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事
江婉漓轻轻地拍了拍沈南意的后背,温热的手握住沈南意的手。
“还有妈呢。”江婉漓说道。
“嗯。”沈南意点点头,眼眸好像蒙了一层水雾,有一股忧伤遮住了她本来的模样。
“再过几天就是莞笙的生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帮你妈妈过生日。”再过几天就是谢莞笙的生日了,说到这江婉漓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好,谢谢妈。”沈南意咬了自己的唇瓣,竭尽所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外国的这些年,她的心早就已经磨练的很冰冷了。
可父母的死,一直都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这根刺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腐烂掉,反而越扎越深,越来越疼。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江婉漓握住沈南意的手紧了几分。
看着沈南意此时的状态,江婉漓继续说道:“别难过意意,要是莞笙还活着,她一定希望你不要难过,她希望她的宝贝闺女可以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小时候的沈南意就是一个小开心果,每一天脸上都洋溢着甜甜的笑容,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如今却很少在沈南意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后院花园的花开了,跟妈去看看怎么样?”江婉漓想要带沈南意去走走,散散心。
“好。”沈南意点了点头,和江婉漓说着话往后院走。
后院里的花开了许多,尤其是不远处的那几株爬墙月季,爬满了整面墙壁。
一簇一簇的花朵在枝头绽放,微风轻飘飘的抚摸着枝头上盛开的花朵。
花朵在微风的抚摸下,害羞的摇了摇头。
“今年这月季开的很好。”江婉漓看着爬满整面墙的月季。
“是啊,开得很漂亮。”沈南意看着这些盛开的花朵,原本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意意,这几株月季还是小时候来老宅,你和我一起种下的呢。”江婉漓看着满墙的花,想起来当年种下这几株月季时的情景。
那时候沈南意还小,可能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
但是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刚让人从国外带了几颗月季花苗回来。
这个品种的月季花,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品种,所以一送到家,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将花给种下。
沈南意见江婉漓在后院里种花,小小的她跟在江婉漓的身后和江婉漓一起种下了这几柱月季。
到如今这几柱月季花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初种下去的时候是一颗小苗苗,现在已经爬满了整面花墙。
“真的吗?”沈南意已经不记得这件事情了,毕竟她那个时候才两岁多。
“是啊,你一直都在帮我的忙,帮我扶着小苗,还帮我浇水来着,比屿川可好多了,那小子当初让他帮我一会儿忙,一口就给我拒绝了。”傅屿川对种花没什么兴趣,因此江婉漓种花的时候,让自己的儿子帮自己一会忙,他一口就给拒绝了。
他认为种花是女孩子做的事情,他一个男的去种花就太那什么了。
客厅里。
傅屿川处理好事情,从楼上下来却没有看到沈南意。
客厅里面就只有自己的父亲傅在衡在客厅里面坐着。
“爸,意意呢?”傅屿川没有看到自己的妻子就只好问自己的父亲了。
“在院子里吧。”
“嗯。”说完傅屿川就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傅在衡站起来,出声问自己的儿子。
“我去找人。”
“你先等会儿,我和你说个事。”
傅屿川转身,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自己父亲身上。
“你知不知道,过几天是……”傅在衡的话还没有说完,傅屿川就打断了。
“我知道。”他知道,他记得很清楚过几天就是谢莞笙的生日。
在傅屿川的印象中,谢莞笙是一个很温柔的阿姨,和自己的妈妈是很好的朋友。
对待他也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甚至对待他的耐心程度要超过自己的妈妈。
她每一来傅宅找自己的妈妈,都会和自己说话,每次和自己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
她记得他的喜好,也会帮自己准备礼物,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却不幸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知道就好,你岳母在的时候,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傅在衡说到这些,心里也是难过的。
要不是谢莞笙他也不会这么快速的娶到自己的妻子。
思绪回迁,想到当年的事情,傅在衡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傅在衡继续说道:“意意……意意心里难免会难过,你别老忙工作,多抽出时间陪陪意意。”
“嗯。”傅屿川嗯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傅屿川走到院子里,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妻子。
在远处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看着那些盛开的话,还时不时的说几句话。
只是隔的有些远,傅屿川不知道她们两个在说一些什么。
傅屿川并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江婉漓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沈南意身上,似乎站在远处的傅屿川似乎猜到了,自己的母亲在说什么。
虽然他隔的有些远,但是他能看懂唇语,也就大概猜到了自己的母亲再说什么了。
傅屿川眸低的忧愁多了几分,迈步走了过去。
“意意,都会过去的。”江婉漓知道这些苦难在沈南意的心里留下来不可磨灭的伤疤,但她仍旧希望这些苦难折磨都随风而去,眼前的这位小女孩,可以回到当初的那个她。
“会吗?”沈南意苦笑了一下,这苦难会过去吗?还能回到从前吗?
她想不会了。
如何能回到从前呢?
她的父母已经离开了,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何来回到从前。
尽管她也梦想能够回到从前,可奈何天不随人愿。
就算想回去,可……早已回不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她的父母报仇。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信念,她早就冻死在冰冷的河水中了。
让她咬牙坚持下来活下来的信念就只有这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