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养成一只小病娇(十三)
“生病不是打老婆孩子的理由。生病了就该好好吃药治病,医生让他忌烟酒,他不听,天天酒瓶不离身,喝多了又对我们拳脚相加,这算什么?”
祁一冷哼,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
明香附拍了拍门板,见祁一不肯开门,便绕到窗口,试图和他讲道理。
她还没开口,眼尖地看见祁一手心攥着一管药膏。
他十分宝贝地护在心口,脸上反常地挂着十分甜蜜的笑容。
这副样子的祁一,明香附从未见过。
“他哪来的钱买药?”明香附越看越觉得祁一的行为奇怪,狐疑地嘀嘀咕咕,“难道,又是对门那个叫言萝的女孩子给他买的?”
无亲无故的,言萝为什么会对祁一这么好?
明香附百思不得其解,做饭时顺道和祁海提了一嘴。
祁海冷静下来以后,自知理亏,顶着伤手殷勤地帮衬着做家务,替明香附洗头发、打洗脚水,忙上忙下,认错态度非常之好。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每次一气之下对老婆动手之后,祁海总是会通过加倍地对她好来赎罪。
每当明香附过不下去了,她就会想起祁海对自己好的那些细节,觉得生活又有了盼头。
是以,眼下的一幕,明香附非常的享受,说话也不经大脑了。
“唉,老公,你说,那个言萝,不会真的在打咱家儿子的主意吧?”
祁海的心情顿时变得很糟糕,“好端端的,提那个小娘们儿做什么?晦气!”
明香附一看祁海脸色不对,也不敢多话了。
祁海没再多说,脑子却迅速转动起来。
回想起来,自打言萝搬来教职小区后,他们一家人平静的生活就被彻底打乱了。
这个女人,留不得!
祁海留心观察了言萝一段时间,发现她新找了一份卖保险的工作,每天早上九点固定去保险公司签到开会,下午四点半下班回家,站在窗边盯着小区的石板路。
四点五十分,祁一背着小书包回家,站在窗边的言萝笑嘻嘻地朝他挥手。
每天都是这样,风雨无阻。
久而久之,祁海也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他怎么觉着,这女人是特意提前下班,在窗边等祁一放学呢?
不仅祁海这么想,就连当事人祁一也是这么认为的。
“主子主子,她又在窗边跟您挥手呢。”小魂缩在祁一神识里,尽职尽责地汇报着最新情况,夸张地感慨道,“她真是爱惨了您啊!”
“嗯。”祁一故作镇定地点点头,目光止不住地往言萝窗边飘。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是翘起来的。
“我俩毕竟有着三生三世的缘分。有些东西,早就深深刻在了骨子里,不是投胎转世就能断得干干净净的。”
“对啊对啊。”小魂附和道。
瞧瞧它家主子!
狼人杀位面,它说守护神是主子的敌人,主子死活不信。
本位面,它说守护神是主子的爱侣,主子立马就信了。
这差别待遇哟!
可不正是刻在了骨子里吗?
祁一心情愉悦地回到家。
明香附一大早坐着大巴去市里办事,现在还没回来,家里只有祁海一个人在。
案板上扔着猪肉和白菜,祁海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边切着菜,一边弹了弹烟,烟灰全落在了猪肉上。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祁海拿过手机一看,瞥了乖乖坐在桌边开始写作业的祁一一眼,拿起手机出了门。
“喂,老王……”
不知为何,祁一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悄悄贴着墙根,附耳听外面的电话内容。
“叫你来你就来,有美女给你上,你居然不要,你还是不是男人?……呵呵,彪悍?再彪悍的女人,被男人骑在身下,一样会软了骨头。这事哥可比你懂,想征服女人,最快的途径就是从下面那张嘴开始。行了,赶紧过来,晚了就没你份了。”
掐断电话,祁海又拨出了两通电话,似乎是在喊什么人过来。
祁一悄无声息地回到座位上,继续低头写作业。
“儿子啊。”祁海大步跨进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你言姐姐还没吃晚饭呢吧?去,把她喊屋里,一块吃个饭。”
祁一警惕地抬眼,一言不发。
“你这么看着爸爸做什么?”祁海无意识地按了按自个绑着钢板的手腕,“爸爸知道,以前是我们对不住她,今天这顿饭啊,就当是向她赔礼了,从此以后,我们两家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如果祁一是个正常的十岁孩子,他肯定会为这句话而心动,绞尽脑汁地促成两家人冰释前嫌。
可他并不是。
“……好。”祁一放下笔,转身出了门。
祁海立即拿起电话,“人我喊来了,给你一个小时,你就说来不来吧?放心,长得绝对漂亮,这回算便宜你们几个了哈哈。”
门外,紧贴着墙根的祁一咬紧唇,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狠戾之色。
墙上的指针,不知不觉指向了七点。
夜色,一点一点地侵吞着这栋潮湿破旧的老式筒子楼。
深秋晚七点,正好介于昏暗和光明之间。
不知不觉,祁一已经在言萝家待了半个小时了。
房间没有开灯,桌子上摆放着一碗小炒肉和一碗水煮白菜,祁海等得不耐烦了,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屏幕上的光影投落在他脸上,随着换台而明明灭灭。
冷不丁,一只手搭在他手背上,按下了加大音量的键,陡然增大的电视音量吓了祁海一跳。
他忙回头望去,只见祁一跟个幽灵似的站在沙发后,幽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
“儿子,你什么时候来的?”祁海探头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你言姐姐呢?”
“她说等会来。”
“哦,那就好。”祁海显然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太黑了,他起身走向门口,打算去摁亮电灯。
这时候,祁一忽然从沙发上拿过一只抱枕,从背后捂住祁海的口鼻,一个横扫腿将他踹翻在地,膝盖狠狠地压住他的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