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友
瞒的紧？
这话不免有些责怪的意思。
毕竟比较特殊的咒术师的能力都应该上报，像木之本月见表现出的能让咒力消失的能力，可以用到的地方太多了。
东京高专校长看向夜蛾正道。
他现在即将卸任，许多事情都已经交给下一任校长人选的夜蛾正道手中。
夜蛾正道解释：“木之本同学的术式为降灵，能随机让灵体附身，借用灵体的能力。所以表现出的能力比较随机。
她这次表现出的这种让咒力消失的能力我也是第一次见。”
“随机？”
“是，她每次出任务表现出的能力都不大相同，辅助监督那里都有相关记录。”你不信可以查。
乐岩寺嘉伸没再说话，安静坐在位置上看视频。
他看上去宛若一棵垂垂老矣的古树，浑身都是皱巴巴的树皮，偏偏树皮上嵌了一双死气沉沉的眼，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眼角喷射出见血封喉的毒汁，看起来诡异而可怖。
夜蛾正道收回目光，心里不免有些替月见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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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禅院直哉挂树上没多久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就过来了。
看到挂在树上可怜兮兮的金毛，五条悟眼前一亮，把另外四个也搬过来，挂在周围四棵树上，围成一个圈，美名其曰——
“一家人就是要团团圆圆嘛~”
太宰治看着这白发墨镜男和周围人的表情，鸢色的眸子里情绪意味不明。
【小月见的同伴们很有意思啊~】
同时，五条悟也跃到太宰治身边，单手支着下巴，盲人眼镜下滑，露出一双苍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太宰治。
“怎么这次瞧着像个男人。”
太宰治笑眯眯道：“我就是男人哦！”
“纳尼！”五条悟一副猫猫震惊脸，上下打量。
而太宰治还十分配合地转圈圈让他打量着更仔细一点。
周围的人：……
月见心里一紧，怕他戏精发作，扮演什么醋坛子争执不休。
这还在比赛呢。一堆人在看着他们，可别做那么丢人的事啊！
她心里祈祷。
幸运的是，五条悟没有扮演什么吃醋男友。
他只是十分恶趣味地问：“所以月见酱现在是人妖吗？”
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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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月见在线骂人。
太宰治边欣赏着脑海里小姑娘噼里啪啦骂人的可爱声音，边对五条悟道：
“小月见正在骂你哦~”
“是吗是吗，她骂我什么？”
两个幼稚鬼直接把月见拿来调侃聊天。
歌姬心里同情月见一下下，然后去跟冥冥和夏油杰讨论。
冥冥把用乌鸦找到的所有咒灵的位置跟夏油杰分享，夏油杰则掰了跟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用123标记咒灵位置和强弱，让冥冥和歌姬选一些练手，剩下的他和五条悟去解决。
冥冥跟歌姬讨论一下，将附近几只气息在一二级之间的咒灵定为目标。
然后歌姬和夏油杰过去分别把聊得正欢的太宰治和五条悟拉走。
这次不需要太宰治当人肉护盾，也不急着赶路，所以太宰治没有被扛着。
歌姬走在他身边，忍不住问：“月见酱还好吗？”
她当时可是听见了，那个笨蛋和这家伙可是一直在嘲讽月见啊。
什么矮呀，母老虎呀，骂人像是在撒娇呀……
“很好呀，朝气蓬勃，神采奕奕，精力充沛。”
歌姬：……确定了，很抓狂。
她忍不住抚额，再次劝：“月见，气不过就分手吧。灵还能送走，男朋友那样怎么行？”
“男朋友？”太宰治好奇重复。
前方出现一只虫型咒灵，歌姬没再多说，跑去配合冥冥发起攻击。
太宰治并没有帮忙的打算，盘腿坐在一旁看着两人打，同时不忘在心里质问：
【小月见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我好伤心啊！】
月见：【什么叫移情别恋呀你个混蛋！在你那晚割腕后就什么情都没有了好吗？】
【而且我跟悟只是契约情人，还有二十一天就要分手了！】
【契约？】
虽然旧事重提让月见有些羞恼，但出于对太宰治脑子的依赖习惯，月见还是把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样说，你今天不该找我的。】太宰治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
月见心里一紧，心里浮现些许不安，【怎么了吗？】
太宰治鄙夷道：【你是笨蛋吗？幸好我刚刚没碰那家伙。全蟹宴先欠着。记得装昏迷。】
说罢，也不给月见反应的时间，直接走人。
好在她不动脑子听对方指挥惯了，一获得身体主导权，就直接顺着惯性向前栽倒，然后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让面色痛得惨白，慢慢闭上双眼……
装昏迷中，她听到了歌姬关切的呼唤，感受到了冥冥坚实而有力的臂膀，被两人把她送回东京高专的入口，再被辅助监督送回医务室。
硝子清冷的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笼罩在她周围。
哪怕不看，月见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关心。
总有些过意不去。
但太宰治的指点总是有那么些道理的。
虽然她还是想不大明白。
她用咒力构成的人间失格也许会对五条悟的无下限有一定克制作用。
但想要对付五条悟的不是诅咒师吗？
她的能力不说其他，逃跑还是特别快的，尤其是自带变身效果，可以伪装进人群。
再说，谁能控制她确保对付五条悟，用毒吗？她都可以用术式解毒。
