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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双目炸了

第90章 双目炸了!!!

“道友天资过人,恐怕出身非凡。”

释摩腾看着陈渊,意有所指。

其实他早在第一次和陈渊见面时,就已经看出陈渊根基深厚,非是常人所能比。

在大永这些年,他见过的道门修行者不少,但是能将根基打得如此深厚的道门修行者,他却从未见过。

这说明陈渊背后,或有高人指点,说不定其师,便是行走人间的仙人。

陈渊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

之前在庐江城也就罢了,如今远离庐江城,他不想在外面,还打着师父吕岩弟子的名号。

“此物是?”

看陈渊不说话,释摩腾这才注意到,刚刚跟随在陈渊身后一起进来,在陈渊脚边的白鼠雪娘。

“她是一只白鼠,名字叫雪娘。”

陈渊向释摩腾介绍。

……

在陈渊和释摩腾交谈时,圆慧自行离开。

没过多久,就为陈渊和释摩腾奉上了茶水。

“道长此行到金光寺,应该不单单只是来拜访本僧的吧?”

在圆慧离开后,释摩腾询问陈渊。

“贫道的确有几个问题,特意前来请教大师。”

“敢问大师,送贫道的那本《风火院灵符书》是从何处得来?”

陈渊颔首间,询问释摩腾道。

上次自从织锦娘娘离开后,他心中就一直有些疑惑。

不知道释摩腾是从哪里,得到了一本天庭星君传承的符咒经书。

“是本僧几年前路过京都时,从一个道人手中买来的。”

见陈渊问起这件事情,释摩腾如实相告。

“本僧还记得,那是一个穿着破烂道袍,模样十分邋遢,不是修行者的凡人老道士,价格只需要一两银子而已。”

“本僧还算识货,一眼就看出这本经书,的确是本可以修行的道家符咒经书,就出一两银子将其买了下来。”

释摩腾告知道。

陈渊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这释摩腾口中的邋遢老道,极有可能便是那位田都元帅,在人间的传承六壬风火院的传人。

不过能将门派核心的符咒经书都卖了,看来这六壬风火院也的确没落了。

“看道长的模样,是知道这本经书的来历了?”

释摩腾又问道。

“正好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了一些这本经书的来历,所以在过来拜访大师时,正好询问一下大师获得这本经书的经历。”

陈渊点头道。

“既然这本经书送给了道长,那此事就不关本僧的事情了,本僧也就不问了。”

释摩腾道。

“还有一件事情询问大师!”

看释摩腾并不在意这件事情,陈渊也不多聊,他语气一转,问起了来此的另外一个目的。

“何事?”

释摩腾问。

“关于盗匪之事,大师可还有什么相告的?”

陈渊问释摩腾。

“道长莫非以为,本僧会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不成?”

释摩腾却笑着反问陈渊。

“之前之所以对道长那般说,只是因为近些年贫僧在各地,都遇到了不少此类之事,这种事情不像是偶然,而像是有人预谋的。”

“道长如果想要知道,就要依靠自己去调查了。”

释摩腾接着又道。

“是贫道冒昧了。”

看释摩腾并不知道此事内情,陈渊也只能作罢。

接着陈渊和释摩腾,就在后院中论道交流起来。

陈渊之前还没有遇到过佛门修行者,释摩腾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僧人,虽然是个外国和尚。

从释摩腾这里,陈渊知道了佛门的一些修行境界。

像是释摩腾修行的,便是西方天竺佛国的修行之法《无上瑜伽论》,而西方天竺佛国僧侣的修行境界又有三个,分别是持戒、禅定、般若。

就和道门修行的内养、性命、得道境界是一样的。

不过天竺佛国的修行境界,划分得十分粗糙和模糊,不像道门一样,每个大境界又有具体小境界的划分。

像释摩腾其实就还处于“持戒”的修行境界。

不过释摩腾遵守的并不是寻常佛门五戒,而是自己为自己定下的戒律。

释摩为自己定下的戒律是不为恶,以及弘扬佛法。

他们持戒的时间越久,道行修为便也越高深。

而在般若境界之上,便是佛门的罗汉了。

根据释摩腾的说法,大永的佛门虽然修行方法和境界,和西方天竺佛国有些不同,但因为也是从天竺佛国那边传过来的,基本是大同小异。

陈渊和释摩腾聊得很是投缘,从日正当空一直聊到了月兔东升,夜空中星河璀璨,天色眼看就要黑了。

“道长,要不在金光寺住上一晚,明天再走吧?”

