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抄袭来的才女
正在痴迷于钱池曲中的恒蔷,被钱垚这么一问,起先并没在意,正想推脱,忽然想起了中午在易府发生的种种,不禁警惕起来,易兰卿的话又在耳边想起:“也许就是皇上想试探你呢?”
一丝灵光在脑中乍现,于是她偷看了钱垚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吹箫的钱池,恍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了,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一定又是一次试探,母皇,我才来大梁半年能做什么诗呀?这是逼我作弊!”恒蔷在心中吼道。
“殿下,您意下如何呀?”钱垚见恒蔷凝神不语,再次轻声问道。
“哦,我,我正有此意!”恒蔷决定再次应战,好让女皇知道她还是有些能力的。
“真是荣幸啊!我先替舍弟谢殿下了!”钱垚一副感激的样子。
恒蔷深沉的笑了,她觉得这也是钱垚的试探,试探她是否配得上钱竹墨。
“拿笔来!”恒蔷对不远处的一个婢女说道。
那婢女看了眼钱垚,她立刻呵道:“还不快去拿笔墨纸砚!”
“是!奴婢这就去!”那婢女匆匆退下。
不一会儿,那个婢女带着几个仆从走了进来,他们拿着笔墨纸砚和一张小方桌来到恒蔷面前,迅速的摆放停当后,恒蔷拿起笔,心中不禁冷笑道:“不就一首词吗?我肚子里的唐诗、宋词、元曲还有流行歌曲多的是!我就给你来个千古名句,叫你看看你儿子配得上我吗?”
遂提笔,墨写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恒蔷的毛笔字写得并不好,但半年来的练习还是有效果的,虽然写得没什么力度但至少字是工整的。一炷香的功夫,那词已经写完,早已吹完曲子的钱池站立起来满脸期待的看着恒蔷手中的宣纸,恒蔷写完后便洋洋得意的将词交给钱池,他拿着词便朗诵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迷人的声音再加上充满韵律的朗读,让这首词更加的优美有意境。当他读完后,他自己已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直叹:“好词啊!好词!殿下真乃旷世之才女!”
那边的丹韵已经一脸崇拜的看着恒蔷,钱多多更是吃惊,没想到半年不见,昔日痴傻的恒蔷已大变,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出如此上乘的词句来,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再看看恒蔷眼中根本没有自己,不觉露出挫败之色。而钱垚似乎更是欣喜,像是得到了盼望已久的东西。
感受着大家崇拜的话语和目光,恒蔷一脸小得意的在心中大笑;“旷世之才女?呵,姐姐我以中华五千年灿烂的文明为基石,可谓是骑在巨人头上,那是多么的高大?何止是旷世才女,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很强大才女!哇哈哈哈哈……”
哎,都说人狂没好事,狗狂有屎吃。正当恒蔷自信得意到云端时,钱池一句话让她从云端摔了下来。
“殿下,苏轼是您的别号吗?”
“呃……什么?”恒蔷惊讶站了起来。
“苏轼,殿下在题目旁边署名苏轼。”钱池温婉地说着。
恒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一溜烟儿小跑过去看个究竟,这一看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她果然在题目旁写了苏轼二字。
“呃……”她郁闷的擦擦汗,从小到大默写古诗都要连诗人名字一起写的,忘记了老师要罚写100遍的!真是穿越了都忘不了啊!
“这怎么圆场呢?”看着大家都在看她,她只好硬着头皮编了个谎:“哦,这……是我的别号,呵呵……”额头渗出几多汗,“我刚听你念的是索轼,以为我写错了呢!”
“哦,殿下乃楚楚动人之女子,为何取这个名字?轼字不就是车前横木吗?”钱池不解的问道。
恒蔷笑比哭还难看,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刨根问底栏目组的。于是一咬牙硬着头皮说:“这你有所不知,我一直大病缠身,半年前才苏醒,醒来后得知这些年有众多人关心扶助我,就好比我车前供我凭依的横木一般,所以我取此名,以提醒我苏醒后不要忘了曾扶助过我的人。”说完,额角已渗出一大滴汗,瞧这谎编的!不知东坡大叔听后是何感想?
没想到大家听了此话后,甚为感动,钱竹默感动的直点头,钱垚还浮夸地擦起泪来:“好名字啊!好名字!我大梁的皇女真是有情有义啊!实乃我大梁之洪福!”说完激动地看向钱池,大声说:“三弟,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谢过殿下!”
“哦,看我激动的都失礼了,小人多谢殿下。”说完深深一揖。
恒蔷此时假作镇定,云淡风轻地说:“先生客气了,但愿拙作能入先生的眼。”
钱池凝神望着恒蔷,点点头说:“不瞒殿下,殿下此词与我刚才所奏之曲有异曲同工之妙。普此曲时我还在风国,那时正值仲秋,我又偶染风寒,是夜甚是思念家乡,便谱出了此曲。不想殿下聪明绝顶,听出了我曲中的乡愁,那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是妙不可言呀!”
此时的恒蔷,心中已有戒备,不知钱池说的是真是假,便点点头客套了两句:“先生谬赞了!”
不想钱垚又大声地说:“三弟,既有佳词,你速速唱来,不负殿下心血才是!”
“是,长姊。”钱池点头道。
“殿下,请再用些酒菜,我三弟片刻就会准备好的。多多,快,再敬殿下一杯!”钱垚吩咐道。
于是,钱池回到座位,轻打节奏,小声试唱。那边钱氏姐弟轮流向恒蔷敬酒,钱垚则是一脸信心的坐在那,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在大家的期待中,钱池准备好了,他微笑着说:“殿下,小人就献丑了。”
恒蔷轻抬右手,点头道:“先生请!”
钱池轻抚琴弦,悦耳的琴声响了起来,用心聆听,原来是将刚才的萧曲变成了琴曲弹了出来,恒蔷正赞叹这萧曲变成琴曲依然动听,且别有一番韵味时,钱池那颠倒众生的天籁之声响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那嗓音清澈嘹亮,闻之如饮甘泉,有沁人心脾之感。高音处华丽,低音处厚重,整曲深情款款,演绎的十分之动人,唯有天籁二字才足以形容它的美。在座的每位都被深深地打动,恒蔷虽心有芥蒂,也禁不住这动人歌喉的魅力,当最后一个字唱完时,她再次站立起来热烈的鼓掌,以表示内心的激动和崇拜。
看到恒蔷的表现,钱竹默蹙了蹙眉,再望向一脸深沉笑意的母亲,他不禁神伤,“母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可怕!”
钱池唱完后,优雅的站起来向恒蔷一揖,“谢殿下,小人献丑了。”
恒蔷也站起来,很是尊敬的说:“先生真乃仙音也!”
钱池谦笑道:“愧不敢当!是殿下的词好!”
这时,钱垚站了起来,“都不要谦虚了,曲好词更佳!来来来,大家为我大梁的才女苏轼共饮一杯吧!”
在座的几人除了恒蔷有点羞愧外,都举起酒杯,看似心情大好的满饮了一杯。
饮完,钱垚对钱池说:“三弟,今日你辛苦了,且下去休息吧。”
钱池与姐姐对视一眼,便低头道:“是,长姊。”
说完转向恒蔷深鞠一躬,便和仆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