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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究竟是何人?

待沐夜只身取完黄金回来,已是一炷香之后。

青莲将黄金尽数收好,这些可够他们府上好一阵子的开支了……

“主子,需不需要属下去查查?”沐夜万古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愤怒的表情。

敢买凶杀人?

他定要那人有去无回!

“不必”云慕歌淡道:“本将心里有数”

随后云慕歌看向跪在跟前的沐夜,她两世为人,竟然看不透面前的男子!

那黑衣人武功不低,可不过三招之内,竟然败下阵来……

“可有受伤?”带着一丝试探,云慕歌开口道。

沐夜神色一滞,摇了摇头,语气恭敬“回主子,并未。”

云慕歌的视线渐渐下移,停留在男子的手掌处。

本就红肿不已的手,此刻有一只竟隐隐渗出血渍。

“没受伤?何来的血渍?”

沐夜顺着云慕歌的视线看去,左手的伤痕破了皮罢了。

“回主子,没事”

他轻轻擦拭,随即将双手放于身后。

“左撇子?”云慕歌问,清冷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沐夜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须臾,他回道:“回禀主子,属下不是。”

不是?

先前他出手的时候,分明是?

云慕歌微微皱眉,面色清冷的看着他:“既然不是,为何与黑衣人交手的时候用左手?”

那双手的杰作是因着她,只是如今左手渗出血渍,右手却完好无损。

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可是十指连心,那般疼痛定不是常人所能忍的。

这样的一个男子……

云慕歌的眉眼沉了沉,察觉到自己对于沐夜的关注已经有些超乎寻常的频道,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回禀主人,那人的武功,属下左手便能对付”沐夜低头,说完,迟疑着加上一句“右手还要写字。”

云慕歌漠然。

空气里一片寂静。

她沉默地盯着眼前看起来格外恭敬温顺的男子,淡淡道:“你的武功,在本将之上。”

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这段日子来,凭她对沐夜的观察,他的身手不凡,甚至于京城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有他这样身手的男子。

沐夜闻言,高举双手,语气里隐隐带着惊慌“回主子,属下有罪”

有罪?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他的身手,就这般诚惶诚恐?

“你究竟是何人?”云慕歌眼里透出一丝精光。

有时候,她觉得沐夜犹如白纸一张;而有时候,她觉得他犹如一潭深渊,深不可测……

因着是陛下御赐的,她对于他的来历,并未多加了解。

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隐隐觉得不安。

沐夜愣神,良久他才开口:“回主子,属下是主子的隐卫”

隐卫?

他身上的任何一处举动,都不是一个寻常隐卫该有的。

“夜这个代号,是谁取的?”

沐夜回神,从腰间掏出一块整体通黑的玉佩,四周雕刻着飞龙……

只见上面赫然刻着“烨”。

只是此“烨”非彼“夜”。

云慕歌接过玉佩,不过是一枚小小的玉佩,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沉重的气息。

此物不凡!

这是云慕歌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这是?”

“回主子,属下自记事起,此物便一直陪着属下,属下问过他人,上面的字唤作‘夜’”

云慕歌这才知晓,怕是这沐夜不识字,因着发音相同便称自己为‘夜’。

可他本来的名字,应该是‘烨’。

“好好收着”云慕歌将玉佩重新放回沐夜手里,“说不定以后,会有人找上门来。”

“属下是主子的人!属下哪都不去!”

蓦地,云慕歌被沐夜突如其来的宣誓吓了一跳,这人,情绪还真是一惊一乍的。

“若是”云慕歌嗓音沉了沉,“若是本将说,你的身份不同凡响?”

云慕歌话音刚落,便听得男子一声虔诚的声音。

“属下名换‘沐夜’,是主子赐名的,其他的事,属下一律不知,也不认!”

云慕歌漠然,如今一切都是谜,这沐夜看起来似乎是失去了某些记忆?

等到时候,他记起了什么再说也不迟。

云慕歌起身,今夜折腾了许久,让她顿感乏力。

“按时上药”

留下淡淡的一句,云慕歌离开了此处。

沐夜领命,待云慕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男子才敢抬头看了一眼主子离去的方向。

他珍重地掏出那个小瓷瓶,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心头微微有些怔忡。

不知这是第几次了,主子特地嘱咐他上药。他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隐卫,以前与其他隐卫们训练时,受伤之事如家常便饭,再重的伤,他都不曾上过药,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

只是进了将军府,短短一段时间,这上药的次数比他前面那几年的次数都还要多……

沐夜有过片刻的出神,自个主子一直对属下,都是这般关心吗?

从他被交到主子手上的那一刻,他都将自己视做工具,一个可以帮助主子铲除一切的工具。

可是,那个身负威名的女子,他竟在她的身上察觉到了温柔?

没错,那是温柔,虽然并不明显,可是对比一下其他主子与侍卫之间,便知晓,主子她是温柔的!

他是否该提醒自己,不要陷在主子的温柔中?

他只是她身边一个小小的隐卫,是她铲除一切的工具,是不该有感情的,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动容。

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分外迷恋,甚至想要得更多……

沐夜抿唇,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瓷瓶,就算掌心疼得让他吃痛,他也依旧紧紧握住不放,像是握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收起心神,转身去盆里净了手,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药膏抹在手心,然后又重新将瓷瓶放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个闪身,人便已经站在主子的房门前了。

门外男子的动作,屋内的女子并没有错过。

她抛开心头的那一抹异样,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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