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两口棺材
格桑跳到院子中,他发现这院中每个人似乎都很忙,连进了个外人也没发现。
也许这院中现在本就许多外人吧!
刚才隐在暗处,看的不真切,如今才发现这院中人实在不少,有男有女,有道长、有和尚,还有许多披麻戴孝的人。
而且,这院中远不止一口棺材,在那女人躺着的棺材旁边,还赫然放着一口更大的棺材。
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桑抓住一人胳膊,那人吓了一跳,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着他的眼中也是满眼的恐惧。
“你、你你、是人是鬼?”
格桑摸摸自己的脸,他长得有那么丑么?
他强硬的拉住那人,手上用力,那人再不敢乱动。
“就问你几句话,跑什么?”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棺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被他抓住的人一脸惊恐,嘴上说着:“说不得!说不得!”
“有什么说不得?快说,要不我杀了你!”
格桑只是吓唬他,谁知那人竟一把挣脱了他的手,逃似的跑了。
这、、、、、、
院子里道士在做法,手中的木剑挥的虎虎生风,和尚们在念经,嗡嗡嗡的经文声从他们嘴中吐出,分不清在说些什么。
灵棚里有人在烧纸,跪在那口大棺材面前的人比较多,都披着重孝,看上去像是府里的下人。
可奇怪的是,他们脸上并不见太多悲戚,反而是惊惧更多一些。
那个被绑在棺材上的女人,嘴被堵上了,但仍不住的扭动身体,显然还是个活人。
格桑觉得,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喜乐的阿姆。
看来这事拖不得了!
他看准时机,又抓了一个送纸钱的小厮。
这个小厮倒是比先前的镇定一些,至少没把他当鬼。
“好汉饶命,我只是个下人,真没钱!”
呸!竟然当他是个劫财的!
“谁要你钱,问你话老实答,若有一句不真,爷爷送你上西天。”
“好汉尽管问!”
“这府里谁死了?”
“是我家老爷没了!”
难怪这么大的阵仗!
格桑又指了指另一口棺材问:“那里面的是谁?”
那小厮一下紧张起来。
“不能说,不能说!”
又是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那小厮眼神开始闪躲,眼中慢慢也染上了几分惧色。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好汉你也别问了,你要是要钱,这府中如今只有夫人有银子给你,你还是去找她吧!”
格桑看在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直接去找他说的夫人,于是问:“她在哪?”
“后院正中间的三间屋子,就是夫人住的。”
格桑进了后院,与前面院子相比,这里倒是安静的有点吓人。
院中一点声音都没有,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难道都睡了?
但怎么可能?
夜风刮起,空气中都是纸灰味,若隐若无的哭声传进耳中,像极了索命的厉鬼。
就算格桑胆子大,此时也觉得瘆得慌。
他找到这家夫人住的屋子,捅破窗纸,刚要往里看,就觉得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摸上肩头,吓得他差点蹦了起来。
那手瞬间就捂上了他的嘴。
“嘘,格桑叔叔,是我!”
格桑吓得眼睛都瞪圆了,这才看清来人,竟是海日。
这大半夜的,主子也派她来了?
自见过海日用毒后,格桑就对这女娃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如今,更是怕了!
“小主子,你怎么也来了?”
“当然是帮你!”
哼,她阿塔跟阿娘还想瞒她,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幸亏她留了个心眼。
“您快回去吧,这里多吓人,您又不是没看见,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海日撇撇嘴!
哪里吓人了,不就是摆了几口棺材么,她鬼都见过了,还怕这个。
“我答应别人的事,就得亲自办到。”
“嘘,别说话了,有人来了!”
因海日占了他刚才的地方,格桑只好又捅破个洞,这才往里面看去。
只见里面有一个女人,穿了一身素白衣服,因是背对他们,所以看不清脸。
此时她正对着什么东西跪拜着,口中念念有词。
细听之下竟听清了一些。
“喜乐乖、、、、干的好、、、、”
那声音又尖又细,断断续续传入耳中,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这是什么人?”
海日凑近格桑,小声的问。
“应该是府里的大夫人。”
“那被绑在棺材上那个呢?”
“我猜那个就是喜乐的阿姆!”
海日也同意格桑的观点。
“那我们还在这干什么?去救人啊!”
海日到底年龄小,考虑不了那么多,她只是一心想着答应喜乐的事,救人心切。
“小主子,咱们还是等把事情都弄明白再救人也不迟。”
“把人救了,不也自然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么!”
格桑想想,这话好像也在理。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前院的灵堂。
可前院人实在太多,他们想救人,貌似只能硬抢。
“格桑叔叔,上!”
格桑刚想冲,回头一想不对啊!
众目睽睽之下,他公然抢人,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海日见他又退了回来,于是说:“让我的蛛兵蚣将先给你打头阵。”
只见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格桑一见立即就头皮发麻,他妈呀一声退出老远,就见海日灵活的蹿到灵棚前的一颗树上,兜头将她的蛛兵蚣将洒了下去。
“妈呀,这什么玩意?”
“哪来的蜘蛛?啊!”
下面立即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就连诵经的大师都蹿起二尺高。
“就是现在格桑叔叔。”
格桑趁乱将绑在那女子身上的绳子解了,将人抗在肩上,几个飞跃就蹿出府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二王子府前厅内,那女子已被解了手脚,正虚弱的靠在椅子上。
海日问她:“你可是喜乐的阿姆?”
那女人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这可把在场的众人看蒙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
那女人抬头,嘴唇干裂的厉害。
海日让人给她端来一杯水,她大口喝了,又喘息一会,这才说道:“我是侍郎府大夫人,名义上是喜乐的阿姆,但她不是我亲生的。”
什么?
他们忙了一晚上,难道救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