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永恒刹那

青铜巨门上的箴言泛起血色流光，苏羽的掌纹与门扉接触的刹那，星坠突然迸发出刺目寒芒。坠子内部浮现出林婉儿十万年前刻下的预言画面：门后并非永恒之境，而是初代东皇亲手斩断的\因果海\——无数条血色长河奔涌在虚空，每条河流都承载着未被选择的命运分支。

\推门，你将成为因果本身。\逸尘仙者的残影在门扉投下的阴影中摇曳，\回首，林婉儿留在人间的情丝尚有重续之机...\他的话音未落，苏羽身后凋零的往生花突然逆时绽放，每朵花蕊中的林婉儿虚影齐声低吟：\别回头！\

星坠突然变得滚烫，苏羽看见最残酷的真相：那些抚琴的林婉儿虚影，每道都是被斩落在因果海中的器灵残念。她们指尖流淌的琴音，实则是封印青铜门的锁链断裂前的悲鸣。

\原来如此...\苏羽的混沌青莲在眉心显形，\所谓永恒，是初代陛下为囚禁因果海创造的牢笼。\他猛然发力推开青铜门，门缝中涌出的不是混沌气浪，而是亿万道嘶吼的命运丝线。

丝线缠住苏羽四肢的瞬间，他经历了所有未被选择的命运：在某个分支里他堕入魔道血洗三十三重天；在另一条长河中林婉儿化作新东皇钟永镇混沌；最令他颤栗的是某个未来——自己高坐九重天巅，脚下跪伏着复活的仙帝与烛龙。

\这才是初代陛下的真正布局。\因果海中升起初代东皇的虚影，他脚下的血色长河竟是由历代器灵眼泪汇聚，\以情为锁，以劫为匙，将因果海炼成弑神兵...\

虚影突然挥剑斩断苏羽身上的命运丝线，被斩断的丝线化作血色凤凰冲入门内。凤凰掠过之处，因果海开始凝固，显露出深藏海底的真相——那里沉睡着完整的东皇钟，钟体表面钉着九枚星簪，每根簪子都贯穿初代东皇不同时期的转世身。

林婉儿的声音突然从星簪中传出：\苏羽，用青莲点燃因果海！\与此同时，门外的往生花集体凋谢，所有虚影化作流光涌入星坠。

苏羽捏碎星坠，初代器灵的本源之火与混沌青莲融合。烈焰焚天的刹那，他看见最震撼的画面：因果海每滴血水都是场未竟的浩劫，而东皇钟正是初代东皇用这些浩劫淬炼的终极兵器。

\现在，该终结轮回了！\苏羽抓住燃烧的青莲按向东皇钟。钟声响起时，仙帝的狂笑从钟内传出：\蠢货！本座早已与因果同...\

钟声突然变调，被钉在钟上的转世身集体睁眼。他们的瞳孔中流转着苏羽今生的记忆，竟同时抬手插入自己心口。九道真血汇成洪流，将仙帝的残魂从钟体内冲刷而出。

\你以为本座没有后手？\仙帝的残魂突然自爆，恐怖的冲击波掀翻因果海。海水倒灌入门内，即将淹没所有命运长河时，林婉儿的器灵本体突然从烈焰中重生。她手中握着的，竟是初代东皇当年封印因果海时折断的剑柄。

\这一剑，叫人间。\剑柄触及血海的瞬间，所有因果丝线齐根而断。苏羽看见无数个自己在血海中湮灭，而每个湮灭的幻影都化作光点融入林婉儿剑锋。

青铜巨门轰然关闭的刹那，苏羽抱着力竭的林婉儿跌回现世。他们坠落在一片陌生的星域，脚下是初生的混沌云海。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时，苏羽发现林婉儿的发梢重新变得乌黑，而自己眉心的青莲印记正在消退。

\我们...改变了什么？\林婉儿抚摸着他空荡的胸口——那里本该跳动的心脏，已化作封印因果海的阵眼。

未等回答，星空突然裂开缝隙。逸尘仙者完好无损地从裂缝走出，手中托着盏青铜灯：\该去唤醒真正的三十三重天了。\灯芯跳动的火焰中，映照着初代东皇在洪荒尽头种下的世界树幼苗，\毕竟...\

他掀开兜帽，露出与苏羽别无二致的容颜：\我们才是最初被斩落的'恶念'。\

- 逸尘仙者是初代东皇剥离的恶念化身

- 三十三重天外还存在真正的原初世界

- 苏羽的心脏已成封印核心，与林婉儿共享命格

世界树的根系穿透虚空，枝头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无数闪烁的星门。当林婉儿触碰最近的门扉时，里面传出熟悉的琴音——那竟是某个时空里，尚未经历浩劫的苏羽在竹林间为她抚曲《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