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被卖了。
2302年, cN国b大,隆冬。
此时园艺系的花房,许多学生忙碌着。这种季节花房里面多培育着适宜在零下40~60度生存的花朵,但比起夏季温房,冬季花房就显得人迹罕见,毕竟Z国北方冬天的户外已经可以养活大部分的冬季适季花卉,而且也不会有哪个傻蛋会在冬秋毕业季,选择做冬季毕设。
这个季节的冬季花房很少出现园艺系以外的学生,而道法系的崔桃悦则是少数人之一。
这个南方的可怜娃骑着两桶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了的水,一边打喷嚏一边走到花房中央阳光较好的地方。
事实证明,大部分的学生都喜欢在这种花,很多东西花卉也喜阳,崔桃棁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种的那一盆。
令人值得惊喜的是,上面开了三株并蒂、蟹爪形的蓝色花卉。
崔桃悦立刻放下手里的水桶,打开智能机记事本飞快的用语音将温湿度等数据录入。
此刻她等好久了,那是她培育了整整2年的此岸花。
录完她又拍了照片,发给室友兼闺蜜的白梓,白梓也是欣喜若狂,她可是往里面砸了不少钱,不出一分钟就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上书:好看吗?老子的钱全砸进去了。
此岸花与彼岸花,同科同属却不同性,彼岸花原是白色,碰到亡魂则变红;此岸花原也是白色,碰到生灵则变蓝;彼岸花的毒素可造成痉挛;此岸花正好医治这种毒素。这项革新,还歪打正着地成了道家的门面。
而这象征生命的花一经发售,顿时火遍全球。整天货量供不应求,崔家收钱收到手软,更为崔家的这个天才少女,连庆三天,不眠不休。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一个月后此岸花的培育者,不幸病逝。
正当全世界都在哀悼她的芳年早逝时,谁又知道倒霉蛋崔桃悦在地府莫名其妙的被拐卖了。
对,就是那群臭名昭着的鬼贩子。
此时的崔桃悦还在纳闷,为什么黑白无常封住她的五识。
而封住她五识的那两个人,就用铁锁勾着她,拐进一条暗巷里。
“你说我们把这玩意儿拎哪卖了去啊?”女人问道。
男人翻了翻白眼:“去续缘堂,不然还能去哪?”
女人听闻皱了皱眉:“去那儿?我可不想和那个老妖婆对峙,每次去她那她都死命压价,根本赚不了几个钱。要去还不如去寻灵轩,那刚开店高价收购呢。”
男人摇摇头道:“不行,那边安保不够,好容易被逮。”
女人想了想,附和道:“算了,你说啥是啥。”
他们在暗巷中左拐右拐,来到一处破旧的木屋前。
男人清了清嗓子道:“不见今生人,”
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动了一下,里面飘出了一段话:“但遇来世魂。”
一个扎双丸的木偶从木门里走出,看着衣袂飘飘,造型浮夸,但还是透露出一股邪气。
木偶开口笑道,声音仿若银铃:“请问是散仙、令牌还是续缘客?”
女人答到:“散仙。”
左边的偏门开了,里面又冒出一个木偶,也是笑着说:“欢迎欢迎,从此门过。”
这是鬼贩子那边的暗语,虽说每个门店都有不同的开道暗语,但也是有达成共识的:散仙便是散布在世界各地的鬼贩子,基本上是兼职副业,没有统一的组织管辖,逮到了一个灵魂就去往最近的地方转卖;令牌则是每个统一售卖灵魂的黑店里专门收集灵魂的人;续缘客则是对顾客的称呼,当然不同的店也会有别的称呼。
一般散仙走左偏门,令牌走右偏门,续缘客走正门。
那两人牵着崔桃悦,入了那三进三出的院子,去面见堂主。
堂主名黑山,干这行已有几千年,是业内唯一一个可以接收所有时空来者的人,除此之外再无第二者,店内更是有数千名分身。
两人和3910号分身谈价谈了许久,最终以七百亿冥币成交。
显然他们是被坑了,崔桃悦作为道士生魂,远不止这个价。
等到崔桃悦的五识被解开,已是丑时三刻。
崔桃悦更懵叉了,当场就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被拐卖了,她的室友兼闺蜜白梓在年少时曾是立志考警校,虽然最后没有考上,但是高中三年里她跟白梓案例听的都是够多的。
此情此景,她是被鬼贩子拐卖了。
她的灵魂碎成一块一块的,内脏什么都外翻了,眼珠子也是一个后一个前的,就这么挤在玻璃瓶里。
崔桃悦只好把这些灵魂聚在一起,一个一个拼起来,沉下心将灵魂缩小、凝聚。
看过的种种案例告诉她,一般聚合起来的灵魂不怎么容易卖出去,因为大部分人只需要一些灵魂碎片,而且大部分被拐卖者都不怎么会凝聚灵魂。
所以说只要聚起来,且完整的的灵魂,大概率会被束之高阁。
果然她就被木偶人塞进了一个高高的柜子里。
之后又有一个被做成人偶的尸体过来检查柜子,或者是一些更为简易的木偶来取货。
很快四周就安静了下来,显然没有这么多的人对完整的灵魂感兴趣。
崔桃悦翻找全身,终于在袖子里面找到了那个无尽锦囊,看来是有人把锦囊陪葬给她了。
这是师父在15岁及笄礼的时候送她的,还连同装在里面的一把配剑。
师父说那是他在5岁上元节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外逛夜市时寻得的,便送给他了。这把剑如一把花瓣,可以幻化成不同的武器。师父常用的是一把等身大剑,而到了崔桃悦的手里,则变成了一把陌刀。因此幻化前像梅花瓣,因此崔桃悦将这把刀命名为落梅。
“落梅,唤来。”
锦囊里飘出一些梅花瓣,落到崔桃悦手中成了一把陌刀。
崔桃悦单手执刀,利落的斩下去。
玻璃瓶纹丝不动。
崔桃悦双手握住刀柄,再劈下一刃。
依旧没啥鸟用。
崔桃悦又连挥好几刀,可玻璃瓶依旧好好的在那。
崔桃悦有些迷惑,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将手里的陌刀幻化为师傅常用的那柄大剑,用尽力气斩下去。
玻璃瓶出了一道划痕,对,仅仅只是划痕而已,头发丝儿那么宽。
看到此情此景,崔桃悦差点没背过气去。
崔桃悦瘫在地上啊,不对,是瓶底,无力的望向头顶的……瓶塞。
此刻她是真的想骂娘,且附带一些器官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