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让虚拟人自己演进,让它们品尝爱情的甜美和人生的苦涩
姜阳步入制造基地，“姬族工业”仅存的制造基地。
大厅内热火朝天，员工们正忙着生产着武器弹药和飞船。
在姜阳的眼中，这些人不仅仅是雇员，更是同胞和亲人。
他们没有选择在南方苟且偷生，而是搭上自己的性命来保家卫国。
不过，强大的敌人即将攻打过来了，我们还能表现出勇敢吗？
姜阳的出现引来了许多目光，很多人对他投来亲人般的微笑。
姜阳来到飞船装配仓，看到自己的葫芦型飞船已经搭好了框架。
龙骨、内舱、控制仪、显示屏和内壳已经装配完毕，离子引擎发动机也装上了。
姜阳亲自上阵。他吊起四个激光炮，将它们安装在飞船的两侧。
这是一艘小型空天飞船。空天飞船只能挣脱行星引力，在太阳系内航行，但对于空战来说足够了。
军工产业还能运转，有赖于舅舅姜普的远大目光。
舅舅力排众议，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装配线。工具虽然原始，但给了姜阳翻身的一丝希望。
姜阳忙到傍晚，之后来到弟弟姬文喆的房间，但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对于这位富贵公子来说，这段旅程绝非享受，姜阳非常担心他能否承受这般压力。
最后，姜阳在滑雪场找到了他。
晚霞的红光照在弟弟的脸上，他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汗水。他脱下白色的滑雪服，对着姜阳笑道：“过瘾！二哥，你试试？”
姜阳要是有弟弟的这份闲情逸致就好了。
兄弟俩聊了一会后，姜阳离开了他。
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可惜姜阳始终找不到这种感觉。
姜阳回到基地，进入自己的房间。
机器人羲火端来了晚餐。姜阳毫无食欲，对着盘子发呆。
白鹰国的科技太先进了，飞船和人工智能形成碾压的优势。
我该如何应对呢？
等姜阳回过神来时，盘子里的牛肉汤已经凝结了，边缘出现一层白白的油脂。
“姬族工业”虽然具备一定的研发能力，但被迫搬家后，它只能吃老本，在原来的装备上敲敲打打。
姜阳需要一击致命的武器，才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姜阳冥思苦想到深夜，羲火跟着待到深夜。
当姜阳起身时，羲火说话了：“主人，您还记得您的传家宝吗？”
这句话让姜阳变得振奋。他立即进入卧室，从保险柜里拿出这个珍藏的黑色圆球。
姜阳回到工作室，自言自语道：“怎么打开呢？我记得原来打开过，对，我记得很清楚。”
羲火提醒他：“主人，打开黑球的办法一定隐藏在你心里的某处角落。”
姜阳坐下来，闭上眼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回忆。
一番搜肠刮肚后，姜阳蓦然想起打开黑球的办法：鲜血，姬家人的鲜血。
姜阳咬破右手食指，将血滴在了黑球上。
回忆和伤口带来的双重疼痛让姜阳呕吐连连。
恢复后，姜阳一边凝望手里的黑球，一边在心里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父亲，祖辈们，请帮助我……
严丝合缝的圆球突然挣脱姜阳的抓握，悬在身前，发出淡淡的红光。
诡异的红光开始弯曲，像是在挣扎，然后骤然散开。
房间和羲火突然消失了，姜阳看到自己身处山脉之巅，头顶悬浮着一个庞然巨物。
这是一艘诡异的飞船，比姜阳见到的所有飞船都大。
姜阳穷尽目力，才看到它体形像马，头像龙，身上有鳞片，腹部绘着一面八卦图。
姜阳被深深地震撼了，又感到莫大的恐惧。
飞船底部射出一面光墙。
光墙开始平行移动。当姜阳回首时，赫然发现身后的绿色世界变成一片废土，草木无影无踪，唯有灰烬在飘荡。
一道光墙，两个世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光墙穿过树木、石头和房屋时，所有物体化为齑粉，随后消失于无形。
一切全部湮灭了。
穿透姜阳后，姜阳像是在瞬间经历了人生的大苦和大悲，心中怅然所失，又豁然开朗。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这时，姜阳赫然发现另外一个自己。
这时，头顶的飞船“轰隆隆”地打开了。
一名巨人缓缓飘落至地面。
巨人身穿道袍，十几个小发辫垂到腰间。他黑眼睛，金肤泛着白光，没有耳朵，只有椭圆形的耳洞，身高是姜阳的两倍高。
