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要散架的梨花木大床
拓跋木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真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他开始大量出汗,吐血,萧未央握着他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
心像被一根又细又尖的针在扎,酸涩的疼。
无望在蔓延,原来人被巨大的难果兜头覆灭,并不是瞬间的。
她想哭,但竟一滴泪都没有!
“阿娘,快把这个给阿塔喝了!”
海日端着个碗,里面有半碗红色的液体,那颜色像极了血。
“这是什么?”
“我的血,阿娘,你把这个给阿塔喝了吧,刚才我已经试过了,那毒伤不到我,那或许我的血能解阿塔的毒。”
“你说什么?”
萧未央此时反应有些迟钝,她并没听明白海日话中的意思。
但那老大夫听明白了。
“小主子,你是说你也喝了那毒酒,但是身体无恙?”
海日点点头。
“我喝了已有半个时辰了,但我仍好端端的,我想我的血应该能解这毒!”
“什么?你也喝了那毒酒?”
萧未央这才听明白,她一把抓过海日,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对那翠柳吩咐道:“快给她催吐!”
“王妃,鸩毒毒性强,发作时间短,如果真有事,小主子怕早就不好了,现在看来那毒应对她真没作用。”
那老大夫浑浊的眼睛一亮,接着说道:“或许她的血真对二王子的毒有用。”
如今这种情况,已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鸩毒本就没有解药,万一真的管用呢?
将已经昏迷的人扶起,萧未央将那半碗海日的血给拓跋木喂了进去。
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却也有了希望,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拓跋木虽没清醒,但也没在吐血,脸色也似乎好转了些。
就在众人以为出现转机时,戈吉突然唤道:“阿娘,海日晕过去了!”
所有人皆是一惊,萧未央三步并做两步奔了过去。
“海日,海日,你怎么了,不要吓阿娘!”
仍守在屋中的人也都紧张的围了上去,若连海日也出事了,那让王妃还怎么活?
翻眼皮、看舌苔,又号了脉!
检查完这一切,那老大夫的眉头才略略松了些。
“王妃不用担心,依臣看来,小主子应该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
人家喝那毒酒要命,到海日这就成了醉人的美酒了?
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虽是虚惊一场,但毕竟拓跋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萧未央接着守着他,观察着他的每一点变化。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随着时间的推移,躺在床上的人一点点有了起色。。
到第二日中午时,他的毒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身体转好后,他下的第一道令就是封锁自己中毒的消息,这么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保护海日,若这天下人都知道他女儿的血能解鸩毒,那海日得有多危险。
好在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且都是信得过的心腹,就连那老大夫也是二王子府的老人,绝对忠心可靠。
他这倒是好了,但潮克却跟自己过不去。
虽然他也是被别人利用,拓跋木根本就没怪他,但他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阿木,我要去北齐找风雨柔,这件事我务必要给你讨个说法。”
“潮克,这笔账我会跟风衍亲自去算,风雨柔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还不值得你跑这一趟。”
虽然自己鬼门关走了一圈,拓跋木心里倒挺感谢这个女人的,要不是她弄了这么个毒酒,这件事央儿岂能这么容易过去。
如今她自己回了北齐,女子出嫁无故返家,已犯七出,他已让人骑快马把休书送去北齐了,从此自己就跟这个女人再无瓜葛,也算因祸得福。
其实拓跋木不知道,他同时娶北齐三公主这事萧未央根本就不知道。
当时潮克只说那毒酒是北齐三公主给他的,被拓跋木误喝了,并未提到风雨柔王妃的身份,也没说她就住在府上。
这几日拓跋木一直住在长乐殿,他借着这场病,大有赖在长乐殿不走的趋势。
因他身体刚刚好,萧未央不让他吃油腻的东西,吩咐厨房做了清淡的米粥,主食就两个小包子,还是素馅的。
拓跋木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点东西有何用,但奈何媳妇不让他吃,他也只能忍着。
“今日你的手还是使不上力么?”
“嗯!”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好?”
说着她就将一勺米粥送进他嘴里,果然跟想象的一样寡淡,但媳妇亲手喂的,滋味就变得不一样了。
喂粥的人喂得用心,但喝粥的人却喝得心猿意马。
眼前女子皮肤细润如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红唇娇艳欲滴。
拓跋木想,若是能在这红唇上咬上一口,定要比这清粥味道好上许多。
他新婚燕尔,刚开了几次荤就被这毒那毒误了不少事,况且媳妇今日这身衣服领口低了些,以他这个角度,略一低头便可见那胸口诱人的线条。
呼吸微重,他吃粥的速度比原来快上几倍不止,很快那碗就见了底。
“央儿,我吃完了?”
“吃完了?”
今日怎么这么吃的这样快,每次不都要吃上半个时辰的么?
“那我把碗送出去!”
“一会让下人干!”
“那我和你出去透透气!”
“好,不过出去之前能不能先做点别的事?”
“做什么?唔~”
这别的事一做就做了一上午,可怜那张梨花木的床都要散架子了!
翠柳跟格桑守在门外,屋里的动静实在不小,他们都是跟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哪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翠柳更是脸红的不成样子!
她平日看拓跋木不顺眼,自然对他这个贴身侍卫也没啥好脸色。
格桑看见的她都是冷冰冰的,不是横眉就是瞪眼,今日这般小女人的样子倒看的他心头一跳。
他赶紧尴尬的别过头去,偏主子吩咐让在门前守着,他又不能走,只好仰头望天,尽量忽略自己此时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