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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水落石出

影儿看看自己的手心,又深深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恒蔷,眼眶湿润,嘴唇颤抖,情绪开始激动。

“还记得我右手心的伤,你也果真是蔷儿。”他的泪水终忍不住奔涌,“都怪我为了独占你而铸成大错,几乎害死你,杀了我吧!”说完,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见状,恒蔷的心有一丝颤动,一句“杀了我”让她想起了曾经为他媚药的情景,当时他为了不受辱一心求死……

“你的真容是怎样的?”恒蔷低头看他一眼,将手伸向他的耳后。果然摸到面具贴合的痕迹,她意欲撕开。

“殿下不要。”影儿忙伸手握住了恒蔷的玉手,将它贴在了腮边,小声道:“我与梓祺长得一般无二,你全都见过。此时在军营,求殿下不要让我抛头露面,直接杀了我便是!”

恒蔷一愣,回想起鲜于梓祺曾经的神仙容颜,无论男女见了他都是两眼放光啧啧称赞,让他十分厌烦。如今在军营,粗壮的男子居多,若再对他两眼放光,想来他会极为反感的。

“谁让你摸我手的?”恒蔷睕他一眼,噘嘴道:“再说了,你兄弟二人居然骗了我这么久,到底是何居心我都还没审理清楚,你急着求死是想掩盖什么?你速跟我进帐篷来招供!哼!”说完,将手抽了回来,转身向里走去。

影儿看着恒蔷的背影,手里还有她的余温,迟疑片刻,便跟了进去。

恒蔷坐定,将闲杂人等都清场,只留下了恒瑾,钱竹默、寒松渊三人与她一起审鲜于两兄弟。

“影儿,现在这里没外人,你以真容示人。”恒蔷冷冷地说。

影儿还有所犹豫,一旁的鲜于梓祺便准备出手帮他撕面具,他只好自己动手。只见他将手伸到耳后,慢慢揭开贴痕向一边撕去,最后还将他那小厮专戴的帽子也拿掉。

顷刻,一把闪亮的银发从他的头顶向下滑落,直垂到他的后背。那倾国倾城的脸庞倒是没变,犹如皓月当空,实在引人注目。

“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恒蔷蹙眉,心有些隐隐作痛。

影儿垂眸,面露悲戚,没有说话。

“兄长知你坠崖,一夜之间,头发就全白了。只因他要易容,无法留胡须,不然胡须比我的还长。”鲜于梓祺见影儿不答,便帮他答了。

“一夜白发?”恒蔷暗叹口气,曾经的心结开始松动,她想到也许当初的感情并没有错付。但转念一想,这对双生子的秘密竟一直没被发现,连老辣的父王都没发现,可见他们心机之深。

于是,她沉下了脸。

“哼,世上哪有这许多深情?我看是你兄弟二人将我和三皇妹一人傍了一个,妄想着我或是三皇妹将来继承大统,好为你们所用!你们这样押宝必是有所图!是不是你们仙罗国妄图扰乱我大梁皇室,专门派一对双生子来迷惑我们?还不招来!”

只见鲜于两兄弟相视一眼,并不反驳,须臾,鲜于梓祺说道:“禀殿下,我只身来大梁为质,处处受人歧视,确实需要依靠和仰仗您的庇护,碰巧我的生辰八字符合您的九星之一,所以我当年主动要做您的未婚夫。未来,我也确实有事相求。

我与兄长是双生子的事在仙罗也是个秘密,因为我们仙罗皇室视双生子为不祥之兆,若出现,必须留一去一。

当年母后仁慈,不忍心溺死我们任何一个,便秘密将兄长送出宫外寄养。母后被赐死前,才将此秘密告诉我,嘱咐我今生要与兄长相依为命,互相守护。所以我来大梁为质,就悄悄将他安排在我身边,绝没有不良的企图。

我也从未主动接近过曾经的三皇女殿下,是她想方设法接近我,多次暗示我与她成亲,还设计挑拨我与您的关系。

那年去灵韵风发生的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想激你和我解除婚约。不过她不知,我和兄长并非同一人。兄长深爱着您,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恒蔷听他如是说,恒蔷垂眸,心中还是有小确信,但愿他说的全是真的。只是听说他确有事相求,便继续沉着脸,“哼,少说什么爱不爱的假话,还不从实招来,你们到底想利用本殿下作什么?”

