹞将银票和碎银塞回傅青鱼手中,“你办差事总有要使银子的地方。另外,你与谢珩在外吃饭或是买东西,也别只花谢珩的银子。”

“我们蒙北王府如今虽然没了,但骨气不能丢。即便你将来与谢珩成亲了,也断不能做菟丝草,明白吗?”

“阿娘,你放心吧,我都明白。”傅青鱼又把银票和银子塞回秦谨鹞手中,“皇上赏了我五百两黄金呢,这些你拿着零花,咱们不差银子。”

秦谨鹞闻言一笑,这才将银票和碎银收下,“同阿娘说说,你做了何事得了皇上赏赐啊?”

傅青鱼和秦谨鹞到了霍家门口,霍承运就站在大门外等着。

“二姐姐。”霍承运看到傅青鱼便快步走上前,规规矩矩的对着秦谨鹞叠手一礼喊人,“干娘。”

霍承运主动随着傅青鱼这么称呼秦谨鹞。

秦谨鹞微微颔首。

“二姐姐,爹娘和大姐姐都回家了,我们快进去吧。”

傅青鱼点头,霍承运领路,三人一道进了霍家。

他们还未走进正厅,听到声音的霍茵茵,还有霍明辉与霍大夫人便已迎了出来。

霍大夫人上前,对秦谨鹞颔首一礼打过招呼便对傅青鱼道:“你祖母前日感染了风寒,今日不宜出来见风。她让我跟你说一声。”

“可严重?”傅青鱼询问。

“不严重,只是年纪大了稍微多注意一些。”霍大夫人一笑,“你祖母是怕你见她不在,误以为她怠慢你干娘呢。”

傅青鱼不知道霍茵茵用的什么说辞解释的秦谨鹞的身份,总之现在整个霍家都知道这是她干娘了。

“劳大夫人替我转告祖母,让她老人家好好养病,等她病好了我再来探望。”

“好。你祖母若是听到这话定然高兴。”霍大夫人笑着拉过傅青鱼,“走,我们先吃饭。妹妹,来。”

霍夫人又回头招呼秦谨鹞,一声妹妹喊的十分自然亲切。

“姐姐请。”秦谨鹞头上还戴着帷帽,微微颔首往侧旁谦让了一步。

几人相携走进花厅,霍大夫人热情亲切,霍明辉虽然话不多,但也一直挂着笑脸。

霍茵茵时不时的与霍明辉碰杯喝一杯,不像父女倒更像父子。

霍家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人询问秦谨鹞戴帷帽的原因,礼数周全又不失亲近。

一顿饭吃完,霍茵茵单独送傅青鱼和秦谨鹞出门。

大门口已经套好了一辆马车,不过并不见车夫。

“我听承运说你在中都一直都是拦车行的马车,这辆马车你带回去,阿鹞若是出门也方便一些。”

“师父,你如果被称为全天下第二好的师父,那就没人敢称第一了。”傅青鱼由衷的对霍茵茵竖起大拇指,这时候送她一辆马车,完全就是雪中送炭。

“少来,你当我不了解你。”霍茵茵毫不客气的扔给傅青鱼一个白眼,直接了当的戳穿她的马屁,“我没钱,别想问我借钱。”

“……”傅青鱼委屈,“师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就是。”霍茵茵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秦谨鹞,“这是我今日从我爹那儿骗来的,你拿着应急用。”

秦谨鹞看着塞过来的一百两银票,鼻头一酸险些落泪,也幸亏有帷帽挡着才没被发现。

秦谨鹞将银票塞回给霍茵茵,“阿鱼今日才给了我不少银子,这银票你自己留着。”

“好歹是镇守一方的堂堂大帅,别回中都了见三两个朋友同僚还总是要别人付钱。”

“中都之中谁人不知道我霍茵茵是大离最穷的大帅。”霍茵茵将银票重新塞给秦谨鹞,穷的十分理直气壮,“而且我回中都是来要钱的,谁敢让我花钱,谁就别跟我吃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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