巨人手执中间粗、两头细的长枪，向姜阳走来。
姜阳感觉自己卑微得像只蚂蚁。他说：“我寻求克敌制胜的办法。”
另外一个自己疯狂地喊道：“我打不过西方人！快救我！”
巨人指着另外一个姜阳，用古老的腔调说话：“答案就在他的身上。”
姜阳没看到巨人分开嘴唇，却听到了美妙的声音，既柔和，又遥远。
这时，所有的光影消失了。
姜阳发现自己的世界回归了。
姜阳问身边的羲火：“你看到巨人了吗？”
身穿蓝色中山装的羲火机器人答道：“主人，没有看到。”
姜阳放下手里的黑球，心怀疑惑地坐在了椅子上，
这是一个启示，很重要的启示。
巨人到底要告诉姜阳什么呢？
姜阳看到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截然不同，完全相反？
宇宙存在四大能量，重力、电磁力、弱力和强力，此刻，姜阳或许找到了第五种：反物质作用力。
姜阳抚摸黑球，心中豁然开朗。他难以抑制地笑道：“我明白了……”
之后，姜阳在工作室闷了十二天，破解出一个重要的奥秘。
又过了八天，姜阳制作出第一台反物质光波原型机。
在羲火的帮助下，姜阳实验了八次，终于具备了装配条件。
姜阳深知“知彼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的重要性，所以成功升级了超级人工智能，以预测敌人的决策和行为。
一个深夜，姜阳和羲火步入服务器室。
正中放着一个正方形玻璃箱，里面是平静的蓝色凝胶。
这便是姜阳的超级人工智能——智慧液体。
羲火用物理解锁仪调出操作界面，输入几段命令后，智慧液体开始涌动，玻璃箱上方的全息白云结成一张端庄的女人脸庞。
“主人，您好。”脸庞对着姜阳说。
姜阳下令：“启用全维度感知仪探测情报，生成同盟军和西方军的最新动态。”
女人的脸庞瞬间变成各种数据和影像，敌人的飞船、火力和士兵等数据一一展现在姜阳的身前。
姜阳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说：“分析、预测敌人的进攻决策。”
“空天军率先发动攻击，试图消灭咱们的防空力量，战斗僵在后天打响。”智慧液体回答。
姜阳问道：“能不能精确到小时和分钟？”
智慧液体回答：“很抱歉，主人，暂时做不到。”
姜阳问身边的羲火：“做不到的原因是什么呢？”
羲火回答：“智慧液体存在缺陷。它无法量化人类的非理性因素。”
姜阳马上明白了。
人类做决定时，肯定有恐惧、自信、直觉等情绪的因素在里面。
这类东西很难被智慧液体量化。对于机器人来说，这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姜阳沉默无言。
羲火建议道：“主人，我想到一个人。它或许可以解决量化情绪的问题。”
“谁？”
“侠盗一枝花。”
“它？”姜阳惊讶地问道，“它不是一个虚拟人吗？”
“它是自认为人类的虚拟人，正因为这种双重身份，所以它或许能解决我们的问题。”
这时，姜阳的心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让虚拟人自己演进，让它们品尝爱情的甜美，品尝人生的苦涩……
这段回忆带来阵阵抽痛。
姜阳按压太阳穴，以减轻痛感。过了好一会，姜阳拒绝了羲火的提议：“先手动设定参数。”
之后，姜阳又吩咐道：“模拟东北基地守卫战。”
玻璃器皿中的蓝色液体像狂风暴雨下的海浪一样暴躁，全息白云接连出现战斗的场景。
心中有了一个大概后，姜阳离开了服务器室，来到防御阵地。
天亮了，姜阳看到来到圆形基地的外围。
这里摆满了防空炮。凸出的炮管瞄准了未知的天空，像张开了獠牙的神兽。
坦克部队凑成第二道防线，围住了基地内部。
数不清的飞船汇集于此。姜阳看到了一艘巡洋舰、数十艘驱逐舰、运送母舰、轰炸飞船、丁字形型封锁船、圆滚滚的运输飞船、梅花形的救治战船，以及战斗飞船。
战斗飞船是凤凰型双翼战斗机，下面有两个炮台，可以在一秒内射出两束能量束。
它们都排列整齐，紧张地等待候命，等待最后的归宿——战场。
姜阳步入控制高塔，看到几百人对着大大小小的全息屏幕忙碌着。
这时，中央军的临时大统帅姜芷从人群中走出。
姜阳迎了上去，头一句话就是：“装上了吗？”
身穿蓝色军装的姜芷有另外一种风采。她答道：“全部装上了。”
姜阳沉重地点点头，说：“反物质光波炮是咱们唯一的希望了。”
“能挡住敌人的磁力束吗？”姜芷问道。
看到大统帅向自己寻求力量，姜阳望向塔外的天空，苦涩地笑道：
“会的，一定会的。嗯，它必须挡住敌人的攻击，因为我们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