两兄弟又是相视一眼,之后双双向恒蔷扣头,“禀殿下,自绿江战役之后,我们的父王突然性情大变,不理朝政残杀忠良,更赐死了我们贤良淑德的母后车氏。这其中必有原因,我们却无从得知。故,我们想请殿下帮我们查明,以告慰我们母后的在天之灵。”

“哦……”恒蔷审视着他们的眼睛,见他们不像在说谎,便看向了恒瑾,因为接下来她还有个重要问题想问,她需先试探恒瑾到底站在哪一队。

“皇兄,他说的这些你怎么看?”

恒瑾瞳仁微动,略作思考装状,随后答道:“这些年我不在京城,不知他二人有何异动。但是仙罗国中发生的事,确实如他们所说,一些旧臣不是被贬就是获罪处斩,皇后车氏因忤逆之罪被赐死。如今的仙罗皇帝治国理政的风格与十年前确实大相径庭。至于双生子的事,我们可派人去查实。但是他与三皇妹的事,已死无对证,不可轻信。”

恒蔷点头,觉得恒瑾并未敷衍,也是向着她的,便继续问鲜于兄弟,“与其说当年你们想依附我,不如说是想攀附我父王,毕竟我一个失魂的人能有什么用?你们是何时对我父王惟命是从的?父王又是如何策划让你们把我带回仙罗的?”

鲜于梓祺一愣,思索片刻,低头答道:“殿下有所不知,大梁王素来不喜你有多个未婚夫,所以并不待见我等,钱竹默和韩松渊是可以作证的,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攀附他。可就在您大婚前一个月,他却亲自来找我,暗示他已知晓您……提前婚期的原因。”说此话时,他还是斟酌了一番,有所保留,皇女的体面还是要顾忌的。

恒蔷也确实尴尬,忙给了他一个眼神,打岔道:“原来父王早知晓,想来是春兰干的好事。”

鲜于梓祺秒懂恒蔷的眼神,忙接话:“王爷对大梁婚俗有所不耻,希望您一生嫁一人便好,遂暗示我用假死药制造你死去的假象后带你远走高飞。

我知此事重大,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但能成全你和我兄长,还能回国,这诱惑对我太大了。所以我当时就答应了,还贪心地开出了让王爷助我查清母后被赐死的原因这一条件。

不想王爷又追加了两项任务才肯答应帮我查,一是今生只能娶你一人,二是助我回国称王后我需终生臣服大梁。

我权衡利弊后,便答应了。”

听到这里,恒瑾看向恒蔷,“皇妹,我说父王并非无情冷血之人,你看他是怎么为你筹划的?虽然霸道,但对于女子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恒蔷垂眸,心中默认李枭对她的安排是不错的,不过阴差阳错无法实现了。但是他的政治野心有没有错?能不能实现?

“皇兄,你也反对女尊男卑?那你可支持父王改朝换制?”恒蔷凝视着恒瑾。

恒瑾肩头一颤,瞳仁微动间,咬了咬唇,道:“鲜于梓祺已经审完了,念他并未想要谋害你,就放他回父王那边复命。至于影儿,你可愿留在身边?”

见恒瑾有意不答,恒蔷也不追问,点头道:“待我书写一封信让鲜于梓祺带给父王,让他确信是我回来了。至于影儿……”她转头看向了他。

两人四目相视,目光碰撞间,往日的情意又被勾起。

“影儿,去还是留,你自己做主。”恒蔷跟他说话得语气,要温和些。

影儿看着恒蔷,目光极为缱绻,“我本来就是一个多余之人,有时我甚至怀疑我就是不祥,害得我仙罗皇室数年不宁,我真想以死谢罪!”

“哥,你瞎说什么!那都是荒谬无稽之谈!你一定好好活着,不然对不起母后!”鲜于梓祺倔强的打断了影儿的话。

影儿感激的点头,继续对恒蔷说道:“今生我能得殿下垂怜一时,已深感荣幸。余生,我将终身不娶,日日为殿下祈福,以报答殿下恩情。但我还要遵守母后的嘱托,守护梓祺,不离不弃。所以,请殿下让我继续跟着梓祺吧!”

