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篡改

她的声音处在刚好及昭疑可听见，但周围人听不见之状态。

及昭疑骤然与及念对视，她气息颤抖。

又是一阵鼓掌，各大臣看向及昭疑让她唱。

直逼着她的起哄一潮接着一潮。

及昭疑几次三番退辞，却被逼得更紧。

她强颜欢笑，视线极其飘荡。

外朝大臣也好奇及昭疑是唱的有多好，才会这般多人起哄。

这大臣不由也想听一番及昭疑唱曲。

重压之下，及昭疑无法，她只得站起身，要在众人眼前为及念唱曲。

她的身体已离开坐位靡乱站立，衣物也理整，刚要开口，及念突然说自己不太想听了。

她话音未落，及昭疑被一旁婢女直接按下坐位。

她重重砸在椅子上。

及昭疑的头一直为微仰起，气难以顺下去。

大臣看戏般看完这闹剧，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般早就恢复如初正常进行宴会。

及昭疑面部抖，无法集中注意力。

但及昭疑还是该做皆做，忍耐镇作。

只是她行动的手都有些发白。

及昭疑一直支撑到宴席结束。

她平静远离那些大臣，刚至无人之处，及昭疑骤然跑回宫殿内。

她拿起桌上的花瓶便直往地上砸。

听到曲声在唱，及念扯下发簪就往那婢女口中插去。

她自己用力过猛，连后退跌在地，久久立不起来。

及昭疑很少让自己失态到这个地步。

最近，下人看的出及昭疑情绪波澜明显提高。

之前及昭疑从不会这般。

及昭疑侧身垂坠，她全身是汗。

她疯乱间双眼直勾勾看着时辰。

一柱香烧完，及昭疑渐渐恢复平稳样态。

她之前一直什么都没做，是因什么都不能打乱她原定下的节奏。

那个时候，不是可以做什么的时候，会打乱节奏。

可如今不一样，节奏到了她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

她双眼密布血丝，被人扶着去往一府上。

及昭疑是虚弱之人，刚刚所为一切都让她力量不支。

她脸部的苍白全然没退去，怨气横生在及昭疑四周。

出宫后，及昭疑要去的府至。

她一人缓步进入府内。

府内大臣正在批阅试卷。

这是京中重要试举的试卷，若考中，则能作为未来官员培养。

那人此时正在批一官员孩子的卷目。

大臣一看，这卷目上皆是对，他很欣慰，京中又现一位人才。

见及昭疑出现，大臣行礼。

＂把这卷目上的字涂了，让他成为空卷。＂及昭疑有气无力道。

大臣没反应过来及昭疑在说何。

他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之言。

大臣认为这是万万不可这般做的。

这试举一向是公平，公正，公开。

虽然这试举一直是他一人在管，无什么人限制他，可他每次皆会尽会力让其最公正。

他为人正直，不愿做这种会害人一生之事。

那孩子是多么苦的学才会有如今的成绩，怎能让人做这种事。

再退一步，这种事关系未来国家兴衰，让人才中不了试，这大臣认为这不可行。

可及昭疑由不得这大臣拒绝她。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刚刚耗尽了她的精力。

她提出要把这大臣从这个位置上换下来。

即使现在及昭疑再落迫，她想换一个管试卷的官还是绰绰有余。

大臣见这般，他的拒绝变得迟疑。

没有这个官，他生活不了，无法，他只得答应及昭疑。

他带有强烈愧疚之意不停摇头将这孩子在卷上书的字一个个涂除。

卷面很快一干二净。

这白卷被放入未入选的试卷堆中。

及昭疑这才放心离去。

那张白卷是管理这试卷的大臣亲自所为，谁又会知道这卷子上之前到底写了或没写。

不会出现任何破绽。

这试举的中举告示公布。

了了无几的人在告示前看。

其中唯一的官员见没有自己的儿子全然不可置信。

官员下人替官员愁。

这官员家没能生出女儿也就罢了。

这儿子还未出现在中举告示上，下人认为可悲。

而此时的官员根本不信自己儿子考不中。

之前不管何试，他的儿子一直断层为第一。

他专至管试卷那大臣那轰吵要看试卷。

可这卷目上递后便不再会公开，官员自是无法得到。

这成绩真正是何样谁都不会知，这成绩掌握在大臣手上。

只有大臣有解释权。

只听风声传，这官员的孩子上递的为空白纸。

官员不信自己的孩子会做这种事。

他的儿子那般懂事，为了这试举从出生努力至现在，怎会递白卷。

官员一旁的大臣在及念身边与及念攀谈甚欢。

看到及念，官员想到及念这段时间正在教自己的儿子。

他怀疑是这及念把他的儿子教成这般。

不然又如何解释他儿子的一落千丈。

这官员的儿子至官员身边。

官员问他是否上递白卷，可这官员儿子一心只在学上，记不得有关卷目之事。

官员回忆多次，他的儿子周围什么都未有变化，唯一有变的只有请了及念这个夫子。

这官员便认定是及念让自己儿子的前途毁了。

官员认为，及念根本就是在教谬论，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教的是谬论。

现在官员一想到及念，便盛怒难忍。

官员儿子未中举一事在大臣间传开。

这些大臣大都知道这官员的儿子的优异，亦是难信会发生这般之事。

他们很惋惜，毕竟若这试未中，那当真是前途未卜。

而这使他们同时重新考量起及念。

他们的孩子还在被及念教。

要是及念教的和现在世态全然不符，他们绝不会接受孩子被教成那般。

只要有一点有风险的可能性，各大臣便不会接受，他们不愿赌。

他们盘算起让及念不再教他们的女婴。

这事的恐慌传至每个大臣。

那公示前从来没有聚集过那般多的大臣。

他们看到及念的教学成果最直观尽是体现成这个样子，很慌张。

三两大臣聚集，暗议纷然，烦躁四起。

各大臣和夫人言语间重浓的着急，想快些让孩子远离及念。

大臣看这公示后的心思皆很明在面上。

夫人们抱着自己婴儿，她们想到及念教的是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