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割韭菜的艺术
下午是二节金融投资和务实课,讲课的是一个戴眼镜圆脸女老师。
女老师讲起历史上的几次金融操纵事件,南大教授果然与众不凡,讲起来口若悬河,天花乱坠,尤如亲临其境,江延年听得如痴如醉。下课临终,女老师又举例本市上市公司金太阳,金太阳股权十分分散,但股性活跃,股价跌宕起伏。女老师说里面有大鳄在操纵不停割散户韭菜。但女老师又说这种割韭菜方法十分拙劣,搞不好自身也会沦为韭菜被别人收割。
上完课,江延年又匆匆去餐厅打包盒饭给董川送去。他还想利用时间再去趟影视城。
服侍董川吃完饭,江延年对董川道:“老董,你躺下继续休息,这几天是关键时候,千万别出岔子。我去台球城弄点钱,晚上再给你买个轮椅和找个好点的套房,你这边上个洗手间都不方便。”
来到台球城,现在这个时刻打台球的大多是熟客,众人见昨晚大杀四方的煞神又来了,没有人肯下场比,除了几个愣头青不知所里稀里糊涂上阵然后又盔弃甲外,江延年即使将赔率上升到2:1,还是没人肯下场。赔率2:1,江延年输了需要赔给人家押注的2倍,赢了才得个注底。
江延年正在感叹这届韭菜不好割时,抬头却见黄毛和绿头各揽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江延年亲切地招呼:“黄毛绿头,这儿来。”说完还招招手。那黄毛绿头见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勃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这样叫自己?
那黄毛绿头一看,却见正是昨晚的那家伙,正笑吟吟地看向他们,还朝自己招手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爷们正想怎么找你呢,自己却送上门来了。黄毛朝绿头使个眼色,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绿头会意,闪在一边打电话去了。
江延年笑吟吟道:“黄毛,你光头哥呢?要不要来一杆?”
“光哥马上就到,一杆多少钱啊?”
“注底随便,但不能低于二千,我的赔率是2:1,你赢了给你四千,输了给我二千。”
那黄毛知道自己输多赢少,但为了拖延时间,便答应道,“行,我跟你赌局大的,我押五千。”
“黄毛哥就是爽快,昨晚那局你要不是手滑你就赢定了。”
“那是绝对的。”黄毛不肯在女伴面前输了面子。
摆好台球,黄毛刚想击杆,却见一根球杆伸了出来挡住白球。
只听那家伙道:“规矩、规矩。我知道你黄毛哥不差钱,但规矩就那样,得明摆着才能下杆。”
那黄毛心中大怒,操呢吗哔的规矩,心中暗骂光头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这时候还不过来。
无奈只好掏钱出来,可惜钱不够,黄毛又好说歹说,从那两个女人处好不容易手机转账凑够五仟。那二女子和黄毛显然交情不深,转账时犹犹豫豫。
江延年见黄毛凑够注底,便对黄毛道:“你去前台换现金,或者我帮你换。”说完从背包里掏出来厚厚的一叠。
那黄毛两眼乏光,忙道:“还是你帮忙换吧。”黄毛用微信扫给江延年。
换好钱,黄毛开局,还算顺利,一开局就进一球。有二女在旁,黄毛故意炫技,摆了个背手击球的pos,还真进了,引得二女娇声喝彩。
黄毛还想来个“鲤鱼跃龙门”,结果悲剧了,球没进。
轮到江延年,又是一杆到底,前后不到两分钟。张延年笑纳五千。
绿头过来见黄毛脸都绿了,忙问二女,得知黄毛在他打电话时输了球。绿头责怪黄毛:“兄弟,你怎么不会等到光哥过来再打?”
江延年收起钱,问绿头下不下场,绿头回答说等光哥过来再说。江延年二话不说,拎起背包准备就走。绿头连忙拦住,说光哥马上就到,请兄弟稍候稍候。
江延年大怒,朝绿头吼道:“绿头,给你面子叫你声绿头哥,你不要他麻不识趣,我分分钟赚多少钱?你赔得起吗?”
绿头被江延年喝声傻了。这不是应该我的台词吗?恼羞成怒道:“你叽叽歪歪什么,叫你等你就等。”
“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叫你下场你又不下场。”
绿头无奈只得下场,扭头让黄毛叫光哥赶紧过来。
“规矩、规矩。你们两个傻比不会连规矩都不懂吗?一杆最少二千,上不封顶。”江延年也不说赔率了。
那绿头很是郁闷。老子才是混社会的,这小子怎么比老子还嚣张?
从口袋兜里扣扣搜搜才掏出一千五,四人再也凑不齐二千整数。
绿头见那小子撇了撇嘴,又听他骂道:“一群穷鬼,没钱也出来丢人现眼。”完了,被鄙视了。
黄毛绿头和二女脸上皆无光。
又听那小子说道:“那五百算欠账,明天前归还免息,超期日息一分。”绿头心想,还没比呢,怎么算你的?
绿头慢吞吞开球,各色球四处散开,却无一球进兜,江延年又是一杆到底。
绿头脸都绿了,自己才开局时碰了一下球就完了?光哥怎么还没过来呢?眼睁睁地看那小子拿走一千五,还回头叮嘱自己说:“欠我五百,明天前归还免息,超期日息一分。”
见江延年又想走,绿头赶紧拦住,说:“再一局,这局叁仟,先欠账。”
见那小子在那骂骂咧咧很不情愿的样子,绿头赶紧陪着笑脸,说:“我光哥手里有钱,马上就到了,到了就还你,绝不拖过夜。”那小子才勉强答应继续玩。
这一局绿头球都没摸下就结束了。
绿头哭丧着脸,已彻底失去再打的信心。赶紧掏出手机打给光头。光头回答说已纠集兄弟们正在赶过来,让他尽量拖住那小子。绿头没法,只好陪江延年打下去。
债多了不愁,绿头也从没想过还。只要拖住那小子,等光哥到了自然就解决了。那小子也很奇怪,一开始骂骂咧咧,后来就任由绿头欠着。
等到光头一群人到达寸,绿头已欠江延年五万零五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