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六年后。
今天是盛氏六周年纪念日,整个上流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祝总,今后有机会我们还要多多合作啊!”一位身着昂贵西服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陪笑道。
“自然。”祝安逸假笑点头,和他碰了一下杯。
“祝总,如今A市您跟邵氏只手遮天,什么时候打算强强联手,让我们也沾光,讨杯喜酒喝喝?”另一个男人开口道。
“林总说笑了,法治社会怎么轮的到我们只手遮天呢。”
“是啊林总,互利共赢自然是我们大家一起的。讨杯喜酒自然也可以,等我们各自结婚的时候,我们肯定请您,您可以喝两次呢。强强联手这种话,开个玩笑就可以了,我们俩不相看两厌便是最好的了。您说是吧,林总?”
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寻声望去。
女人一身黑色晚礼服,裙摆上面镶满了碎钻,随着她的走动,在白炽的灯光下折射出细微的虹光,腰间像藤蔓缠绕在一起的腰带格外引人注目,衬得整个人纤细温柔又不失高贵冷艳。
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面貌出落得愈发清冷,更添了几分韵味。
“是是是,玩笑话玩笑话,顾总别当真。这样,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男人仰头将一杯红酒喝下,识趣离开。
顾念的冷漠无情,他是真的见识过,过过嘴瘾还可以,若是真的遇到正主,他认怂。
祝安逸悄咪咪朝她竖起大拇指,顾念朝他挑眉一笑。
“祝总,您没嘴吗?”顾念轻抿了一口红酒。
“哪个轻哪个重?他说暗示别人说我犯法!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顾念无力反驳。
祝安逸得寸进尺,“咱俩到底哪点让他们认为我俩有可能的?我就不理解了!小爷我还想脱单呢!”
两个人面不改色的“吵架”。
“活该!”顾念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
祝安逸绝望,他确实是自找的!终于明白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了!
在外界看来,只有祝安逸这么“优秀”的男性才能配的上顾念,只有这样顾念的身边就会少很多桃花。
所以这就是他的价值——挡桃花!
言归正传,祝安逸话锋一转。
“cN集团的创始人昨天不是回国了嘛,今天我请他了。他的秘书特地打电话转告我,说他一定会准时到。”
cN上市不到三年时间,能力已经和盛氏比肩,这让外界都对这个集团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首先,他的总部设在国内,可创世人从来没回过国。
其次,任何人都没见过这位大人物,只知道是位男性。在国内无论多大的合作,他也只是派人来。
“哦?看来今天可以会会这位大人物了呢。”
谈话间,门外一阵熙攘。
男人身着西装,冷峻的面貌没有因为众人的惊讶而发生任何表情变化,目光精准的落到顾念身上。
祝安逸还没反应过来,胳膊被环住。
“?!”
祝安逸的目光看向环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继而落到顾念身上。
压低了声音道:“姐姐!别搞我!”
顾念嘴角标准的微笑不变,抬头看向他:“怎么是搞你呢?”
祝安逸看向门口脸色沉下去的男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露出并不虚假的笑容,“顾总,好久不见。”
可不嘛!真是好久不见!
顾念握住他的手,笑得愈发瘆人,“是啊邵总,好久不见。”
周围的人已经聚过来。
“早就听说今天盛氏会邀请cN集团的董事长,没想到竟然是邵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是啊!我们这些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喽!”
“……”
“各位谬赞了,今后还要和各位多多合作呢。”
谈话间这群老油条还不忘扯到顾念和祝安逸,兜兜转转都是那几个意思。
“各位,今天是盛氏六周年纪念日。盛氏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各位的……”
祝安逸站在台上致辞,在场的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聚到台前认真听。
“顾总,邵总,请。”
两人也不谦虚,顺着人流站在人群最前面。
在场的企业家最年轻的三位,一位站在演讲台上,另外两位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一男一女,根本没有女方小鸟依人一说。邵驰虽然有一米八九的身高,但顾念的净身高就有一米七三,穿上高根鞋有一米八左右。再加上两者身上自带的王者气质和疏离感、清冷意,不相上下。更是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场会散去,祝安逸解释道:“哥,我很安分的!”
“差辈分了。”顾念纠正道。
“……我刚才喊你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有便宜不赚神经病啊?”
“……”祝安逸不打算理她,送完宾客,自顾自的回家去了。
剩下两人,邵弛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顾念面前停下一辆车。
“小姐。”
是兰叔。
兰叔的工作本该是接送彦君溟,可彦君溟不放心外人接送顾念,生怕出点什么意外,就让兰叔负责顾念的行程。
“你什么时候回过家了?”
兰叔并没有因为见到邵弛而惊讶。
“刚才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现在回去。”
顾念敷衍笑了下,拖着裙摆上车。
邵弛紧随其后,和她一起坐在后面。
“小姐,后面有外套和球鞋。”
说完,兰叔将隔板放下。
顾念没有着急穿衣服,因为八月盛夏的夜晚并不冷。她脱掉高跟鞋惬意地倚在车座上。
突然腿被人从脚踝处托起,脚后跟容易被高跟鞋磨破皮的地方被贴上创可贴。
他的手指略凉,碰到自己皮肤时顾念不自在地想要把脚放下来。
邵弛抓住她的脚踝,“别动!”
“切!”顾念嘴上不服气着,脚却不再乱动,乖乖等他把两只脚都贴上创可贴后才放下来。
“穿鞋。”邵弛看着她光着的脚忍不住皱眉。
“不。”
“我帮你?”
“你管我!”
言外之意是:不用你管。
车里一瞬间安静下来,邵弛的一声极轻的自嘲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不起。”
“对不起。”顾念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
盯着他的眼神,“你看,我也会说。而且我并不知道你这一声‘对不起’到底什么意思。你在为什么道歉?不告而别吗?还是6年没回过家?那么你这一声对不起不该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