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手术完成
第81章 手术完成
良久，叶堇在病房里等得有些困意，睫羽乖顺的耷拉在眼睑下方。
病房的恒温空调温暖的恰到好处，怀孕之后的叶堇是一天比一天嗜睡，有时候连坐着都会打起瞌睡。
“……想办法盯紧点那个姓顾的。”
门虚掩着，外面的声音不高不低传来。
迷糊间，叶堇听到门外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听到话里的内容，有些忍俊不禁。
他这是，把周宴当成眼线安在顾叶白身边了？
呵。
吃醋的霍隼，好像有点可爱。
虽然闭着眼，一张脸笑得五官皱成一团，很是柔和。
“在笑什么？不是在睡觉？”
他进来，视线被女孩甜蜜的笑容吸引。
一阵微风带起男人身上的松木香气，和淡淡的烟草味道，十分好闻。
微凉而柔软的唇瓣凑了上来，恰好贴合在她的嘴唇，轻巧的力道染红女孩的脸颊和耳根。
吻很轻，一触即分，却像是给叶堇的唇瓣润湿了一些水泽，更显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
“在听我打电话？”
视线落在她花瓣般的粉唇，霍隼喉结一滚，眸子里添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暗色。
叶堇眨了眨眼，装傻：“没有，我犯困了。”
无辜的样子，像是一只小羊羔。
霍隼却读到她稍从即逝的狡黠表情，存了几分欺负她的心思，再次俯身一吻，这个吻霸道又强势，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以后离顾叶白远一点，嗯？”
他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弦弹奏时的天籁，醇厚又富有质感。
“好……”叶堇被他亲得没办法，不得不仰着头迎合他，最后只得无奈答应。
她笑起来格外好看，圆滚滚的脸颊讨喜又福气，眼下的泪痣又多了几分妩媚，两种特质杂糅在一起，又纯又欲。
叶堇被吻得更晕，手上用了几分劲，轻轻往外推着他的胸膛。
却被霍隼一把将手束缚，右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呼……”
暧昧的呼吸声和喘息在安静地病房格外明显。
下一刻，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门被打开。
“咳咳，那个……”
“叶小姐的眼睛需要换药了。”
男医生冒然走进，却发现耳鬓厮磨的两人，立刻尴尬地咳嗽两声而后用手捂眼。
叶堇和霍隼先是一愣，她反应过来之后才终于用了点劲将他推开。
微微下撇的嘴角，多了几分嗔怪的味道。
霍隼察觉到她的小表情，眼底划过得逞的笑意，而后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矜贵的模样。
见两人分开，医生这才敢上前来给叶堇换药。
“对了叶小姐，适配的眼球已经找到，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手术了。”
“是吗？”叶堇很高兴，这么快的时候真的找到了适配的眼球，她好奇地问：“捐献眼球的人，是谁啊？”
“是叶兮。”
“嗯？”
叶堇微微怔住，她之前以为，叶兮这边是走不通了。
看来，上次叶明赫打到这里的电话，就说明了今天的结局。
不过这才应该是事情本来的样子，物归原主，桥归桥路归路。
没有任何问题。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早该如此的，她相信霍隼的能力，也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报复他们一家人的第一步。
说什么捐赠呢？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不是吗？
——
而此时另一边病房的叶兮，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她绝望地躺在医院病床上，抬头即是灰白色的天花板，就像她未来的人生，再无光明。
那被切断的两根手指，在昨天已经被接上，她运气很好，切下来的指节没有被当作垃圾扔掉，反而因为较低的气温得到了比较好的保存。
那些黑色血腥的回忆，这两天不断不断在她脑内重演，她无法合眼入睡，那个高大俊逸的男人像是鬼魅，是她最大的梦魇。
“叶兮小姐，麻烦签署一下捐赠协议，待会我们就会为您安排手术。”
她颤抖着握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叶兮的表情，木然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
二人分别推进手术室，刺眼的灯光最后一次落入叶兮的眼瞳，她忽的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叶堇，就是在叶堇作为首席，在舞台上熠熠生姿的模样。
叶兮自诩是个小美女，从小到大也不断在他人口中听到对她外貌的夸奖。
可是人人都会在最后一句惋惜，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有一双瞎了的眼睛。
那时叶兮坐在舞台下，天生盲的她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台下的惊呼，大肆的夸赞在她脑海里描绘出这样一个形象。
她在舞台灯光下闪闪发亮，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眸，她是真正的“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嫉妒的种子，几乎从那个时候就种下。
……
做完手术，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手术做了多久，叶明赫和周妤就在门外守候了多久。
叶明赫的心里是有如凌迟一般的疼痛，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连女儿一双健康的眼睛，都守护不住。
两人站在手术室前翘首以盼两小时，终于等到红色的“手术中”暗下。
“小兮，小兮你怎么样？很痛吗？”
两个病床被一前一后推出来，夫妇二人在看到眼缠绷带，面容憔悴的叶兮时，心都要碎了。
周妤当即就红了眼眶。
“小兮，是我们不好，都怪我们无能，没能保护好你……”
经历了两个小时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凌迟，在听到父母声音的一瞬间，叶兮彻底崩溃。
她猛地扶着病床护栏坐起，想要大哭一场却发现眼睛似乎变成了一池干涸的湖泊，留不住一滴水。
叶兮崩溃地适应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曾经的痛苦和屈辱像潮水席卷而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她嘶吼着，尖利的嗓音回荡在整个楼层。
“叶堇，你这个贱人，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紧接着，她手上能抓住的一切东西，都被摔碎在地，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