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做事讲究一个尺度

“老牧，你看群里的通告了没有，30号要回学校填写志愿。”

“我刚刚看了，怎么了？”

“我先问一下，你排名多少？”

“省41，你应该比我高。”

“你的语气让我以为你是考了4100，能不能带点骄傲的语气？能不能把你考省41的高兴与喜悦……”

“不能，快点的吧，说，你多少？”

“嘿嘿，省21，牛不牛逼！有没有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艹！牛逼啊，那我今天的晚饭看样子是有着落了啊！”

“那必须的，今晚在春红楼订了一桌，到时候我把房间号发给你，七点半，你懂得。”

“好好好，有免费的晚饭我肯定积极啊。”

“对了，打扮的好看一点，最好帅一点，今天晚上还有别的人。”

“比方说？”

“我们伟大的段长和徐老师啊！”

“……”

电话挂断后，牧言转头看了眼身后已经十分熟悉的公安局的大门，张了张嘴，似乎是叹了口气。

脸上先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在转头的瞬间，恢复成了一脸的平淡。

电话另一头，李子幽神色激动的挂掉了电话，一旁的李母面带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小牧他考得怎么样，能不能上大学啊？”

“妈，你看你儿子的表情。”

李母看了一眼李子幽的表情，好家伙，那嘴角，都快变成裂口女了。

“那你说多少，能不能跟你上一个大学。”

“省41。你说他能不能跟我上一个大学！我们兄弟俩可以一起远走高飞啦！”

“高飞你个头，小牧那孩子看得比你正紧多了，也愿意看着你，他要是愿意跟你一个大学，你妈我谢谢他都来不及呢……那你今晚的谢师宴有没有……”

“那肯定有，我还让他打扮的好看一点过来呢！”

“他哪里有钱打扮啊，这样妈给他转一千块过去，买样像样点的衣服。”

“一千块？”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李子幽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不过脸颊上翘起的嘴角因为幅度太大，现在有些肌肉僵硬，收不回来了。

“对啊，怎么了，太少了吗？”

李母略有些丰腴的脸上露出了思索和疑问的神色，思考了一下，的确是有点少，这个高消费的年代，一双摆的上台面的鞋子都要一千多块，一套衣服肯定不够。

“没有，我只是突然有些悲伤。想着这些年，你们一个月给我的生活费都没有一千块，现在竟然说给就给……唉……我终究不是亲生的崽啊……天啊……”

“……”

“我的鸡毛掸子去哪了，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哎！我就不站，诶！我闪！略略，你抓不住我的，哈哈哈……”

……

比起李子幽那边的欢声笑语，牧言此时正安静地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点了杯小巧的黑咖啡和法式黄油切片面包，拿了份报纸坐在那里仔细阅读起来。

不过说是阅读，但是自己的心终究是没有放在那里。拿了份报纸主要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不然一个坐在那里发呆看起来会很怪异。

一小时前，他还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聊着一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话题。

“所以，老爷子是希望我这边可以松口吗？”

“对。只有你这边松口了，我们才可以……”

“等等，老爷子，你怕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抓他们进来的不是我，是帝都的那位，要查他们的也不是我，也是帝都的那位。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没有我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我松口呢？”

牧言端坐在沙发椅上，脸上的微笑让手机对面的人想要顺着网线过去抽他一个大逼斗的心情都有了。

什么叫做跟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你，那个帝都的特调员会突然出现在泉南，然后突然就要抓走杨燕云，而且碰巧的是，当时杨燕云还带了迷药物品在身上？

太巧合了，巧合到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李安国沉默了一会儿，即使他知道这是眼前这个男生故意摆下的局，但是他也的确挑不出什么毛病，严格上来说，他们甚至还是这次事件中被害的那一方。

于情于理，其实都不应该叫牧言退一步。

但是……

“牧言，蛀牙一次性拔太多，牙齿是会变形的。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我知道，但是蛀牙不一次性拔完，你其他的好牙齿只会烂的更快，不是吗？”

“小子，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那么些肮脏的东西，但是没有人会把他们摆到明面上来说，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被人发现，等待他们的，必定是道德和法律上的制裁。”

牧言脸上的笑容不变，可是其中的冷意却是越发的浓郁。

他并不是一个大义凛然的人，至少现在不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他的状态也从那个略有些中二的少年，变成了有些冷血的人了。

对于他来讲，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高于自己的利益的。

如果杨燕云没有拿着那杯参入三唑仑和氯胺酮的酒来找安思琳，没有在那里装疯卖傻地想要灌安思琳酒的话，牧言倒不是很想对她下手。

但是很可惜，她这么做了，那么，她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牧言，给句话吧，这件事不能这么快就拍死。”

沉默了许久，李安国似乎是有些顶不住眼前男生冰冷的笑容所带来的压力，先开口提出了自己这边的底线。

不能这么快拍死，证明可以拍死，只不过还没有到时间而已。

其实这是给杨燕云一家人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们尽快转移名下的一些资产，然后想办法逃离海外，避免这次的追查。

这是牧言答应松口的结果，如果不答应呢？

那就是找到几个替罪羊，整个容化个妆的事情，到时候他们父女再改头换面，又可以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了。

说到底，牧言其实哪个选择都不会影响到这两个人，真正能影响到他们的只有41号的身份。

那批天赋者离开的时候可没有带走41号，此时的他还留在泉南市。如果他狠下心要查，那么杨家必然逃不过。

就如牧言所说的，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跟他关系不大。

“既然老爷子松口了，那我也可以松口不查，不过老爷子要保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您要保证杨家不会在今后的时间里，对我和我身边的人动手，如何？”

脸上的寒意消失了些许，做事讲究一个尺度，既然要松口，那最起码拿出一点像样的代价出来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