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入神封都
“可……可找到你们了！”
“啊！你，你是……”
“在下路轩，难道你们把我忘了？”
男子身着短褐，却破破烂烂，脸上明显还有被打的痕迹，一看便知之前经历不少。
“我醒来后便不见了你们，本想先进幽璃阁找身份函，却不想遇到了几个大汉，我虽是练过的，也敌不过人多势众，差点被卖到象姑馆，幸得一个女子相救。”
前来为鹿梓柒以及风北邱元惠等人送行的云姨面上吃了一惊。
“这幽璃阁竟还有这种地方？”
“象姑馆？那是什么地方？”
云姨咳嗽一声，看一旁风北邱脸色不太好，忙打发了几人，催促道：
“时间也不早了，身份函的有效期只有三个七曜（三个星期），你们即刻启程，有些事情之后再说也不迟。”
“小僧倒是曾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后来发展而来，里面几乎都是男性，却不知到底做些什么，再问那些师兄弟们，也只是笑而不语。”
元惠刚说完头上便得了一个板栗，被风北邱不由分说拖着便走。
“你要带小僧去哪里？小柒姑娘还在后面。”
“闭嘴。”
鹿梓柒睁着眼睛不明所以，又从云姨处拿了一个身份函递给路轩。
“你这身衣服进城怕也不太好，便再换一身。”
见路轩感动得接下身份函和银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象姑馆是干什么的？好玩吗？”
那双星辰一般清澈的眼睛让路轩一下背后一颤，他总不能说是和风尘女子所在地方一样性质，只是换做男子罢了吧。
“没……没什么……”
在一旁的云姨登时捏起的汗松了一口，还好这个路轩有点眼力见，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教坏了小孩，她可能会让他有去无回，从此在世间消失吧。
而路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从一场巨大的危机中解脱出来，拿着银子简单换了身衣服便紧随众人其后。
但象姑馆这个名字始终在鹿梓柒心头萦绕，逮着机会又拉住了和尚。
“和尚，象姑馆是每个地方都有，还是只有幽璃阁有？”
“这小僧也不知，似乎每个地方……”
“喂。”
刚要说话便被一个人夹着脑袋拖了出去，元惠只得哀嚎。
“干嘛？不要拖小僧，小僧自己会走，诶？小柒姑娘救我！”
“喂，风北邱，你干嘛！怎么每次说到象姑馆你就一脸怪异？”
“我有吗？那是你的错觉。”风北邱看了一眼鹿梓柒，她最近似乎也不怎么会躲着他了，苦口婆心：“女孩子家家的，莫要问些奇怪的问题。那东西，你不适合知道。”
嘟着嘴一脸不满，待风北邱和和尚不注意，戳了戳正安静趴在她肩膀上的巴鲁。
“虽然很不喜欢那臭小子，但他说的对。”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告诉我吧，求你了巴鲁。”
长长呼出一口气，巴鲁难得有些安静，犹豫了许久：
“其实也就是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人聚集在一起……”
“特殊爱好？那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比如龙阳……”
巴鲁话还没说完，鹿梓柒突然惊醒，马上满脸通红，甚至还有些异常激动。
她不是没有看过类似话本，不过竟然真有这样的存在，轻松一笑。
“巴鲁，这不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啊。其实，爱情什么的，是无关性别的。”
不远处的风北邱一愣，轻笑出声，他早该知道的。
就像很久以前她也说过，爱情什么的，是无关族类，这样的话。
再次来到神封都城门口，此前拦下他们的侍卫还在那里，这次见鹿梓柒眼中便多了一丝惊艳，接过身份函后仔细认真看了看便让他们过去。
神封都的城门除了守卫之外，内部还有一层结界，鹿梓柒一看便知，将身份函放进包裹里，大踏步便穿过结界进了神封都。
回头也看见不少被结界挡在外面的人，有些直接撞得头上肿包，有些则被电流穿过，抖成筛子。
“入城竟然这么严格。”
