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废物,你不配
“这才是……神明该存在的领域啊！”
火焰蔓延的楼层里面，曾经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商场，此时已是一片焦黑的模样，坠落声与撞击声共鸣在这块区域之中，烟雾和火灾感应器已经在运作了，但是在天然气混着一些其他类燃烧物质造成的火灾面前，这些装置看起来没有什么用处。
第四层商场的中央，一堆并没有被火焰灼烧的物品堆积在这里，在最上方的位置摆上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木头椅子。看造型很像是那些餐饮店因为人流量过多，摆在外面让客人暂时等待的椅子。
此时椅子上正坐着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物品堆成的小山下面就是仍在燃烧的火场，天花板不时的有燃烧物坠落，这一幕实在像极了地狱中的某一幕，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刻的男人或许真的有点像神明。
当然也只停留在像就是了。
“这是……灭火的声音！这群可恶的凡人，竟然敢破坏掉神明创造出来的领域，罪不可赦！”
男人听到了干粉灭火器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得狰狞起来，呼吸剧烈，夸张的面部表情牵动着眉角上的那个肉瘤，让此时的他看起来像是还没有转化完全的西式恶魔，配合着这骇人所见的烈火，或许还真有吓退众人的资本。
“呼——崩！”
男人从自己的那堆垃圾堆上跳下来，刚刚落地，就听到了重物飞过来的声音，急忙趴在地上，然后就听到了“崩”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些碎末落到自己背上的感觉。
“谁！是谁！”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应该没有任何存活生命的四周大喊。
“咻！”
没有人声出现，回应他的只有另外一声的破风声，而且这一次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细小，很有可能是……
男人忽然反应过来，但是已经完了，一根细长的黑色管状物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插在男人的小腿上，但是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啊！！！好痛，是谁，是那个混蛋！快点出来，磕头认错，向神明认错！”
被利器插入体内，即使不是躯干的位置，那种痛苦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尤其是这类没有受过太多伤害的人，更是无法承受这种痛苦，此时正跪倒在地上，握住那根管子，想拔出来，但是只要挪出一点点的位置，就痛苦的难以忍受了。
冷汗冒出，口腔里发出微弱的嘶鸣，刚刚不可一世的他，如今却被一根管子给限制住了，寸步难行。
“嘶哈……嘶哈……”
“哒……哒……哒……”
脚步声回荡在这层楼里面，即使是火焰燃烧的声音都无法掩盖脚步声的出现，脚步声像是鼓点一样，有轻有重，感觉走路的人像是在听什么音乐一样。
男人丑陋的脸庞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不停地左右扭转头部，看向回荡着脚步声的地方，嘴唇开始有些发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慌乱，但是不同于陆俛之前的惊慌，男人的惊慌仿佛是对某一个事物的极度恐惧，而不是对于突发危险的恐惧。
这种恐惧让他浑身开始颤抖，无数的小火球从他身上冒出，四散飞去，引发又一轮的爆炸，还没有完全引燃的天然气再次爆炸，被燃烧物炸成碎片分散开来，连他为自己搭建的王座都在这次爆发下化作乌有，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出现开裂的迹象。
可惜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脚步声依旧还在回荡。
“出来！给我出来，你们这群伪神给我出来！”
“出来啊！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啊！伟大的天神是不会害怕你们这群凡人的，掠夺天地的人，永远比不过生而就为天地的神明！”
“出来啊！出来啊！”
……
火焰不止，无数的气压与火焰填充着这片空间，他附近能被燃烧的物品都被灼烧成了灰烬，只有不停燃烧的火焰堆。
“哒……哒……哒……哒！”
脚步声愈发的靠近，刚刚才扩散了一波火焰的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发动再一轮攻击，此刻他的脸色是真的苍白无力，只能不停地扭头环视自己身边的火焰堆，以防万一其中会出现人影，而此刻，脚步声已经消失了。
虽然身处火场之中，但是男人身上流下来的汗水却是格外的冰凉，像是热汗遭了冰块一样，从他那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的身体上流出。
摇头晃脑的频率很高，眼睛时时刻刻地环视着周围的火场，那些明亮赤红的火焰，原来是他最亲切的伙伴的火焰，此刻就像是他的催命符一样，好像下一刻它们就会吐出利刃，夺走他那自认为宝贵无比的生命。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怎么了？不敢出来了吧！胆小的鼠辈，连面对神明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哈哈哈……嘎！”
似乎是觉得那个在暗中的人已经离开，男人再次狂笑起来，跟刚刚那副唯唯诺诺和胆战心惊的男人判若两人。当时他的笑声在下一次转头的瞬间，戛然而止，粗大的喉结上去就卡在了那里没有在下来了。
“怎么了，我长得很恐怖吗？”
男生的脸与男人的脸近在咫尺，而他的手已经死死卡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让他的喉结都难以动作。男人的瞳孔缩了起来，眼白部分的扩大，使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惊悚。
“你……”
“怎么了，神明也会害怕凡人吗？”
牧言淡淡地问了一句，男人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他也没有打算告诉男人，掐着男人的脖子，像是审视小猫一样，将他的头扭来扭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曹钱，那个被视为报废品的天赋者，不过现在看起来你的能力貌似还可以，你除了放火和控制温度还能做什么？”
牧言就像看着某样物品的眼神看着曹钱，这让曹钱愤怒不已，可是他又不敢多说些什么。这样的眼神他已经承受了快30年，难得释放了自己一回，如今却再次变回别人眼中的玩物。
“来，给我看看！”
牧言直接扒掉了曹钱身上的衣服，露出满是肥肉的身体，伸出手指按在了曹钱身上的缺盆、期门、腹哀三穴，一瞬间，曹钱的眼睛大瞪，火焰不受控制的从他身体里跑出来，五脏之中，心脏处变得宛如一盏赤金色的大灯一般，血管也变得火热，也变得赤金。
搭配上曹钱肥胖且白嫩的身体，像是一张立体的经络图一样。
“嗯？我看看……身体没有变瘦，连脂肪都无法燃烧，废物。”
“慌乱之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废物。”
“三穴不受经络，心阳不发，难受天控，废物。”
“只烧不止，只烧不燃，废物。”
“……”
一句句“废物”像是一把把利刃刺在曹钱身上，两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脚下的地板正在开裂，火堆之外的干粉灭火器灭火的声音好像并不能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此刻的曹钱眼里是挫折，更是愤怒。
“你……你竟然敢……”
“竟然敢侮辱你这个神明，还是欺辱？你连我们九州话的词汇都说不清，你还有资格愤怒，来，无能狂怒一个给我看看？”
牧言没有一句骂人的词汇，但是言语中的鄙夷却是能让一个自尊心极高的人愤怒不止。
“你！”
“废物，你什么你，连无能狂怒都做不到，果然是残次品！”
牧言站了起来，皮手套掐着曹钱的脖子，在他这般羞辱下，曹钱都没有任何进步的表现，也没有任何爆发的表现。
“因为你一个废物的自我认知不正确，今天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不在乎，连人都做不好，还想做神？无人便无神，九州从来就无神，神只是对于社会来说，更加伟大的人。”
“废物，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