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过咒or假想
带着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山口一路狂飙，匆匆赶往废弃码头，来到浅滩上的破船面前，毫不犹豫地走进看起来随时会坍塌的船舱。
下一秒，他出现在翻涌的海面上，紧接着，一团海水凭空浮起，竟是变成了一个人形，将山口从海水中托起，“妈妈……妈妈……”
含糊的声音，从水团上发出。
“乖。”山口看着水团，脸上出现了慈爱的笑容，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尤为诡异。
他伸手虚虚摸着水团的脑袋，“妈妈给你送好吃的东西来了。”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紫红色的手指，对水团晃了晃，然后丢出去。
又一个水团浮起，一把将手指给裹住，然后又融入海面。
山口像个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跟水团说了一些话，让祂小心不要与蓝眼睛和怪刘海对上，而是去袭击那个金色头发的家伙，逼他们离开……
水团听得迷糊，透明的身体里飘起了小旋涡。
“听明白了吗？”
“妈妈。”
“唉，我先走了，你也小心，让那个船也小心。帮我开个门。”
“妈妈。”一个巨大的旋涡凭空出现。
山口晓得，特级咒物宿傩手指的事情事关重大，自己喂给浪花娃娃这一只，是大人在上次酒精事件中拿的。
他要么逃，要么死，决不能被总监会抓到审问，把事情牵扯到大人头上。
想着，他正要离去，突然，身体一僵，直接口吐白沫，浑身出现红色斑点，变得呼吸微弱。
“妈妈……妈妈……”
“救……救……”
……
【确定可以吗？我的有毒料理只对付过碳基生物。】
【可以的，碧洋琪，因为你的毒料理能力是用我的咒力转换而来的。】
【倒是神奇的能力。你到我那的话，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杀手。】
【……谢谢夸奖？】
【好了。】
碧洋琪收手，直接把身体控制权还给月见。
而原本深蓝色的海面，不知何时泛起诡异的紫色，她扯了扯绳子，朝上面的杰打了个手势，然后就被拉了上去。
夏油杰也看到了海水的变化，同时，还感受到了自己几只在海里的咒灵受到无形的攻击正在溶解，边把咒灵召回收起，边问：
“你是把海水都变毒了吗？还是只是部分。”
“海水是流通的。顶多把毒稀释。但我的毒料理毒性非同寻常，哪怕稀释过后依旧是剧毒。”
她手指勾着浅红色的发梢，深绿色的眼眸中带着自信，“对了，人最好也不要碰这海水。我也不太晓得我的毒料理在融入你们世界的规则后会如何变化。”
“多谢。”
“不必，我就先走了。”
说罢，月见在心里跟碧洋琪挥手道别，约好之后联系她，教她从美食番学的料理。
当然，她学这个不是为了洗手作羹汤，而是不同的美食变成毒料理后的属性大不相同。
她可以借能力给月见制作不同的毒料理研究，月见也可以把她制作的毒料理留在储物背包备用。算是互惠互利。
看少女变回原来模样，夏油杰关心问：“消耗大吗？”
月见活动了一下手脚，拿出一瓶能量饮料灌进嘴里，比划表示还好。
相识久了，这种简单的手语夏油杰也看得懂，便没有再问，继续控制鹈鹕躲开翻滚的巨浪，同时观察海面的动静，看那触手啥时候出来。
等着，没等到触手冒出海面，倒是虹龙那边传来剧烈的气息波动，想到那边还有伤员，夏油杰面色一凝，立即操纵着鹈鹕咒灵飞回去。
另一边，冥冥、歌姬、硝子、禅院直哉也察觉到了海面的动静。
硝子拿出月见留下的绳子，把昏迷的辅助监督绑在自己背上背着，免得待会儿战斗起来把他甩到海里。
气氛有些紧张，毕竟雷雨天加上不断砸来的巨浪，让他们在虹龙上站稳都有点艰难。
而他们四人都没有飞行的能力，一旦掉下虹龙，可能会被巨浪拍到海里淹死或是被深海里潜伏的触手给缠住。
却见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居然平息了，海面变得风平浪静，而在这份平静下，另一种危险的气息悄然浮出水面……
歌姬诧异道：“居然还有一只！”
冥冥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亏了呀。”
危险的气息愈发逼近，就见海面上飘来一个人形模样的水团，手上还抱着一个——
人类？
“救……救……”
如孩童一般稚嫩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从水团上传出。
接着，海上一个又一个水团浮起，都是凝成了差不多的人形模样，此起彼伏地喊着“救……救……”
歌姬皱着眉，看着下面人形水团手中像是中了剧毒模样的人。
“要去接吗？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歌姬狐疑道。
一旁禅院直哉一手撑伞，一手用手机对着水团手上的人拍照，放大来看，虽然不清晰，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人是山口。
冷笑道：“不用去。那家伙有问题。”
接着，他把之前调查时山口做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该在咒术总监会接受调查的家伙，根本没机会接触生得领域的入口，出现在这里怎么想都有问题，何况这咒灵跟他关系很好的样子。
而冥冥看着下方抱着人不停喊着“救”的水团，开口：“他是你什么人？”
“妈妈……妈妈……”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回应。
“这东西居然能沟通。”一旁歌姬再次被惊到。
就在这时，鹈鹕咒灵带着月见和夏油杰赶过来，两人从鹈鹕上跳下来，落到虹龙背上。
“什么情况？”夏油杰问。
“来求救，不知是否是陷阱。”硝子简单回答。
月见躲到硝子身边遮雨，拿出手机发语音：“那个毒是我放的。现在整片海水都有毒。想将海里的咒灵逼出来。”
“报酬呢？”
冥冥还在跟咒灵继续交流。
下边半透明的水人齐齐歪了歪脑袋，像是再问：这是什么意思？
冥冥又道：“我们帮你救妈妈，那你要做什么帮我们。”
水人又换个方向歪脑袋，半晌，挪动位置，围成一个圈，圈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们不要那个，我们要这个！”
五条悟的声音从远处突兀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右手甩着一条粗壮的“鞭子”，从远处一下子瞬移到面前。
近看才发现，那哪是什么鞭子。
那是首尾打结绑成一条的四只触手。
他飞到冥冥前面，直接挡在冥冥和为首的水人之间，越俎代庖，“你给一个这个，我们就救他，怎么样？”
水人们齐齐点头，然后一下子全部重新融入海水之中。
不一会儿，海水开始翻腾，水人们再次出现，一队一队，分别扛着一条粗壮的触手，竟是不到一分钟，就把跑远了的触手全部给抓回来了。
“看来，这个领域其实是祂的。”夏油杰低声道。
“幽灵船和浪花娃娃，都是假想咒灵吧？浪花娃娃居然更凶一点？”
月见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幽灵船的恐怖传说比浪花娃娃更久吧。何况浪花娃娃的起源是童话来的。
“不，”五条悟摇头，看着下方正在努力给触手打劫的浪花娃娃，“那个不是幽灵船假想。
那是八个过咒怨灵。应该是你们调查到的海盗的怨灵。而且他们在刚刚，还是一样强的，有人给这家伙喂了东西。”
“那个该死的山口！”禅院直哉咬牙切齿道。
冥冥平静道：“那就更该把他救醒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