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死而无憾

上清真神的失望与伤感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了微夜上神心中，这种窒息的感觉足以让微夜上神痛不欲生。

微夜上神伸出手，将上清真神脸颊上残余的泪水擦拭干净。微夜上神的目光温柔清澈，宛如从前。

“上清，苍生也好，大爱也好，这都不是我伤害你的理由。我知道你并不是永清，我也不是微生无夜。你不像永清一样小心翼翼，只求生存。你有你的骄傲，也有你的选择。”

“我之前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你，无论生死，我都随你处置。上清，你说的对，你也是我口中的苍生。我不应该为了苍生而伤害你，你应该做出你自己的选择。”

微夜上神忽然温柔的抱住了上清真神。微夜上神的身体很凉，似乎比这寒冰牢中的温度更冷。

“上清，我知道你是上古真神，神界之首，我刺伤了你，以你的性格和地位一定会亲自处死我。能够死在上清你的手中，我已无憾。”

微夜上神说完，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最后一刻的温柔。

或许，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依然会选择刺杀上清真神，也依然会选择死在上清真神手中。

只是如今微夜上神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于是，微夜上神缓缓睁开了双眼，轻声问道，“上清，你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微夜上神的问题刚问完，上清真神就直接推开了微夜上神。上清真神突兀的动作瞬间让微夜上神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上清真神向后退了几步，目光冷淡而疏离。

“微夜上神，你方才刚说过，我不是永清，你也不是微生无夜。永清深爱微生无夜，甘愿殉情。”

“可我不是她。我爱一人，更爱苍生，我爱苍生，但更爱自己。”

上清真神说完后，冷冷转身，向寒冰牢外走去。但走了几步之后，上清真神忽然微微侧身，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微夜上神，冷冷说道，

“既然微夜上神如此视死如归，那三日之后，吾便在九重神殿亲自处死你。”

上清真神的语气极其冷漠，似乎微夜上神只是与她毫不相关的一个陌生人。

或许是上清真神的冷漠刺痛了微夜上神，微夜上神竟流下了一滴眼泪，可微夜上神苍白的脸颊上却带着一丝释怀的笑容。

“好。”

听到微夜上神的回复后，上清真神立即走出了寒冰牢，留下微夜上神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微夜上神目送上清真神离开寒冰牢后，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

“上清，从始至终我对你的爱意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你一定会忘记我，然后从新开始。”

……

上清真神离开寒冰牢后，刚走了一小段距离，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上清真神立即用手捂住了心口，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上清真神知道那把月夜昙花幻化而成的匕首有她的一丝神力，即使太元玉女，九幽素女，辰容上神都给她灌输了神力，但要真正恢复如初，恐怕很难了。

上清真神用手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运功将身体上的不适之感压制了下去。

等一切恢复为平安无事的模样后，上清真神继续平静的向清穹殿走去。

上清真神深知现在的她一定不能让神界的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她自然会做出最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