“哥,你对殿下的深情,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听闻殿下坠崖一夜白发。三年来夜夜痛哭,连左眼都哭瞎了!如今,殿下活着回来了,你就好好呆在你心心念念的人身边!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你守护!”鲜于梓祺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恒蔷的目光赶忙看向影儿的左眼,细细观察下,确见那只眼睛黯然无光,她的心又隐隐作痛。

“影儿,你莫说丧气话,依你的心意随梓祺走吧,我随后就到。此番回大梁,我定要活得风生水起,日后必不负你,你等着我!”恒蔷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影儿的嘴角慢慢上扬,如烟的一字眉微蹙,桃花眼里情意绵绵,忽然躬身向恒蔷叩了个头,“谢殿下。”

之后,恒蔷安排鲜于两兄弟下去休息等候,她自去给李枭写信。次日,恒瑾加派人手护送鲜于两兄弟快马加鞭回京,恒蔷带着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启程。

十日后,李枭见到了星夜兼程赶回来的鲜于梓祺,得知恒蔷确实活着,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亲生女儿死而复生,忧的是他统治大梁的野心将会受到更大的阻力。

“禀王爷,大皇女殿下还托我给您带了一封信。”御书房中,鲜于梓祺将信呈上。

一旁伺候的康裕将信接住,恭敬的送到李枭手上。

李枭板着脸,看见信封上写得“父王亲启”四个字,面露不悦,“这字写得还是没长进。”说完将信拆开,蹙眉阅读:

“儿臣恒蔷拜父王尊鉴:

试心崖一别,儿臣九死一生,辗转去往鸿国,偶遇铁舒,幼时记忆如梦醒。《黄台瓜辞》时时萦绕耳畔,父王授宝珠送儿回大唐之情景历历在目。

每每忆起坤和宫气势浑宏,布局严谨,石榴花似火,犹如梦回长安。如今儿臣顿悟,父王来自大唐,乃李贤转世也。”

一看到李贤二字,李枭顿感震惊,惊到手都不自觉抖起来。慌忙抬头扫视左右,见无人偷看,才强压住震惊,半眯眼故作轻蔑状,继续阅读。

“李贤,唐高宗李治第六子,女皇武则天次子。生前曾被册立为皇太子,期间三次监国,得到唐高宗称赞、朝野拥戴。后因其母武后猜忌,以谋逆罪名废为庶人,流放巴州。武则天废帝主政后,为酷吏丘神绩逼令自尽,年仅二十九岁。”

看到这,李枭只觉得额角冒汗,脸颊发烫,呼吸加紧,有一种被人揭穿到淋漓尽致的压迫感。他心虚的禁不住抬眼去看鲜于梓祺,发现他低着头毫无反应,料定他不知信的内容。便攥了攥拳,继续阅读。

“李贤一缕幽魂托生大梁,故自诩为复贤居士。机缘巧合与吾母皇相恋,后助母皇登基从此宠冠后宫。

奈何前世之恨不曾忘,今生必转阴与阳。送吾兄长去他乡,宝珠授儿回大唐。禁锢母皇揽朝政,势要改制做男主!

如今小女还故乡,无意与父争高下。自知无才理朝纲,愿拥吾父主大梁。

唯有一愿替母许,他日君父千秋别,选贤任能坐金銮,还吾恒氏好江山。

此致

儿臣拜别,愿金安。”

李枭读完,忙将信折好,后背将椅子靠实,扬天凝望。

“文明元年,母后派丘神绩逼我自尽,我一腔怨气无法投胎,幸得已升仙的祖父太宗皇帝赐我引魂珠以转世。

那年铁舒随父来访,一表人才,气质出众。小小蔷儿,出言不逊,扬言要娶他……时逢恒嘉怡宠信袭楚南怀了身孕,让我怒火中烧,不忍蔷儿再过这样侮辱女子的生活,便让她拿着引魂珠回大唐……看来,她确实回去了。”

李枭倏地站了起来,“传本王旨意,昭告天下,恭迎大皇女殿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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