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抉择

“那到底要等多久？”泰坦巨猿二明皱眉问道。

“也不用多久......现在就可以了。”老龙回答道。

“现在就可以？”冰帝猛然抬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急切，甚至连她的身形都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到了可以承受记忆冲击的程度？”雪帝同样微微皱眉，轻声道。

“是的。他的灵魂强度已经恢复到足以承受记忆融合的地步，甚至比我原本预想的时间还要快。他的成长速度，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期。”老龙微微点头，目光深邃。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等，等他自己去决定。当他真正明白自己是谁的时候，就是他找回记忆的时候。或者，我们现在也可以去问他，他是否真正坚定的想要恢复自己的记忆。”

老龙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带着某种悠远而深沉的意味。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落在冰帝和雪帝的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似乎在等待她们的意见。

“我们当然想，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去问他，那也不过是把我们的意愿强加于他。他会不会只是因为我们的期待，或者出于愧疚和责任感而答应？”

“的确，记忆不是简单的东西，恢复记忆，不只是单纯的想起过去，而是会影响他的整个人生。虽然，我们也应该相信他，他即使听了我们的意愿，也能做出真正源自于内心的选择。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他愿不愿意找回过去，而在于他是否真正做好了迎接过去的准备。而且，一个人的记忆就构成了他的人生，而不是简单的片段。”

他抬起手，掌心缓缓浮现出一道柔和的金光，仿佛一团跳动的火焰。

那光芒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像是承载着无尽的时光与记忆，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这是他的记忆封印光团。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取回记忆。但我不想让这成为一种强迫，而是他自己去寻找的答案。”老龙低声道。

“可有个问题……如果他恢复记忆了，他曾经的承诺该怎么算？”泰坦巨猿二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你指的是……冰帝和雪帝？”天青牛蟒大明瞥了他一眼。

“没错，当年龙霜寒可是亲口答应了她们，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在神界迎娶她们。结果现在倒好，记忆全没了，承诺自然也不记得了。如果他恢复记忆，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身边佳人环绕，这岂不是个大麻烦？”

“按照他过去的性子，他是不会食言的。再说了……当年在我和冰之前，可不是早就有别的姑娘倾心于他了吗？”雪帝说道。

“哼，那又怎样？总之……要是他恢复记忆，就必须给我们个交代！其他的女孩儿我不管，我要的是我们的承诺。”冰帝顿时一僵，耳根微微泛红，嘴硬道。

与此同时，舞阳烬站在一处虚幻的空间屏障前，目光深邃。

屏障的另一侧，正是二明，大明，冰帝，雪帝，还有老龙他们的所在。他没有刻意去窃听，但就在他们谈话进行到一半时，一丝无形的波动透过空间缝隙流入了他的感知之中。

他听到了——关于自己过去的承诺，关于那个叫“龙霜寒”的自己，关于曾经的感情，甚至……关于他可能“花心”的事。

舞阳烬神色复杂地靠在屏障旁，双手抱胸，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臂。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过去……真的有这么多人喜欢？”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头疼，尤其是听到冰帝那充满杀气的“要是他敢耍赖，我看他怎么收场”时，他竟然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威胁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已经被这样警告过很多次了一样。

他回忆着自己现在的记忆里的人际关系——蓝佛子对他依赖得过头了，古月娜对他情根深种，原恩夜辉也明显对他有些复杂的情绪，以及其他人等等……

现在，又冒出了所谓的“冰帝”和“雪帝”，甚至，他们还提到了更多他完全不记得的女性。

可是...“我是谁？”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始终无法回答的问题。

每当听到“龙霜寒”这个名字，内心就会有种莫名的悸动？

为什么当二明，大明，冰帝，雪帝说起他的过去时，他会有一种被牵引的感觉，就像是某个被遗忘的自己，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被唤醒？

“如果我真的不想找回过去……那我现在......”

如今的一切，真的只是现在的他的选择吗？

还是说，这种本能的“守护”，其实是属于“过去的自己”早已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执念？

其实，自己即使是没有失去记忆，自己依然会做如今这些选择。

......

砰....砰砰...

此时，他的内心，仿佛被什么拨动了。

“原来，我早就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了。”

如果他真的对过去毫无留恋，那么他不应该在意，不应该被这些谈话所影响，不应该对二明，大明他们的情绪产生共鸣，更不应该在听到“曾经的承诺”时，感受到那一丝淡淡的愧疚。

可是，他有啊，他在意啊。

他渴望知道自己是谁，他渴望弄清自己曾经的承诺，而且如今听来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先祖——龙霜寒。

“我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舞阳烬低垂着眸，沉默了许久。然后，他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自嘲，轻声道......

“就算做好了准备……到时候，怎么去面对她们呢？”

可能很多事情，还恐怕比他想象得更加复杂，甚至是没有失去记忆的他，也会面临更多的未知，但是那又如何呢？

更何况，本来自己就是失去了记忆，好不容易有一个终于可以找回记忆的机会，为何不同意呢？

“不，我不会......也不应该再这样了。”

是啊，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是时候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