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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让他受挫,让他着迷

倪朵怔然看向纪以承,小鹿眸闪着泪光。

他真的会心疼吗?

被扇巴掌后,就算得到了糖果也不会开心。

倪朵深吸了口气,垂睫淡漠道:“那你去把电饭煲捡回来。”

“我会叫佣人捡回来,你现在先去把湿衣服换掉。”纪以承牵着倪朵往岸上走,语气不容置否。

倪朵抵抗不了纪以承的力气,被迫上岸的她只能挣扎道:“我要你捡,现在就捡!”

“你这女人可不可以温顺一点?别无理取闹!”

“你弄疼我了,快松开!”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在别墅门口碰到了纪珍。

“妈,您怎么会来?”感到意外的纪以承停了步伐,牵握倪朵的力度松了些。

倪朵趁机抽出手,向纪珍微微欠身,以示问候。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纪珍冷着脸孔,语气严肃,“可孟家已经送来了礼物,说孟小姐很喜欢你,希望你和孟小姐能尽快订婚。”

话语间,纪珍瞄了眼倪朵,想要看到倪朵知难而退或受挫的表情。

可倪朵始终耷拉着眼帘,一副内心毫无波澜的模样。

纪以承则不耐烦道:“我电话里不都和您说清楚了吗?孟小姐不适合我。”

“你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要是精神正常,我会赶来这里吗?”坏心思落空的纪珍也丧失了耐心,激动地提高声音,“孟小姐不适合你,她就适合你了?你口口声声说的‘门当户对’,是梦话吗?”

说着,纪珍又抬手指向倪朵,但目光全程对着纪以承,把看不上倪朵诠释地淋漓尽致。

纪以承不由地心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或许是意识到对儿子的态度过于严厉,纪珍重叹了声,语重心长道:“纪以承,你在外面怎么玩,甚至和乱七八糟的人上热搜,我都没有干涉。可你怎么能把这种女人带回家里?”

“妈,您口中‘乱七八糟的人’,是外公为我挑选的妻子。”纪以承字字清晰地强调,尤其是“外公”二字。

倪朵扑闪了下眼睫,意外又感动。

纪以承居然在维护她?

纪珍也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儿子会反驳自己,怒火彻底冲上大脑,“你少拿你外公出来压我!还有你——”

纪珍怒目瞪向倪朵,“既然收了钱,就卷铺盖走人!怎么还有脸缠着我儿子?像寄生虫一样,还想继续捞钱吗?”

倪朵轻哼出不屑浅笑,平静道:“是您的儿子缠着我,哪怕我告诉他‘贫民窟里没有王妃’,他都不肯放过我。”

纪珍错愕愣神。

这丫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不成真是自己儿子缠着她?

纪以承及时用手背轻碰了下倪朵,小声道:“别说了。”

再说下去,他在母亲面前的乖顺伪装就白费了。

倪朵将纪以承忽略,继续和纪珍对峙道:“您的儿子甚至要我和他一起参加外公的新婚派对。”

纪珍的底气愈发的不足,但还是逞强道:“倪朵,你编瞎话也要有个限度。”

“您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就亲自问问您的儿子。”倪朵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场面就快要兜不住,纪以承立刻找补道:“妈,我没有用外公来压您的意思,我之所以想让倪朵和我一起参加外公的新婚派对,是因为离婚需要用到的印章在外公那里,我和倪朵表现地很恩爱,说不定外公就会把印章还给我。”

倪朵眼里闪过一瞬失落。

他并不是在维护她。

对她费尽心思,也只是为了离婚。

是啊,本来就是要离婚的。

倪朵,你在难受什么呢?

“听清楚了吧?倪朵。”纪珍豁然开朗,再次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以承只是在逢场作戏,你别以为参加了新婚派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麻雀,啊不,乌鸦永远是乌鸦。”

倪朵倔强抿唇,不再辩驳。

毕竟和自我感觉优越的人讲道理,纯属浪费口舌。

可纪珍却觉得倪朵是理亏示弱,便得意道:“以承啊,你还年轻,妈理解你想随便玩玩的心情,可你也别饥不择食。离婚之后,就该收心了啊。”

夫妻俩都被“随便玩玩”一词戳中痛楚,倪朵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纪以承打断道:“妈,您能不能先回家?”

他不想母亲继续侮辱倪朵,也莫名排斥“离婚”二字。

为什么,会有些舍不得?

纪珍不满纪以承敷衍的态度,总觉得儿子随时会被倪朵蛊惑,再次变地激动:“该走的人是她!”

“没错,该走的人是我。”倪朵迅速接过话茬,湿润的小鹿眸正视纪珍,“不对,应该说,想走的人是我。纪以承嫌弃我穿不起那些奢侈品,没资格和他玩。正好,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纪以承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玩。”

纪以承蹙眉看向倪朵,灰蓝色眼眸充满不解。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还是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喉结的那个吻,只有他一个人沦陷是吗?

“那么,我走了。”倪朵果断转身,步伐决绝。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纪珍只觉得头昏脑胀,把无法对倪朵发泄的脾气转向纪以承,“如果不想我被活活气死,你最好快点离婚!”

纪以承像是没听见一般,失神望着走在风中的倪朵。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让他受挫,更让他着迷。

原来真正荒谬的,是他想靠近她。

天空倒下瓢泼大雨,令人难分朝暮。

倪朵加快骑行的速度,庄园小道铺的鹅卵石却让车轮打滑——

“砰!”

倪朵连人带车摔到地上,才刚结痂的手臂伤口又裂出鲜血,车链也松垮脱落。

苦苦支撑的坚强被轻易瓦解,倪朵环抱上屈膝,埋头落泪。

雷声忽远忽近,雨水打地枝叶“沙沙”作响。

“有没有人说过,你哭地很难听?”

纪以承的声音传到耳际,倪朵抬眸看去,他正为她撑着伞。

“我没哭,是雨下地难听。”倪朵吸着通红的小鼻子,站起了身。

“反正你整个人都被淋湿了,我看不到眼泪。”纪以承拿出丝帕,想要为倪朵擦拭去脸上的污渍。

倪朵及时侧首躲避,纪以承拿丝帕的手停滞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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