身上披着黄布的释摩腾挽留陈渊。

陈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见已经有和尚正在点亮周围的烛台。

“不错,道长,您既然来都来了,无论如何我们金光寺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我们金光寺的斋菜美味,在整个平凉县都是出了名的,很多大户人家信佛的妇人小姐,来我们寺庙上香,就是为了尝一口斋菜。”

这时金光寺住持圆慧也从远处走了过来,挽留陈渊道。

“那好吧,盛情难却,既然两位邀请,贫道便在寺中留宿一夜吧。”

在释摩腾和金光寺住持圆慧的挽留下,陈渊决定在金光寺留宿一晚。

“老僧这就下去命人准备斋菜。”

见陈渊答应,金光寺住持圆慧高兴地离开了。

他之所以竭力想留下陈渊,就是想趁机和陈渊解开误会,要不然若被此等高人惦记,他连念经打坐都不踏实。

很快斋菜便准备好了,陈渊和释摩腾被邀请去膳堂,得知在陈渊和释摩腾论道交流时,寺庙里那只到处跑的白鼠,乃是陈渊所养,金光寺主持还特地为白鼠雪娘,也准备了一份。

在吃斋菜的过程中,圆慧亲自为陈渊和释摩腾斟上,命寺内僧人去平凉县城所买的酒。

“道长,圆慧住持跟本僧说,你和圆慧住持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刚刚坐下后,释摩腾就问陈渊。

他是受了住持圆慧的委托,为他帮忙调停这件事情。

“既然大师开口了,那贫道也想当面问一下圆慧住持,你和平凉县东南荒山洞窟里那窝狐妖,究竟是何关系?”

陈渊将目光看向金光寺住持圆慧。

“据贫道所知,那窝狐狸可都是淫狐,有吸人精气的习惯。”

陈渊随后又道。

“实不相瞒,老僧之前的确多有罪孽,在大师还没来金光寺之前,金光寺的香火并不旺盛,为了能让金光寺不落寞破败,老僧跟白家老狐联手,骗取过一阵大户人家的钱财。”

“当时白家老狐派他的女儿,去大户人家里假装闹狐祟,再让对方故意告诉大户家里,他们怕我这个金光寺主持。”

“然后大户就会花重金到金光寺来请老僧除妖,老僧出面后表演收妖,赚到的钱财我们再五五分账。”

“因为要赚钱的缘故,老僧和白家老狐合作,也并未闹出人命。”

“而自从大师落脚金光寺后,金光寺的香火一天比一天旺盛,老僧便已经改邪归正了。”

圆慧讲起了事情的缘由来。

“可是你怎么又知道,自己没有在助妖为虐?”

“伱觉得你只是在骗取钱财,那群狐妖却在趁机吸人精气。”

“一句改邪归正,怕是不足以撇过此事。”

陈渊反问圆慧。

毕竟那窝狐妖曾打着圆慧的名义,希望陈渊放过他们。

“这……”

圆慧讷讷而言,一时间根本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师,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

陈渊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释摩腾。

释摩腾沉吟片刻后,对圆慧道:

“住持,此事本僧无法帮你出面调解了。”

“既然你此前的确和狐妖有所勾结,即便你是被狐妖利用,也的确造了罪孽。”

老僧圆慧目光看向陈渊,目光中满是苦涩与哀求:“道长要让老僧如何赎罪?”

陈渊目光又看向释摩腾:“大师怎么看待此事?”

释摩腾想了想道:“断去一臂,以作惩罚,散尽寺中钱财,为百姓铺桥修路,造福一方,道长觉得此方案如何?”

陈渊点头道:“可。”

圆慧在旁边看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知道这已经是求释摩腾调节的结果了。

如若不然的话,真等到这位青冥道长离开时,亲自提出这件事情,那就不是失去一条手臂,损失些钱财的事情了。

圆慧感激道:“多谢道长留老僧一条性命。”

陈渊扫了一眼圆慧:“之所以贫道答应大师的提议,是因为你刚刚没有说谎话……”

圆慧闻言心中一凛,被吓得脸色惨白,全身汗如雨下。

此事他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他刚刚没说假话,所说之话中,也没有多少水分。

不然刚刚那一关,根本就无法度过。

金光寺中的斋菜确实美味,就是味道寡淡了些,陈渊和释摩腾吃完晚饭后,又聊了很久。

一直到深夜才在寺中僧人的安排下,在释摩腾居住后院旁边,一个小院的厢房住下。

……

第二天。

陈渊睡到了日晒三竿,才从床上起来。

“陈渊!”

刚刚从床上坐起的陈渊,听到地上有人在叫自己。

他目光寻过去一看,才发现叫自己的,正是白鼠雪娘。

此时的白鼠雪娘,身子立起,两只前爪正捧着一串佛珠,用一副献宝样子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夸奖。

陈渊觉得白鼠雪娘,所捧的那串佛珠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回想一阵之后他才发现,这串佛珠不正是释摩腾手上的那串佛珠吗?