“自然。这里是神封大陆的中心，是一切的源头，皇帝用不凡的手段统治着人类的同时，又设立神职，让国师辅助国政。”
“竟还有神职。”
风北邱接过路轩的话茬，
“确实有，不过国师在修士眼中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哈哈哈，小哥真会说笑。对上清宫的修士来说确实国师不算什么，但对于其他修仙者却很不同。若是被国师所青睐，不仅能够得到荣华富贵，更能拿到许多修士得不到的草药内丹。”
“那岂不是国师比皇帝还厉害。”
“小柒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对神封都的臣民来说，圣上是他们的信仰，不仅国师，也是因为圣上才能和天界建立友好关系，偶尔天界会派驻天神到神封都，也因为历代圣上，天界准许人类跻身天界，成为天界的一份子。”
“这么说来，天神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了。”
风北邱对此却一脸嗤之以鼻。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自诩清高。”
“小哥为何如此说，上清宫却也是秉持着天帝的正义，人间的正义，几番惩恶扬善。”
“上清宫不过是遵从了本心，惩恶扬善本就是平常之事。”
“你……既然身为修士，就该以成为天神为目标，怎么会有如此逆天的想法。”
冷哼一声，风北邱依旧没有好脸色：
“千年前的大战，若不是天界，又如何会牺牲千万条性命。”
路轩自然不知道风北邱是活了千万年的妖怪，更不知道他便是妖主。
“但如果不是天界，早在千年前的大战中人族便将会灭绝。”
气氛开始焦灼，两人因为天界人界而开始争论，鹿梓柒看周围人眼光开始聚了过来，立马让二人打住。
“停！不管是天界还是人类还是妖族，不都是由万物而生，因万物而灭的吗？本来就出自同源，有什么好争的！”
两人愣在原地，和尚连连称赞，说鹿梓柒十分有慧根，但风北邱却喃喃道：
“出自同源……你真是个老好人。”
风淡淡的吹过，琥珀色的眼睛里面蓄满了往日的忧愁，那么明显，那么深沉。一直趴在鹿梓柒肩上的巴鲁抬头看了眼风北邱。
鹿梓柒一下明白过来自己说的话有多傻，这个活了那么久，甚至经历那场大战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有什么东西，让他没办法放下，有什么东西，让他始终无法接受。
察觉到他的情绪，路轩有些过意不去。
“抱歉，方才是我过于激动。这样可好，就当赔罪，请各位到寒舍住上几日，在神封都若是人生地不熟，确实也会有诸多不方便。”
抱了拳大方接受，“那便有劳了。”
几人入了城，来到神封都南区，虽不过平常村舍，面积却大的吓人，光是街道便有好几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和幽璃阁很不同的便是，这里的气息十分单一，若说幽璃阁除了人和妖之外还偶尔会有魔族和鬼族的气息，但神封都便只有人的味道。
也许有妖的存在，但也敛了气息，还有一股十分清朗的气，鹿梓柒从未见过，有些像师傅身上的，却又不太像。
“这里看起来有些沉闷。”
“入城前我便打听过，似乎圣上前段时间遭到刺客袭击，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也性情大变，变得多疑，所以便加强了神封都的守卫，不是人族的一律不准放行。”
“这是为何？此前神封都也有其他族类？”
“自是有的，多以妖族为主。”
“那……之前的那些妖族去了哪里？”
“这我便不得而知了。”
众人穿过小巷，再走过集市，过了拱桥后又走了几个集市才终于到达侍卫家。
映入眼帘的是气派庄严的门庭，看起来似乎不是一般人家。
“路施主穿的短褐，竟是大户人家。”
“这，多是家父的教导，万事从简，不可过于张扬。我儿时虽不羁，如今参军许多年，也懂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路轩有些害羞的轻笑，便敲了门，引众人进了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