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体质变异者

江苇没管这些议论，转身就走。她的今日计划可不包括和岳逍遥、林菲菲打嘴仗。

身后，岳逍遥似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江苇没应声，更没回头。

出了清云观，不远处是一间比较清冷的道观，名为澄虚观。

澄虚观不向游客提供任何求签、解卦服务，不售卖任何灵符、法器，燃香、供奉全凭游客自愿。

观内住的，是几位坤道和她们的徒弟。

住持妙虚真人，据说脾气古怪，年轻时和道法学院孔院长，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观门外无人值守。江苇信步走进正殿，就见三清神像下方的参拜蒲团上，有一道隐身符的能量波动。

这道隐身符，可比江苇之前使用的普通上品符高级很多。其上散发紫色光芒，不但能隐藏身形，连气息也可以遮蔽，时效长达72小时。

若非全息影像辅助，江苇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蒲团上还跪着一个人的。

见江苇进入，这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起身，向殿外退去。

这人，竟是昨日失踪的宋韵。

江苇没声张，佯装闲逛地跟上了宋韵的脚步。

刚靠近后堂，便听见住持的声音响起：

“仙人自在心中，何必非要去拜？这几天风声紧，还是呆在屋里吧。”

江苇这才想起，妙虚真人俗家似乎也姓宋。

如此说来，宋韵是自己躲起来了。她躲的，显然不是死者。那么是警察吗？可死者的死，江苇已经知道是朱雅茹所为。宋韵为何要躲呢？

“谁在外面？”

江苇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问个清楚，就被妙虚冲出来逮了个正着。

“苇丫头，怎么是你？”

正一道内门弟子总共就那么几个。不是进山不足3月的新人，几乎无人不识。

“妙虚师叔，进去说吧。我是跟着她进来的。”江苇也不矫情，实话实说。

妙虚一惊，继而拉过江苇就进了内堂，直接锁上门。

“你跟着谁？”她紧张地问。

“我的手臂不小心又弄伤了，你帮我看看要怎么办？”江苇没有回答妙虚，而是对着宋韵的方向，再次撩开衣袖。

【我不是说了，要你保护好烫伤的皮肤吗？你这样，可是要留疤的。】

宋韵说话了，虽然她的声音并没有在空气里传播。但江苇通过脑内全息影像，可以读懂她的唇语。

“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被警察怀疑为杀人凶手，差点被带走。今天想去山门那边买件护身法器，又运气不好碰到大师兄和四师姐。这手臂上的伤，就是大师兄给弄的。”

“唉！”妙虚真人叹了口气：“走吧，到我静室里去。”

说着，妙虚领着隐身的宋韵走在前面，江苇跟在她们后面，一起进入一个设有隔离法阵的静室。

“苇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年近60的妙虚眼睛亮晶晶，像是物理学家发现了相对论的漏洞。

“妙虚师叔，我最近觉醒了能力。这能力，大概就是能看出各种符箓、阵法的能量波动。”江苇对妙虚自然还是有所保留。但她的能力，确实也包括她所说的这一种。

“原来如此。”妙虚真人松了口气：“这么说，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吧？”

“没有。您放心。我也是受伤后，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口，才偶然进来的澄虚观。”

【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宋韵拉过江苇的手，仔细看了看。接着，又从静室角落里拎出一个随身携带的急救箱。

江苇看着悬浮在空气中的各种物件，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画出这样高阶的符箓啊？

隐身后能够随意取用各种器械，却不在其表面留下自己的指纹，这可不是简单的障眼之法。

“宋医生藏起来，是怕凶手也对她不利吗？”

趁着上药间隙，江苇问妙虚真人。

“苇丫头，你掌门师伯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你们不怕，我就是那个凶手？”

“丫头，老婆子我也算看着你长大。虽然这段时间是变聪明了一点，但至不至于杀人，我自认还是不会看错。”

“掌门师伯没说。但我怀疑，就是报警的那个三年期弟子——朱雅茹。”

“朱雅茹？这个名字，我倒是没听过。”

“是林菲菲的保镖之一。进山不到一年。”

“丫头啊，以前不都是管林菲菲，叫大师姐吗？她做了什么事，终于把你惹恼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当了好几年的大冤种，现在不想当了。”

“也不喜欢你大师兄啦？”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喜欢他？我自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只不过是，对上位者的正常崇拜吧。”

“那现在，就不崇拜啦？”

“那也怪他自己，根本没个当大师兄的觉悟，仗势欺人！”

这时，宋韵给江苇做好了简单的上药和包扎，示意她三天内不要碰水。

江苇点头道谢。

“你能听到她说话？”妙虚真人好奇地问。

“听不到的。但是能通过能力感应到。”江苇回答。

于是，宋韵把急救箱放回房间角落，立刻过来对江苇问道：

【那个朱雅茹，真是林菲菲的保镖？她为什么要杀魏妈妈？】

“也许，明面上是保镖，背地里还有其他的身份。不过，死者不是堵着医疗室门骂你吗？你不怪她？”

【她儿子，确实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半夜去实验室拿东西，没有锁好门，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儿子，就是你死去的丈夫？”

【你知道？】

“我知道你有一个已故的丈夫。看你神情这么伤感，猜的。”

【是的，我丈夫。我本以为，我可以把他治好的。】

宋韵仿佛在流泪。全息影像里，身影晃动。

“他是你的病人？”

【他是我医科大学同学。是一个，先天的体质变异者。】

【我们一起花了很多年时间，研发一种抑制药剂，以阻断这种对他生命健康危害极大的变异过程。】

【可是，当我们正要大功告成时，实验室被入侵了。大量数据和研发资料外泄。他本人，也被秘密组织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