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渐渐的冬天的脚步也重了,夜晚当那一片片的雪花从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落到顶着零星黄叶的树桠,落到轻声吟唱的海岸,落到人们的心田,她带走了春的明丽,夏的热烈,秋的悲寂,然后世界也变的安静了。
在这安静的夜里,夏天静静的依畏在窗前,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把窗户打开了少许,伸手接了几片晶莹雪花,“好凉啊!“她心道。
心里想着却把握有雪花的手掌慢慢贴到了脸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按抚毫无节律乱跳的心脏。
27岁了,已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不对,十七八岁时的她也不曾如此冲动,而且一年中犯了2次!2次!
只不过是看了几条新闻,就连续几天熬夜还是花钱追了一部剧,甚至注册了某社交账号,发了私信!就在刚才,只不过看了几分钟晚会视频,就又拿起手机,登陆账号又发私信!
夏天强烈的鄙视自己!
“一定是受了周阳这个颜控的荼毒!“夏天边想着边伸手关了窗户。随后拿起手机看了下,发现没什么新消息,长嘘一口气放下心来,她的眼神淡淡的,不知是在庆幸还是在失望.
也不知是不是周阳听到了夏天的腹诽,电话打来了。
“喂,阳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夏天接通电话了,看着卧室里的闹钟时针已过了11,问道。
“夏夏!夏夏!你一定得救救我!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周阳哀救道,说是哀救却像命令:“明天晚上替我个小夜吧!我妈疯了!非拉着我明天去相亲,我和她磨了一晚上,给她说这两个月是急诊班,不是中+夜班就是下夜班,后天下夜班去不正好!我妈说不行,她看了这两个月就明天日子好,宜相看,成功率高!我的天呢!她也敢称是无产阶级革命者!她还说如果明天我换不了班,她就带人来医院!现场相亲!妈呀!我可丢不起人!你说,我是27岁!又不是72岁!”
周阳就像她的名字,如一轮小太阳,干什么都激情四射,火力十足。
“……,好吧!“夏天想了想回道,还好明天不是主班,后天又正好补休,明天早点去查完房,下午下班前应该能忙完,能来的急接急诊班。
只可怜她刚从急诊逃出来,之前还幸庆自己没敢上最忙的冬天,唉!人啊!就是不能高兴太早!
“噢!噢!噢!就知道夏夏你最棒!下次你值急诊班,我一定加倍奉还!”
隔着屏幕,夏天都能感觉到此刻周阳的表情包多丰富!
“那是!毕竟,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可不能当恶人!“夏天调笑到。
“拉倒吧!就我妈那审美,和我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周阳恨恨的说。
“那个!夏夏!你早点休息吧!谢谢了!“似是又人喊她,周阳快速的挂掉了电话。
“好的!你也……“
夏天话还没说就听周阳那边已经挂掉电话,她摇了摇头,走到床边,调好闹钟,就卧榻而眠了,毕竟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夏天不多时就睡着了,她睡的很沉,很甜,嘴角挂着笑像是梦到什么高兴的事情……
时间差不多已到午夜12时了,S市,枫叶区一处高档小区里,此刻也已安静下来,只有小区外那斑斓的路灯和橱窗里姿态婀娜亦或雅致的模特在低语着她的品质与繁华。
其实,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在靠近小区中间的一栋楼的16层隐隐的还透着温暖的光,光柔软的打在男人棱角分明且异常俊美脸颊、英挺的鼻梁和微微扬起的嘴角,如果你能看到他的双眸,你会发现笑着的他比冬天的太阳还要温暖。
他在轻轻拍着一个二岁左右的孩子,孩子还未睡沉,不时还会哼哼几声,男人耐心的哄着,嘴里还低声吟唱着他儿时的儿歌……当孩子睡熟了,男人给孩子掖好小被子,慢慢地拉起婴儿床的护栏,轻轻地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一个178左右,像是刚大学毕业的男孩在等他,似是累了,男孩坐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小柯!小柯!“男人轻轻喊醒了不小心睡着的男孩。
“噢!噢!珩哥,对不起,我睡着了!”男孩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没事,你也累了。”男人轻声说着。
“定好明天到J市的机票了吗?“男人又问道。
“昨天就定好了!我原想着你要不去就退了的。珩哥,你真要决定去?可黑粉不是已经爆出你要去J市参加星之夜?逐梦盛典吗?还有阿煜,明早是要送到阿姨,叔叔那里去吗?“男孩稍显急切的说。
“去!总要面对的!“男人坚定的说。
“至于阿煜,明天看看吧,不行,就带上阿煜吧,J市下雪了,让小唐多准备些阿煜的衣服和小孩子常用的药品。”
说到孩子男人又轻轻扬起了嘴角.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收拾行李。”
男人说完又轻轻地回到了卧室,他看了看婴儿床里的孩子还在安静的睡着,便转身走到床边。
他似是还没有睡意,半身倚在床头,笔直而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放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博,看着手机,思索着什么。
其实是有人在两个小时前给他发了私信,私信里没有侮辱性的污言秽语,只是一首词和二个字。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
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
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私信没有署真实姓名,像是随意写的称呼------“summer”,显示的手机号码只有开头和结尾,138xxxx1257,属地J市。
词,也没有写题目,后面跟着两个字“加油!”。
是不是怕他误会什么,男人又露出了他治愈系的笑容。
嗯,《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毕竟是苏轼写给友人歌姬的词呢,但他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男人默默地念着,思索着,不由得想起了徐志摩诗:“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不知,明日,哦!不!已是今日的J市之行能否遇到她;不知,他是不是也在做一生一次的“忘了自己”;不知,已快而立之年的他还算不算人生最美的年华。
不知…不知…不知…….
男人疑问着,思索着,祈祷着……
慢慢的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