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我亲妈吗

第5章 你是我亲妈吗？

期末考试，语文95分，数学50分。

“怎么会这个成绩？今天不准吃晚饭，跪搓板五个小时，看你长不长记性？“

耳朵被扯得生痛，屁股被撑了好几个巴掌……。

她跪在地上。她对数字一点也不感兴趣，上课老走神。

“你是我亲妈吗？”倩桃不禁脱口而去。

柳绵的手在空中停住了，她楞了一下，然后下力更重了，……。

她的屁股很快被打红了……。

幸亏，幸亏……。

爸爸扯住了妈妈的手。

倩桃咬着牙齿，不哼一声，也不哭叫，更不流眼泪……

舞蹈学校旁边有家麦当劳餐厅，她常用爸爸给她的零用钱买一堆鸡腿吃，还有汉堡包，然后再喝一大杯冰冻的百事可乐，再打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回家对妈妈柳绵说，练舞蹈太累了。

倒床便呼呼大睡。怎么推也推不醒。

日子在指尖中流逝，她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很快长胖了，练舞蹈，肌肉韧带拉伤，舞蹈也练不下去了，柳绵恨得咬牙切齿的，最终也只得放弃……。

新的一轮又开始了。小升初，择校要奥数杯，创新状……。

星期六，数学培优班，阳光喔作文培优班。

星期天，创新杯“一”对“一”，英语培优班。

柳绵长吁短叹：

“这孩子呀，完全违背我的意愿，知识就是力量，不好好读书，将来怎么会有出息？”

还是爸爸了解她：

“她毕竟是个孩子，你不要给她太多的压力。有时候，适得其反，你知道吗？“

妈妈终于沉默了。

好不容易到了“五一”，妈妈带她回到了姥姥家。

表姐牵着她的手在村里闲逛，微风吹拂着她的脸，多么快乐的时光！

村头有一家，屋前有一棵桃子树，上面挂满了红彤彤，亮晶晶的像桃子又像柿子，又有些像苹果……。

倩桃拉着表姐的手：“这是什么果？像一盏盏小灯笼，是柿子吗？争艳斗红是苹果吗？“

“傻瓜，到底是城里孩子，连这都分不清？这是桃子。”

她又神秘的贴着倩桃的耳朵：

“不过，你认不清很正常，他们家培养的新品种，像柿子，又像苹果跟普通的桃子不一样。”

像雨像风又像雾？这是那首歌里唱的？

那红色桃子上的茸毛泛着淡淡的光辉，诱惑着她，……。

“表姐，我想吃桃子。”

“这是别人家的桃子，我们自家也有，回去摘我们自己的。”

“这家桃子大些，你看，还有黄色的桃子，比你们家大几倍，我只摘一个尝尝，好不好？”

表姐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响：

“这是别人家专门培植的样品桃，我们不能随便摘人家的。”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对蝴蝶发卡塞在表姐手里：

“好姐姐，我只摘一个，这家大门紧锁，又没有人知道，他们家哪知道有多少只桃子？”

“这是凡凡象的，如果他知道了，不好……”

她生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撅着嘴，“你不跟我摘是吧？我只要一个！回去告诉姥姥，你欺负我！啍！哼哼！”

“凡凡家用了很多心血培养的新品种桃，到时候要拿去展博会，跟别人签约的。”

“我自己去摘，你不帮我，拉倒。”

她攀着树枝，努力的朝上攀登……。

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毛头小孩，一个凌厉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树下响起：

“谁在摘我们家蟠桃？”

她坐在树枝上，脚一滑，跌落了下来，她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嚷：

“哎哟！妈呀……”

有个手臂托住了他，她太重了，一个踉跄，两个人跌落在地。

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孩，有点微胖，比她高出一个头。

她的惊呼，表姐吓得一身冷汗。

“谢谢你！凡凡！”

她抚起了倩桃，朝男孩鞠了一躬：

“对不起！凡凡，我们家妹妹禁不住你们家桃的诱惑，我们只想摘一个尝尝。”

“只准摘一个，我们家在培植新的品种，这些桃子都是精挑细选的品种桃，还有待于研究……。”

他敏捷的爬上书，摘了一个红色的桃子递给了她：

“你们快走吧！等下我爸爸回来了，看见了，不好。”

她们道了谢，拿着桃子走了。

回家的路上，表姐拉着她说：

“千万别告诉你妈妈和我奶奶，要不然她们下次不让我们出来玩。”

姥姥家在依山傍水的山村，村口有个打谷的稻场。

村里有很多孩子在稻场玩耍。她很快跟他们一起混熟了，玩耍，挤在稻草堆里捉迷藏，她见到了救她微胖的凡凡。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的桃子！”

倩桃伸出了她的手。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凡凡不好意思的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月亮的银辉洒在他的脸上，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月光，很好看的月光。

无拘无束的笑声在稻场里飞扬，月亮升了起来，稻场上如同白昼……。

天越来越晚，离别时大家都依依不舍……。

月光下，他的白色衬衣领雪白，眼睛明亮如星。

大家挥手告别，她朝他笑了：

“再见！凡凡”

他的眉头紧锁：“我不叫凡凡，我叫芃芃，知道那句名诗吗？我行其野，芃芃其麦。记住了吗？芃芃！”

她故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记住了！朋朋。”

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听表姐说，他们家以前也在A市，做生意亏本了，欠了供货商很多钱，为了躲债，无奈才搬回乡里来住。

晚上，她和妈妈挤在姥姥的床上，妈妈和姥姥拉家常，她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棉棉，军军来找过你，他现在也在A市，听说发展得不错，成了专门发展农业的公司，他培植了很多桃子的品种，嫁接成功了，好多人找他合伙，……。”

“妈，不要提他了，他留给我的是，万念俱灰的伤字，无法复原的疤痕，一个人难熬的漫漫长夜……”

往事随风，如诉如泣。发丝三千，红尘万丈，最初的记忆里，有你的画面……。

一起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每个里面都有你。

“棉棉，你是对的，博文对你不错，过去，你应该放下……”

“妈，我早放下了。我已经很知足了，博文对我百依百顺。”

蓦然回首，情还在，可是，你已走远，……。

我等待在那个路口，等待时光倒流，回忆温暖了苍凉，苍白了记忆，………。

你我同住在一个城市，我不会再见到你，因为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记忆中的你……。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念念不忘的爱，一辈子只有一次？

“棉棉，倩桃越长越胖，越长越丑。你不要老是逼她培优，孩子还小，……哎！那个孩子比她大三岁，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哪一家老早都搬家了，再无音迅……可怜的孩子，要知道养她的妈不是她亲妈，……。”

“妈，不要再提了！我也是万不得一，但愿，老天保佑那孩子，将来，她能认我，我也会告诉她，我不是她亲妈，那孩……”

传来一阵阵啜泣声……。

“哎！棉棉，不要想那么多！你也是没有办法。棉棉，最近怎么这么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时间到医院检查一下？”

“妈，没事，每个月那几天，胸部，老是隐隐作痛。那几天过去了，就不痛了。”

“有时间，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

“嗯，嗯……”

爱在心间，思绪纷乱，红尘几多愁？万千纷攘，满天的繁星，可怜的孩子，我要等待多少轮回，才能够与你相遇？

我是在做梦吗？半夜里，她突然惊醒：

“妈，我是抱来的吗？你不是我亲妈！”

一身冷汗，然后高烧不止……

山芹和柳棉面面相觑。这孩子晚上没有睡着？她听到她们的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