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该认真一点了
最后一次的考试引起的变动影响并不小，对于牧言来说，就是各科老师对他的关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巴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他，这让他很难受，时不时还得上去回答两个问题。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了，现在自己连课间时偷个懒都会被人看在眼中，就像是一个观赏动物一样。
而且，最近找他答话的人日益增多，女生男生都不在少数。
他摇身一变，从班级里的空气变成了班级乃至年段里的红人，别人有的很羡慕他，但是他却很无奈，如果不是自一时兴起，怎么会出现在所有人的眼里。
很无奈
很无聊
一天课程结束了，牧言把书都装进自己的包里，提着包坐在座位上，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到自己后面的李子幽起身离开的时候，自己才跟着他离开了。
“你打算就这样装傻装一辈子？”
在走到校门的那段路上，牧言忽然跟眼前有些躲避自己的人开了口。
“你在说什么啊！傻儿子！我怎么会装傻呢！”
李子幽听到他的话后，立马一脸贱笑地靠近，手搭上了牧言的肩膀。
牧言看着那一脸笑意的少年，说道：“你还在跟我装傻。”
“……”
“当年能在初中创新赛中拿下头筹的人，真的会在高中变得如此玩世不恭？”
牧言的眼神很平静，但是看着这双平静的眼眸，李子幽却是愈加的烦躁，他知道自己这个交来的便宜朋友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但是最近的行为让他有些不理解。
忽然跑到年纪第一，还带着一群人跑上年纪前列，把许多人的视线聚集到自己身上。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今甚至直接揭穿自己伪装了三年之久的面具，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确没有地方可以问，因为始作俑者的牧言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这件事。
自从自己来到这条时间线后，他比以前冲动了很多，很多时候会没由来的出现一些很激动的想法，但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发生了什么吗？
还是……有人影响了我？
几乎是一瞬间，牧言正对着李子幽的那双眼睛忽地缩了起来，仿佛一个放大的针孔一样，好像要把李子幽看穿一般。
但是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一个呼吸后，眼睛就恢复如初了，但是李子幽依旧还是被吓到了，下意识地放下搭着牧言的手臂，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能缩成那样！”
“或许这就是我近视的原因吧，这是一点点基因里带着的遗传，算是病吧！”
牧言平静地回答道，然后闭着眼晃了晃脑袋，做出不舒服的状态。半响后再说到：“我不知道你装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你或许有什么别的打算，但是还是希望你能看清楚。”
“我到现在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屈指可数，你算一个，如果我的提醒是多余的，那就当我说错了话，别放在心上。”
“我只想说，玩的时间什么时候都有，现在，你该认真一点了。”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牧言说完这几句话后，就慢条斯理地离开了。李子幽看着离开的牧言，眼神阴沉下来，眼睛介于明亮和黑暗之中，说不上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仿佛才回过神来，离开了学校。
揭开李子幽的面具是时间线中必要的一环，在上一条时间线里，牧言也是在这个时间点里提醒了一下李子幽，然后就出现了李子幽在高考中大杀四方的盛况。
他依稀记得他们回学校填志愿的时候，段长看着李子幽的表情是有多么抽搐和尴尬。
啧啧啧，这个也是怀念的表情之一啊！
牧言其实并没有所谓的眼睛疾病，瞳孔能缩到那种程度纯粹只是一种在审视自身时才会出现一种状态，这种状态也证明了一点。
他在进入这条时间线的时候，并不只是魂魄进入，应该还携带了一部分自己的能力，比如这种审视自身的手段，又比如催眠他人的手段。
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那些所谓的天赋者还能拥有一部分从有游戏里面获得的力量，他能携带一点力量回来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天赋者……应该很快就会露出马脚了。”
牧言看着天空上还算得上是明亮的月亮，脑袋里开始回忆起未来这两个月以内会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有的可以干扰，有的不可以，不然会不好处理。
揭开李子幽的面具对于牧言和李子幽来说仿佛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一样，李子幽依旧会跟牧言说一些烂话，然后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喝酒轰趴，没有任何变化。
牧言也对此没有任何表态，依旧当着老师眼里的重点学生，被一群心思不纯的学生们围着问题目，过着曾经与自己无关的学霸生活。
啧！枯燥且无味。
时间在这样的日子里流逝，很快就来到了6月7日。
这是一个特殊日子，靠近学校的马路上几乎见不到车辆，学校一公里的范围内，你甚至听不到刺耳的喇叭声，有的，只是脚步零碎的走路声，和默念声。
这一天是高考，全九州乃至全世界里，最平等的选拔性人才考试，从这一天开始，到未来的三天以内，全九州，都会是这样的情景。
一位位家长等候在校门口，烈日刺伤他们的皮肤，但是他们却仿佛毫无感觉一般，只在乎着，离他们只有几百米距离的孩子们。
“小牧啊，好好考，李伯伯相信你，一定能行。”
校门外，面目慈祥的中年男子，拍着牧言的肩膀，说出他这个年纪还能说得出口的鼓励。
一边鼓励着牧言，一边也拉着李子幽，声音放缓地说道：“别紧张儿子，随便考，别把自己逼坏了就行，实在不行就上个大专，回来继承你爹我的家业。”
“放心，我肯定给你考个差不多的学校回来。”
李子幽依旧还是笑嘻嘻地说道，但是眯起来的双眼中，却多了以往不曾拥有过的色彩。
“好了，不给你们压力了，去吧，好好加油。”
“嗯，一定加油。”
“放心老爹。”
两人跟中年男子挥手，背着书包走进了考场，跟他们一样的人有很多，带着自己心中的期许，前往自己的战场。
“别让我失望啊，子幽……”
牧言落后李子幽一步，看着李子幽略显愉悦的表情，他的目光里有些闪烁，不过并不是担忧。
他跟李子幽做同学三年，做朋友却不止三年，在之后的诸天时代之中，更是携手同行了百万年之久，直到九更之变。
他对李子幽的了解甚至可能要强于李子幽自己。他知道李子幽的缺点，缺点导致了他日后的身死，但是他的优点也是极为明显的。
李子幽越认真，看起来就越不正经。这是他缓解自己紧张的一种方式，所以现在的李子幽，开始紧张起来了。
前往考场的校园路上有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表情尽收牧言的眼中，或许有些不同的地方，但是对于未来的期许，将会使他们在考试中倾尽全力。
今天，至关重要。
今天，将是检验他们三年来学习成果的重要日子，他们，不会手软的。
一小时后，考场里面。
空调吹出冰冷的空气，给这个炎热的夏天带来一丝丝凉爽。但是很多考场里的人，却是难以冷静，手上甚至不停的出现汗水。
紧张！
害怕！
兴奋！
……
情绪多种多样，言述着不同人的故事，而这些胡思乱想则是在几秒钟后，被监考老师的一句话给彻底打断。
“现在开始，分发答题卡。”
“如果有与考试不相关的物品，现在上交，现在不上交，一律按照作弊处理，取消考试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