月见一时间想不明白，她根本没有想到高层方面去。
虽然五条悟总是气呼呼地称咒术界高层是老橘子，但月见只当是他性格恶劣的一种体现。
就像她父亲对她祖父不耐烦的时候，会叫祖父“老头子”。
老头子你能不能别说了。
老头子你烦不烦。
之类的。
有些事在咒术界论坛上看不到，月见只知道五条家是御三家是高层之一，五条悟是五条家少主，跟他们是一个利益团体。
嘛~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等以后多看看，或者下次问太宰先生。
真是的，说又不说清楚，吊人胃口的黑泥精。
……
月见装晕着，索性睡了一觉，等迷迷糊糊转醒，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硝子美女温暖的怀抱。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宛若咒灵的脸。
月见吓了一跳，缓了缓，才想起来这是京都高专的校长，乐岩寺嘉伸。
本人比照片恐怖多了。
照片看起来只是老，真人却给人一种犯一点错就要被家法处置的古板严厉的感觉，带着让人不适的压迫。
被这样一个家伙看着，月见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想说话又说不了，手机不在身边。
月见比了个手语：[有什么事吗？]
但对方眼皮子都没抬。
就在月见以为要这样僵持下去的时候，对方冷不丁开口。
“木之本同学这样昏迷的原因是什么？”
月见愣着，正要去找手机，身后传来家入硝子清冷的声音。
“咒力消耗过多，身体透支。”
家入硝子掀开帘子从隔间出来，身后跟着满脸阴沉的禅院直哉。
大抵因为乐岩寺嘉伸在，他安分得跟鹌鹑似的，默默走到乐岩寺嘉伸背后，盯着地面发呆，但那头金毛在洁白的校医室里依旧如此亮眼。
乐岩寺嘉伸不满地扫过那头金毛，继续问：“可有解决之法？”
“她还在摸索中。”
乐岩寺嘉伸没有再问，起身，带着禅院直哉离去。
月见和硝子两人目送那苍老的背影远去，齐齐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忍不住笑。
“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硝子俯身用手背贴贴月见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把月见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她手里。
月见摇头，拿起手机敲字。
“吓了我一跳。京都的校长为什么会过来医务室。”
“说是来探望受伤学生的。谁知道呢。”
硝子摇摇头，不想再说那个老头，提起聚餐的事情。
“悟说要请我们去银座聚餐庆祝胜利，你去吗？吃完饭还要去唱K。”
月见连忙打字：“去！我想听大家唱歌！”
……
非工作时间，大家都换了私服。
硝子和歌姬倒没有多大变化。
而冥冥把一前一后的三股辫解开，柔顺的蓝发披散而下，露出美艳十足的御姐脸。
让月见看了一遍又一遍，被歌姬和硝子调侃是个小颜控。
冥冥则笑着表示，如果是月见的话，她可以一福泽谕吉一张自己的艺术照。
月见可耻地心动了，表示有多少要多少。
惹得冥冥哈哈大笑。
到底是看在学妹的份上，身边还有硝子和歌姬盯着，冥冥没有做这单生意。
歌姬则表示想拍照还不是容易，然后拿起手机开始各种角度各种排列组合拍照。
包厢里，看着一旁亲亲热热的四个女生，穿着一身名牌、盲人眼镜也换成稍微正常点的墨镜的五条悟看向夏油杰：
“我们是被女生们孤立了吗？”
夏油杰喝了一口月见带来的酸梅汤，回道：“也许你可以当作是我们孤立了女生们。”
“之前夜蛾老师叫你过去什么事？不会是那个金毛找麻烦吧？”
“不是哦，比那家伙要麻烦那么一点点。”
五条悟可没有把禅院直哉放在眼里。
禅院直哉只是一个没长成的老橘子预备役。
而他忌惮而厌恶的是所有老橘子这个群体。
他也许应该早点提醒月见，不要动用任何可以影响到六眼和无下限的能力。
偏偏就让她在乐岩寺嘉伸那老橘子面前用了人间失格这样的能力。
而乐岩寺嘉伸去校医室探望的事情，也足以说明，他们已经盯上了月见，想要利用月见的能力来制衡他。
夏油杰也不问怎么麻烦，而是问：“解决得了吗？”
五条悟怎么可能说不行，抬了抬下巴，“当然。”
……
聚餐的伙食对月见来说中规中矩，怎么也比不得美食番里的美味佳肴。
KtV倒是让月见惊奇而开心。
她头一次来这种喧闹、灯红酒绿的地方。
硝子、冥冥、夏油杰三人唱了两三首后就不怎么唱了，只剩下歌姬和五条悟这两个麦霸在抢麦。
歌姬无愧于她的名字，唱歌非同一般的好听，唱的时候甚至还吸引了路人敲门询问是不是某某偶像。
五条悟就是业余水平，不过唱的相当自信，还选了一些苦情歌，边唱边摆出伤感的表情，看上去不伦不类。
月见憋着笑，给他拍照想做表情包，被五条悟发现，直接把她拎过去，把她按在单人椅上，选了首告白情歌对她唱，还让夏油杰在一旁录视频，要发朋友圈。
硝子在一旁抚额，不明真相的歌姬和冥冥也都拿起手机录视频。
五条悟自信而张扬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包厢里的灯光柔和而舒缓。
她看着五条悟那张被神亲吻过的面容，哪怕知道他是装的，但对上那双瑰丽如宝石般的蓝眸，还是免不得小鹿乱撞。
一曲终了，月见涨红了脸，直接尿遁，跑去洗手间，用凉水拍脸降温。
她看着镜子里红着脸的自己，努力回想先前五条悟做个的恶劣事情。
突然。
镜子里的少女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少年。
他蓝色长发，灰黑色右眼，蓝色左眼，而最奇特的，是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缝合线。
其中一条直接贯穿右眼，仿佛嵌入眼球，将本该是蓝色的右眼染成了灰黑色，看上去尤为诡异。
他此时正带着开心的微笑，搭在她肩膀上，也在透过镜子看着她。
“好久不见，小月见，听说你成了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