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十常侍密谋
果不出张尘所料,没过几日,凉州、并州的细作就分别传来了消息。
西凉刺史董卓,领兵二十万起行,往洛阳进发。
并州刺史丁原,领本部人马,往洛阳进发,途经孟津,纵火焚烧。
和这些消息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人。
差人将其带来,张尘一眼便瞧出,那人是个太监。
太监岂能随意出宫?不用说,定是“十常侍”派来的人了。
张尘于是也不遮掩,开门见山地道:“大人远道而来,不知张常侍可是有什么吩咐?”
那人见张尘竟识破他的身份,面色陡然一变。
“早就听常侍大人说起,大人乃是聪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人道,“大人,常侍大人命我转告大人,今上昏庸懦弱,难承九五大位,先帝临终前曾有密旨,立皇次子刘协为帝,常侍大人请大人速速发兵,诛杀何进,废除今上,立陈留王为帝!届时,大人必位列三公!”
张尘听罢,内心并无喜悦,却是有一些惊讶。
史书确有记载,刘宏重病之时,曾有废长立幼之意,还将刘协托付给了上军校尉蹇硕。
只是,张尘并不知道,刘宏竟还留下了密旨!
若是这密旨真的存在,他的谋划就多了一层变数。一旦这密旨公之于众,那刘辩的皇位便站不住脚,他也就再难掌天下之柄了。
思及此处,张尘不禁眉头深锁,道:“大人,不知这密旨现在何处?”
“张大人,这是不相信咱家的话?”
张尘道:“大人,废帝一事,事关重大。我虽受张常侍大恩,但篡逆之事断不敢为。除非,大人能将那密旨与我查看,若先帝果真有旨意,那便不算篡逆,而是奉行先帝旨意,名正言顺!”
“张大人果然谨慎。”那人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黄帛:“密旨在此,大人请看。”
张尘接过一看,顿时瞳孔紧缩。
竟然真的有密旨!
不管这密旨是真的,还是张让等人伪造的,上面的玺印做不了假。即便是伪造,盖上了传国玉玺,旁人也会认为是真的。
幸而提前发现,不然这密旨一旦公之于众,自己便要功亏一篑了。
看来,这是天意,要让他成事呀!
“好,既然先帝确有旨意,那请大人转告张常侍,我不日便进兵洛阳!”
“大人,张常侍说,此事重大,不可有半点差池,命我同大人一道返回。大人一日不发兵,咱家便一日不离冀州。”
张尘微微一笑,道:“张常侍果然谨慎啊。好,那就请大人在我府上歇息几日,待我整顿好军马,再同大人一道,前往洛阳。”
“叨扰大人了。”
张尘当即命人,收拾一间厢房出来,供此人居住。
那人拜谢告退,张尘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张尘走到烛台前,将手中这道密旨付之一炬。
随即,他的眼中闪露出一丝杀机。
“来人。”
两个差人随即走了进来。
“刚才那个人,我不想再看到他。”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诺。”
张让,赵忠,你们欠的,该还了!
料理完府中之事,张尘随即来到军营,急召众将。
张尘将董卓、丁原进兵一事与众人言说。众人听罢,都不由一惊。
郭嘉道:“主公前日方说,接到何进密信者,定然还有旁人,今果是如此!”
田豫也道:“主公曾说,西凉董卓乃是祸乱天下的妖星,今其进兵洛阳,必生祸端!”
“今日与大家言说,便是要大家早做准备,我等成大业的时机已至!”
张尘说罢,环视众将,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
“但凭主公吩咐!”
“子龙,速点五万精骑,明日起行,朝洛阳进发!”
“诺!”
“高顺。”
“末将在!”
张尘从身上取出了红蓝两个锦囊,交与高顺,又道:“你领一千陷阵营,携带引火之物,前往北邙山西麓的‘荡儿口’埋伏。此地乃西凉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董卓进兵,必经此处。”
张尘顿了顿,道:“你等到达此地,待董卓兵至,打开红色锦囊,依计行事。待董卓退兵后,再打开蓝色锦囊,按上面的指示行事。”
高顺接过锦囊,应道:“末将领命。”
第二日,张尘点齐兵马,又带了赵云、颜良、文丑、徐晃四将,大军浩浩荡荡,出了冀州地界,直往洛阳而来。
与此同时,身在洛阳的何进,得知董卓、丁原、张尘三路人马已出,心中大悦,召集一众群臣,言说此事。
更有董卓上表,陈说宦官之祸,言辞甚为恳切,何进看罢大喜,登时将董卓表章传示众人。
侍御史郑泰言道:“董卓者,豺狼也,张尘者,虎豹也。今引豺狼虎豹入京,必食人也!”
何进大怒,当即呵斥道:“竖子多疑,不足与谋!仲颍乃吾之门生,子凡乃吾之侄也,岂不足信?”
卢植又道:“董卓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至于张尘,此人文治武功,俱属一流,先帝在时,便对其颇为忌惮。今上年幼,恐难驾驭,不如止之勿来,以免生乱。”
二人苦劝良久,然何进浑不理会,二人无奈,弃官而去。
朝臣之中,皆感祸事将至,纷纷上表请辞,一时间,去者大半。
与此同时,张让等人亦知董卓等外兵将至,深感忧惧,于是在宫禁之中共聚商议。
张让先言道:“今有董卓、丁原进兵,乃应何进之召,意图诛杀我等,如不早谋,我等皆灭族矣!”
赵忠言道:“日前已派人赶赴冀州,如今张尘业已出兵,有他在,我等未必不能翻盘!”
张让摇了摇头道:“派去的人迟迟未有回信,那张尘是否真与我们一心,犹未可知。别忘了,当年他入洛阳,先去的可是何进府上!”
掖庭令毕岚道:“这些年来,张尘每年给我等的‘孝敬’从未有缺,总计下来,也得百万金有余了,难道,这还能有假?”
张让道:“从前他贿赂我等,是因为先帝尚在,他怕我等在先帝面前非议于他。可如今先帝已逝,只怕……”
“若果真如此,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不急,还有办法!”张让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我等去求太后,以告罪为名,请太后宣召何进入宫,然后……”
张让目光狠戾,用手比了一个“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