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宣赞摆下虎牛阵 吴用夜袭青州城

青州兵马与梁山泊贼寇，双方僵持了数日，均不敢出战。秦明、黄信自是闷闷不乐，数次请战，均被慕容知府压制下来，二人无奈，只好回到了秦明帐内。黄信说道：“老匹夫，征战无能，倒在这儿玩起深沉来了，朝廷来问，是师父的主帅还是他的主帅啊？”一句话说得秦明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古将相不和，大多如此，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吧。用到官场之上，一个单位只听一人的，不好，那叫权力绝对集中，要搞“一言堂”的，两个，也不好，则是要相互制约、相互掣肘的，三个呢，也未必好到哪儿去？虽说是民主了些，则也免不了犹豫不决，叽叽喳喳。除非那位“一言堂”者成了神，天下也就太平了。

就在秦明隐忍不发之时，黄信又看到青州粮草官、副将吕方派来的信史急匆匆地跑进了慕容知府的大帐，过了好久，慕容知府才喊他们过去商议。原来，从青州府过来的粮草，屡屡受到贼人的攻击，虽没有多大损失，便也甚是麻烦，如若让贼人得逞，粮草供应出现了问题，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慕容知府命令道：“抽出一千兵马来，由黄信率领，沿途保护粮草运输，如此，我们还有四千兵马，打他梁山泊数百贼寇，绰绰有余，秦统制，请分兵吧。”

秦明虽黑虎着脸，问那送信人道：“如此机密之事，我怎么不知道，粮草运送路上，不是挺安全的吗？”没想到那人却说道：“秦将军，我先到知府大人这儿禀报，难道错了？”意思明白得很，哥看不起你。秦明脸一红，说道：“朝廷下文，让我为帅，你可清楚？”秦明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呵斥此人是假，提醒慕容达是真，慕容达一个官油子，怎么可能没听出来。随口回道：“秦统制，朝廷是让你为帅，但也没有让我交出兵符、印信于你，我想这兵马调动一事，还应该是在我手里吧，若是让你调动兵马，朝廷会明说的。要知道，这里不是青州，你能轻轻松松、装模作样地拿下什么三山、四山，李忠、周通他们，可是尽跑到这儿来了，不知秦统制做何解释啊？”慕容达冷冷地问道，秦明无言以对，红着脸走了出去。

黄信停了一会，也走出了大帐，拿出慕容知府兵符，自提一千兵马，随着那人去保护粮草去了，秦明看了看黄信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这徒弟，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秦明想着伤心事，自回营喝酒睡觉去了。

那夜，下起了霜，细细的，如同针尖般刺着哨兵的脸，晁盖的营寨里，灯火早已熄灭，青州军营里，火把也影影绰绰，双方的军士似乎习惯了白天对骂、晚上睡觉的生活，今天白天又是一阵猛骂、恶骂，到了晚上，一切才静了下来。那真是：凝露霜起风多寒，征衣还单，无情望远山，缈缈水泊起冷烟，一片村庄不见了，全在冰冻间，征人不眠。

就在这时，青州兵营里突然着起火来，先是粮草库，接着引燃了军营。秦明等人急忙起来，组织人员救火。而此时，梁山泊军营的大门猛然打开了，数百头非驴非马、非虎非狼的怪物冲着火光咆哮飞奔而来。那真是：天降熊罴四不象，狂叫向火铜铃响，四蹄翻飞哪有主，狂奔乱踢是牛虻，本是耕田伏枥种，如今却作杀人狂，自古战场无常态，败者为寇胜者王。

一时，青州兵营大惊，众军士多有被怪物践踏致死的，青州兵营一时大乱，纷纷向后逃脱，慕容达、秦明控制不住了局面。那真是：蜂奋鱼翻塘，小孩没了娘，不知东西南，何处是北向，只知命可逃，不识战衣裳，倒地不得起，战友践踏狂。

就在这时，对面火光里，索超、郝思文等领骑兵打先锋，数十匹战马杀入青州营寨，刘唐、杨雄带领步兵随后掩杀过来，青州兵马虽然众多，但此时根本没有防备，骑兵找不到战马，步兵找不到刀枪，当官的找不到当兵的，一时乱成了一团麻。秦明哪儿还能拼杀，只好上了马，随着大队人马逃跑去了。

