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门女婿

坐在乌篷船上，感受着凉爽的和风，听着船工用当地话吆喝着船歌，看着沿河而建的古香古色的房子，柳生莫名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平静。

失去幻璃的痛苦，对白石的愧疚，对父母的歉意，似乎都随着摇动的船桨沉入了深深的河水里。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舒服呢？不是我吹，我们乌镇临水而居，住在这里不止空气好、风景好，而且民风淳朴，心情都会好很多。”小月坐到了柳生的身边笑着说。

“听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该谢谢你？”心情一好，柳生也不由得对着小月打趣道。

“那倒不用了，说起来是我谢谢你，希望我的任性没给你带去麻烦。”小月收敛了笑容，诚恳地对着柳生致谢。

她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问柳生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自己这么过分的要求不会让他女朋友误会吧？

柳生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我也单身，不存在什么麻烦。”

“啊嘞？你竟然单身啊？”小月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柳生，“象你这么帅气、修养又好的男生，应该很多女生喜欢啊，怎么会单身？嘿嘿，是你眼光太高了吧？”小月促狭地冲着柳生挤了挤眼。

柳生扶了下眼镜，略带苦涩的说道：“我上飞机前本来是去教堂举行婚礼的。”

“啊？那怎么……”

“婚礼照旧，不过新郎不是我。”淡淡的说完，柳生便移开目光望向远方。

小月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跟柳生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她能感觉出这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男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小月没有去出言安慰柳生，而是脱掉了鞋袜，坐在床沿，将白嫩的双足探入冰凉的河水中，顺手拿起一旁备用的船桨开始跟船工一起划船，然后开始轻声的唱歌。

“手把一只划船的小桨

载满了鲜花儿去街上

划呀划呀划呀划呀

清清的河水花儿香

卖完了鲜花儿买衣裳

穿着那新衣真漂亮

嘿呀！水呀水荡漾前浪推后浪

嘿呀！心呀心向往幸福万年长

阿哥撒网我摇桨

满船的鱼儿条条壮

阿哥伴我坐船上

看着夕阳望着流水

爱象那江水万年长”

柳生被小月那动听的歌声吸引了视线，望着挂着一脸灿烂笑容放声高歌的小月，柳生心底的郁闷不知不觉被歌声冲散了，嘴角轻轻上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一曲结束，从岸边和临近的船上都传来鼓掌和叫好声，柳生也不例外的鼓起了掌，小月倒也大方，对着众人笑着致谢。

“你歌唱的真不错，很好听。”柳生由衷地夸奖道。

“我没告诉你吗？我自学过民族唱法和美声唱法哦，这要是把我丢回古代，我也能装一回才女啊。”小月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自恋的样子。

柳生一下笑出声来，这女生真的很好玩。

“小月，为什么你一直都能那么开心？似乎没什么烦恼一样？”

对于这点柳生很好奇，开朗的女生他不是没见过，但是象江小月这样很会自得其乐总是带着微笑的女生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难道她就没有烦恼的吗？

“呵呵，我一直很相信一句话：我们无法左右天气，但是我们能控制自己的心情。开心不开心，日子都要过下去，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乐观一点呢？”说话的时候，小月的眼神很亮，整个人身上被夕阳映出一抹淡淡的光晕。

是啊，开心不开心，日子都要过下去，既然已经决定了成全和放手，那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柳生摇了摇头，右手中指顶了下眼镜，看来是自己钻牛角尖了，是该学着放下了……

“你说的没错，是该乐观一点。”柳生绽放了遇到小月以后第一个完全发自内心的微笑。

“柳生，别说，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呢。”看见柳生尴尬地收敛了笑容，小月笑了，“这样多好，该说就说，该笑就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丢掉，就象杜德伟那首歌……”

说到这里，小月突然一下脱掉了外套放在手里挥动，嘴里唱道：“脱掉脱掉，外套脱掉，龟-毛脱掉，所有不开心的统统脱掉……”

柳生差点被口水呛到，随即忍不住开怀大笑，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放下心头的负担放声大笑，心情也是第一次这么轻松，或许这趟中国他真的来对了。

“对嘛，笑笑多好，我们中国有句老话，笑一笑十年少，柳生，这一笑，你起码到了50岁还能保持住40岁的样貌。”小月停止了耍宝，戏谑的说道。

柳生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女生，要保持年轻的容貌干嘛？”

“这你就不知道了，中国还有句老话，男人四十一朵花，别人只能当一次鲜花，你可以当两次，多好啊。”

柳生再度失笑，他算是服了，这个女生说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很有趣，就像一个开心果。

就在两人一个不停耍宝，一个不停的笑的时候，船停靠在了岸边。

小月熟练的跳下了船，转身对着柳生伸出了手，说道：“到了，跟我走吧。”

虽然身为男人被女人牵着下船不太好看，但是绅士风度让他不能拒绝女生的请求，于是柳生只好伸出手抓着小月的手借力下了乌篷船。

小月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正好临水而居，是栋三层楼的木质结构的老房子，房子虽老，但是保养的极好，而且很有古代建筑的风格，柳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打开虚掩的大门，小月就开始大声的对着里面嚷嚷。

“你这个死丫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家要秀气！你这么大大咧咧的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小月妈皱着眉应声走了出来，还想再训斥女儿几句，却看见小月身后的柳生，顿时眼前一亮。

“小月，这位是？”小月妈一边问小月，一边上下打量着柳生。

小月毫不客气的一下将柳生的胳膊挽住，笑着说道：“这位呢，就是我的男朋友，柳生比吕士，他中文很好的，你叫他柳生就好了。”

说话的同时，小月不忘对着柳生使了个眼神。

柳生初时还有点尴尬，接收到小月眼神后便淡定了下来，有礼的对着小月妈躬身说道：“伯母您好，我是柳生比吕士，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啊，互相关照互相关照……”被柳生那极为正统的礼节弄得有点措手不及的小月妈对着柳生笑了下后，便将自家女儿扯到了一边，“你这男朋友是日本人？”

“嗯，对啊，你该不会有什么民族歧视吧？”小月对着小月妈皱眉道。

“我倒无所谓，这孩子看起来一表人才的，问题你老爸那边……”小月妈欲言又止，因为小月爸一直坚决的认定还是本国通婚比较好，现在小月突然带了个日本男朋友回家，她已经能预感到会有多大的风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