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归墟十三
被打成虚无的头颅在话语结束的时候恢复如初，他摇了摇头，从眼睛之中掉出了一道银针般的东西。
王仁寻捏住那根“银针”，轻轻一抖，银针忽然变大，化作阿诺瑟斯之剑的模样，只不过此时此刻，这把世界级武器黯淡无光，身上的规则与力量萎靡到了极致。
“这把武器以前应该是审判庭的吧……跟你传承了这么久的平等大道压根不契合啊，难为你还特地将两个东西连接在一起。”
王仁寻淡定地把手放到了平等之王的头上，随着力量的运用，平等之王被缩小到指甲盖大小，被他装进了特殊的容器里。
拎着关闭了大部分权能的阿诺瑟斯之剑，王仁寻随意地劈砍了几下，混沌色的气浪从剑锋上飞散出来，像是刀切豆腐一般切开了平等审判世界。
失去主控的人造大道世界在不被破坏的情况下可以永远存在，所以要将世界彻底切开，他们这些汇聚在一起的能量才会再度散开，回归到宇宙基础运转规则之中。
“你还不跑吗？在这里看戏？”
他收拾掉平等之后便轻轻开口，而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在了阿娜塞克的耳边。也就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阿娜塞克便消失在了原地，难以寻觅。
世界级强者拼起命来逃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拦得住的。
“受惊的羊会前往哪里呢？”
王仁寻开口，他没有低语，仿佛是为了让某些人听到他的话语一样说了出来。话还在宇宙飘荡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在了那个位置。
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在他离开那个位置后，很短的时间里就有数十道恐怖气息降临，似乎是确认了什么，然后便消失在了那里。
……
牧言的识海之中，牧言挣脱了牧长安再次缠绕上来的触手，甚至直接将触手碾碎成了粉末消散在识海之中。
此刻的他浑身乌黑，像是蜂蜜之中滴入了大量墨水一般浑浊，时不时就会有眼睛从里面睁开，或者有密密麻麻的舌头与嘴巴在蠕动。
他的神识已经被污染了，意识里也不断浮现那些诡异生灵的模样，以及那座扭曲殿堂。
眼神逐渐趋向冰冷，脸上的闲情雅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看着还在胡闹的牧长安，牧言冷哼一声，嘴巴张开大吼了一声。
“够了！”
神识混入音波之中，将牧长安体内延伸出来的诡异全部消融成了虚无，几步走到牧长安面前，毫无征兆的一巴掌直接将他的神魂肉身打碎了的大半。
“给我清醒清醒，演戏演了这么久，真把自己演进去了是吧！外人相信被诡异感染的我会诞生陷入疯狂的你，怎么连你自己都信了！”
“你别忘了，你诞生的初衷！”
……
牧言对着只有半边身子的牧长安吼了几句就没管他了，他现在自己的也有点混乱，刚刚在饕餮接触他的同时，就将他自己准备的后手计划输送进了他的神识之中。
一些模棱两可的事情在此刻露出细节，他也知道了为什么李太白会这么信誓旦旦地为他找来归墟的其他道路，因为这些道路早已经被自己所收获。
他给自己准备了后手，历经无数岁月，收集起了归墟十三之中的十个，一共是饕餮、毁灭、漩涡、灾厄、撒旦、塔尔塔罗斯、尼德霍格、黄泉、幽冥、埃尔斯。这些道被他练做道身，封闭意识与大部分行动能力，混杂在数千万纸人之中，交由李太白保管。
剩余的便是虚无、吞噬、混乱
虚无之道在上一条时间线已经被世界树所获得，作为尼德霍格的替代融入了世界树体系之中，难以剥离，吞噬也是如此，所以必须得等到牧言再开一条时间线才有机会拿到。
而混乱则是植根于诡异的道土之中，想要获得混乱，本质就要先成为诡异，这才有了牧言特意培养出来的诡异人格，牧长安。
在上一条时间线里，牧言最后离去的时候，牧长安也在大量诡异的滋养下，成为了混乱道的世界级生灵。
现在的局势看起来像是东方世界稳压西方世界，但是被阻止的只是少部分的世界级生灵，还有更多的世界级生灵再朝着牧言赶过来，那些在上一条时间线里死去的生灵正在朝着他赶过来，尚未突破世界级的他，根本无法让时间线交集到一起，形成混乱。
“清醒了吗？”
“不能……清醒……嘿嘿……清……去tm的，谁愿意……就会……失去……混……哈哈哈哈哈哈……”
“……”
牧言神色从冰冷恢复了正常，他能感受到，牧长安体内的混乱道在不断的壮大，那股混乱的神魂力量甚至在损伤他的识海。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从牧长安寻回自己引发混乱开始，他的时间就不多了。
“这是虚无道种，我们时间不多了。”
饕餮的声音响起，就像白纸上的黑字一般静默，是浮现在识海之中的。一同浮现的，还有一颗看不见形态的东西。
牧言直接握住虚无的道种，虚无的道则侵入牧言神魂的瞬间，诡异便消失殆尽，连同牧言的神魂与意识也逐步变得虚无。
而在神魂彻底虚无之前，他释放出了之前存在识海之中的各类宝藏，同时拥抱住了陷入混乱之中的牧长安。
能否成道，在此一举。
“特殊类信号收取，已确认个体【牧长安】进入混乱道状态，定义级计时暗量子负物质装置丧钟开始计时。”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一个堪比太阳系大小的灰色机械钟从虚无中浮现，钟摆的轮盘之上刻着十二个看不见的高位数字，散发的出的波动让机械钟在十二个维度之间不断转换。
“丧钟已经开始计时，通知所有人，开始下一步计划。”
“已通知所有计划参与者。”
无法解释的意义海上，蓝纹黑袍的兜帽男发出了这个通知，走出了由特殊物质构建起来的战舰，站到了战舰的甲板上，这是一艘宛如白鲸一般的陆行舰，但是体型堪比蓝星人类的一个二级城镇。
“doctor，战舰的燃料仓已经充好了，可以出发了。”
“嗯，开启时空跳跃，最终坐标定在耶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