大约跑了三十几里地，梁山泊兵马不再追赶了，秦明这才勒住战马，稍稍地缓了口气，再寻慕容达时，一时又寻不得。秦明无奈，只好收拢了残兵败将，约有两千余人。找了个村寨，当兵的唤来里长一问，竟然是东溪、西溪二村，自从晁盖当了贼寇之后，全由里长晃立管理。他知道秦明带领的是青州兵马，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却败得如此之惨。不过，看到这么多兵马，晃立自然也不敢得罪，让老百姓腾出些房间来，众人进去，暖和了一回，集中了伤员，予以救治。秦明哪敢怠慢，又布置了岗哨，在大道口设置了障碍，这才到了晃立家中，坐等天明。

再说慕容知府，倒是先于秦明跑了，几个亲兵护送着他一路狂奔，根本不理睬身后发生了什么，等到天明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前面一支部队，打着青州旗号，为首的正是黄信、吕方。慕容达大喜，站在路旁，等待黄信、吕方过来见礼，不料，二人早已打马过来，一个亲兵说道：“大人，不对头，他们押送的不是粮草，是夫人！”慕容达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队伍里的夫人模样，早已被黄信一剑给砍了，那吕方的方天画戟也一下子刺中了那个多语的亲兵，其余的人惊呆了。吕方举起手中的画戟，大声叫道：“如今天下无道，民不聊生，晁盖天王在梁山泊首举义旗，杀富济贫，替天行道，我，吕方，青州军马团练黄信，决定带尔等弃暗投明，如有不从者，慕容老儿，便是尔等的下场。”众人听了，纷纷表示愿降。黄信、吕方大喜，带领人马向梁山泊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让读者没有个定向。其实，时空并没有错乱，这支队伍里，还有几个大伙熟悉的人没有露面，那就是智多星吴用、小李广花荣、锦毛虎燕顺。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还得从头说起。原来，得到青州发兵的消息，吴用自与晁盖、宣赞等人商议了，慕容达与秦明、黄信，抽调了几乎青州所有兵马前来与梁山泊交战，青州城防势必空虚，于是便带上了数条好汉，向青州城逆向而行，途经金堤军时，又在孙二娘、薛永等好汉的帮助下，借来了百余名军汉，这才分头进入青州城，在戴宗的指引下，很快便取了征伐梁山的将军，秦明、慕容达、黄信以及粮草官吕方等人的家眷，用几辆小车推出城门外，这才在青州城大门外张贴了告示，说什么青州兵在梁山泊大败，诸将皆死于非命等等。一时青州城军民之心大乱。

吴用这才又到了清风寨，以秦明浑家、花荣的姐姐性命相要挟，降了花荣，召回了燕顺。那花荣要向梁山泊表功，又在路上以同样的方式，招降了粮草官小温侯吕方，吕方同样要表功，这才派出信使传信，致使慕容达分兵。并让时迁传信给晁盖、宣赞，宣赞才决定当晚行动，先让时迁、白胜到敌军兵营放火，再摆出披上怪兽外衣的耕牛，驱赶着向火光处奔去，牛这东西，是最怕见红色的，见了红色的火焰，更是兴奋无比，哪儿还顾得了脚下东西的死活。

天明时分，晁盖、宣赞带领的梁山兵马与吴用一行人率领的青州降兵会合，晁盖大喜，即刻带领这两千余人，围困了东溪、西溪两个村子。秦明强打起精神，组织好了队形，刚要出战，见对方阵营之中，多是自己的人，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自己人，连老婆孩子也被他们抓来了。浑家花氏叫道：“丈夫，吴先生待我们不薄，我一家老小，一个不缺，全部在此，一路之上，吴先生礼仪有加，如今，我弟花荣，黄信将军、吕方将军，皆弃暗投明，慕容达战死阵亡，当下，你若是回去，落个什么下场，恐怕你比奴家知道的更清楚。”花氏话还没有说完，那秦明早已下马，跪地投降了。晁盖、吴用、宣赞等人急忙下马，把秦明搀扶起来，带领秦明所部，同回梁山泊。

就在大军开拔之季，晁盖唤来刘唐、杨雄、石秀等人，耳语了一番，几个人点了点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