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媳妇想赖账
一个时辰过后,父子三人渐渐释怀。
海日觉得自己刚才闹那么久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正是因为她想解决问题才会去闹,她也可以像哥哥那样去冷处理这件事,但那样的话,这误会要何时能够解除?
“阿塔!”她软软的唤了一声,眼里有了泪光。
“刚才对不起,是我误会你和阿娘了!”
萧未央将海日搂进怀里,柔声说道:“傻孩子,我们怎会怪你,是阿娘跟你阿塔没处理好这件事情,我本一直以为你们还小,不想让你们纠缠到这么多事中,只想让你们快快乐乐的,没成想竟闹成这样。”
“我知道了阿娘!”
她又看了眼戈吉,又急切地开口补充道:“哥哥也知道了,他不好意思说,我就替他说了!”
海日就像家里的调味剂,总能给这平淡的而生活加点什么,要不撒把盐,要不加点糖。
几人正笑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主子,出事了!”
格桑进来后,分别给他们见了礼,这才说道:“四王子刚得的那个嫡子夭折了,可汗让在朝歌的几位王子都立即进宫一趟!”
又来了!拓跋木心下一沉,这已不知是瓦剌家没的第几个男孩了,他看了眼戈吉,心下更沉了几分。
有嫡子是瓦剌登基当可汗的必要条件,以前拓跋家族四处征战,那时每个人都可能随时死在战场上,为防后继无人,老祖宗才定下这个规矩,那时候它确实让拓跋家族迅速繁衍壮大。
而如今拓跋家族已经坐稳江山,而老祖宗当年定下的这条规矩,却无形中成了杀死那些皇子皇孙的刽子手。
不管是人为还是魔咒,拓跋木都不想让这件事发生在戈吉身上,他一定要将他护好。
这个孩子的死把拓跋皇族的生气带走不少,拖跋勒泰一下就病了,可却把拓跋云的那个嫡子看的更紧了。
同时也殃及了拓跋木,他皇阿塔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一年内务必给他生个皇孙,要不就要收回他的兵权,让他日日在府中生孩子。
拓跋木知他阿塔此时被打击过大,也不敢违,只得领了这荒诞的命令。
四王子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倒是拓跋云只是沉着面,看不出喜怒。
对于这件事,拓跋云嫌疑最大,但奈何四王子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恨恨的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吞。
几人出了宫,便都上了等在宫外的马车。
拓跋木刚要上车,竟见他五弟拓跋然向他走来,他抬起的脚又落了回来,安静的站在车前等他。
五王子面色苍白,因走的急了有些喘,此时由府上的小厮扶着方堪堪站稳。
他自幼时受了一次伤,就一直身子弱的厉害,调养了这么多年,反倒一日不如一日。
因常年躺在房中,他脸白的厉害,嘴唇也都是白的,这倒衬得他的眼睛极其黑亮,仿佛整张脸就只剩这么一双眼睛。
他走到拓跋木面前施然一拜。
“二哥大喜,弟未能亲自前去观礼,特来给二哥赔罪。”
“五弟,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你身子弱,还是早点回府休息吧!”
拓跋然眼波流转,面上现出几分哀戚来。
“二哥可曾听说,四哥那小王子死的极其诡异,前一秒还在吃奶的孩子,下一秒竟七窍流血当场毙命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去验过,都说没有中毒,但也查不出死因,可怜他阿姆也随那孩子去了,难怪四哥那样伤心,任谁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拓跋木和他这五弟一向并不亲厚,他不知今日他是故意和他说这些话,还是只是巧合,所以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拓跋然也不见怪,他这二哥一向性子极冷,这朝歌城无人不知。
他又略说了几句话,便让小厮搀着去了马车上。
回去的路上,拓跋木问格桑:“可汗也让人去传了五皇子么?”
“并未听说,好像只是传了你们几位成亲的王子,那几位尚未成亲的好像都没让去。”
拓跋木不在说话,只是闭了目,略有所思。
他进府时府内已经掌了灯,因府上刚办完喜事,所以各处的大红喜字还贴在门上,灯也比平时点的多,此时府内灯火通明,连带着二王府在的这条街都比平日亮了几分。
在宫中呆了一下午,还没吃过晚膳,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去了长乐殿。
他这么做本就觉得理所应当,但府中的下人却都闻到了别的味道。
这二王子新婚第一日已经宿在了长乐殿,那这第二日总该去扶云殿了吧,可怎么又去了长乐殿呢?
本以为扶云殿住着的是北齐的三公主,他们本想多巴结些,想着那应该就是府上日后的主母,但看二王子这意思,怕是真心不中意扶云殿那位,要不怎会将人冷落至此。
扶云殿中!
侍书立在风雨柔身后,正在给她拆头上的发叉。
“他可是又去了长乐殿?”
“回三公主,二王子确实又去了长乐殿!”
听了这话,那三公主还未开言,竟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立在一旁的侍棋忙给她倒了水,又将一粒药送进她的口中,这才将那咳压了下去。
“公主莫要太过忧心,以您的样貌,日后定会得二王子欢心,只是他现在被那开茶楼女子迷了心智,看不见您的好罢了!”
风雨柔又喘了一小会,才喝道:“侍书,别忘记咱们来时皇兄的叮嘱!”
因刚才咳过,所以她的声音又柔又轻,但却听得侍书心下一颤。
她知自己刚才失言,忙跪下说道:“奴婢多言了,请公主责罚!”
风雨柔靠在软枕上闭了会眼。
过了好一会,她才又开口说道:“去替我抄十遍经文吧!”
“是!奴婢这就去!”
长乐殿内,拓跋木用过晚膳,又跟戈吉下了几盘棋,刚要回房休息,海日又缠着他让他讲故事。
拓跋木哪会讲什么故事,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好将打仗时遇见那些稀奇古怪的事说了说,没想到海日竟听得津津有味。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好不容易回到了卧房,萧未央都已经睡了。
他走到床前,见她婕妤轻颤,就知她是装的,不觉勾了勾唇角,媳妇欠他的账还没还呢,如今这表现,难道又想赖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