“你寻宝都寻到有主的宝物上了,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把这串释摩腾的贴身佛珠,从他手里给偷出来的。”

陈渊有些哭笑不得道。

不过白鼠雪娘却没停下,而是用爪子指了指旁边,陈渊这才发现,在自己房间的墙角里,还摆着一块只剩下一多半的硕大龟壳,以及一串尚未完成,用龟壳刻成珠子,每颗珠子上都刻了经文的手串。

陈渊想到之前被释摩腾拿走,还给了他一本《风火院灵符书》作为补偿的龟妖龟壳,原来是被带回来做成手串了。

“你把人家什么东西都给偷出来,人家过来了,我该怎么解释?”

陈渊俯下身,用手指敲了一下雪娘的鼠头,没好气道。

白鼠雪娘则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渊,似乎在奇怪自己明明替陈渊找到两件宝物,并且带了回来,陈渊为什么不夸自己,还看上去有些生气。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

“道长,昨夜寺里进贼了,本僧的佛珠以及尚未完工的手串,都在昨夜失窃了,你有什么东西丢失没?”

释摩腾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正好看到昨夜丢失,被白鼠雪娘捧在爪中的佛珠,以及墙角那自己并未完成,还剩下一大半的龟壳山龟手串。

释摩腾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神色有些复杂之余,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极为诡异。

“大师,贫道养的这只鼠妖,有寻宝的能力,昨夜它把大师的佛珠和手串,都当做无主的宝物给偷回来了,贫道也是刚知道。”

陈渊解释。

而眼看自己丢失的东西,全都在陈渊这里,释摩腾顿时松了口气:“既然东西没丢就好。”

这佛珠和手串,一个是他的随身佛珠,一个是被他准备做成护身法器的,丢了可不得了。

陈渊对白鼠雪娘道:“去把东西还给人家。”

白鼠学娘却有些不太乐意,不过在陈渊的要求下,只能将佛珠以及墙角的珠串,都送还给了释摩腾。

看到这一幕的释摩腾则笑道:“此鼠到也算有趣。”

起床的陈渊跟释摩腾一起,又到了释摩腾居住的后院。

金光寺住持圆慧又命令僧人,为陈渊和释摩腾准备了斋菜。

不过今天的圆慧,一只僧衣衣袖中,已经空空如也,袖子随风飘荡,很明显他的左臂,已经在昨夜给处理掉了。

只是手臂在没有后,圆慧一下子看上去像是受到了重创,今日脸色苍白不说,一下子也苍老了很多岁,身子都变得佝偻起来。

“是本僧昨夜以天竺秘法为其斩去手臂的,本来本僧有办法,让圆慧住持免受痛苦的,但是却被圆慧住持给拒绝了。”

见陈渊看到这一幕,释摩腾解释。

“既然圆慧住持已经受到了惩戒,这件事情便算是了解了,以后如何就看他自己了。”

陈渊点头道。

“老僧与妖物为伍,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僧自作自受,受此惩罚,老僧心甘情愿。”

圆慧对陈渊道。

用完了早饭后,看时间还早,陈渊又被释摩腾邀请到住处论道。

相比于昨日只是谈论佛道的修行区别,今天乃是真正的论道,两人各自在这片菩提林下,阐述自己的修行之道。

虽然他们都不是性命境,和禅定境的存在,但是却都收获颇丰。

尤其是陈渊,一下子拓宽了他对于佛门修行的理解。

让他从对于佛门修行得一无所知,有了更多的了解。

甚至触类旁通,使其对于自己修行的《太乙金华宗旨》和《胎息诀》,又有了一些全新的感悟。

而释摩腾也同样觉得,陈渊在对于道门修行的理解乃是他所见过的道门高人中造诣最高的。

释摩腾觉得陈渊身上,怕是有仙人传承,要不然便是仙人弟子。

不然不太可能,让他对于陈渊所阐述的修行之道,产生了高山仰止,深不可测的想法。

而这也让释摩腾,对于陈渊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他竟然产生了想要窥探陈渊,看陈渊究竟是不是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是仙人弟子的想法。

正好他所学的西域天竺佛国修行之法中,有一门“心相佛眼”神通,可以从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窥伺到对方的过去。

释摩腾悄然施展“心相佛眼”,他双目瞳孔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金色,目光注视着陈渊。

他如愿窥视到了,陈渊的内心世界。

但是释摩腾脸上很快,便闪过了一丝惊色。

因为他“心相佛眼”看到的,却并不是陈渊十八岁之前的幼年经历。

而是一个近乎真实,但是和此方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陈渊的内心世界中,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们,住在高耸入云的钢铁丛林中,天上有双翅铁鸟凌空飞过,地上有速度快如闪电的巨蛇在轨道间穿行……

这根本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一方世界,既不是道经中描绘的道家天庭,也不是佛经中描绘的佛门西方极乐世界。

然后下一瞬间……

释摩腾瞳孔变成金色的双目,突然炸开了。

一时间眼部位置,只剩下两个血窟窿。

血流如注,如同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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