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施妙计不停骚扰 派兵马又断粮道
话说史文恭合了曾东、曾中的残兵败将,气势汹汹地向石碣村杀来。刚刚过了东溪村不远,官道一旁便是水泊,水泊里芦苇长势正旺,偶尔有水鸟惊飞,落在不远处的小洲之上,有三两条小舟在水泊里划动,于芦苇丛时时隐时现,水深处搅动一池碧波,撒下一轮圆月,收获几尾肥鱼,真是一副水乡美景。
史文恭等人,哪儿有心思去看这水泊美景,只管一路走来。猛然,小舟上有人唱起了渔歌:老子生在梁山泊,祖祖辈辈好收获,先捉曾家五只虎,再把老者皮来剥,最后抓住史文恭,老子喂他把尿喝……”
歌唱之时,便有几支箭矢从芦苇里射将出来,有几个兵丁应声倒地,曾中大怒,便指挥兵丁向芦苇丛里射箭,哪儿还有什么声息。再看这边的高粱地里,又有几支冷箭射出,曾中又令人回身向高粱地里射箭,曾南早已忍耐不住,举刀向高粱地杀去,哪里还能找到人影。
史文恭大叫道:“不要停留,只管冲。”部队又上了大道,向前跑去,没想到两旁的冷箭又密集了许多,纷纷射来,部队再次停了下来,曾中大怒,冲着高粱地骂道:“暗箭伤人的狗杂种,算得了什么好汉,有种出来给老子玩真的。”
没想到里面也有人高喊道:“曾中小儿,你还懂得暗箭伤人,胜之不武,孺子可教也。只是你们前几日劫营,用的是什么计策啊。”曾中大怒,也不顾史文恭阻拦,便猛地一下子冲进了高粱地,只听得“哎呦、哎哟”几声,曾中便抱着脑袋跑了出来,头上已经挨了一棍。
再看水泊里,有几条小舟飞也似地划来,小舟上的人高叫着:“你家阮小七爷爷在此,你们能奈我何?史文恭,你敢下来与我一战吗?”史文恭一听,大怒,便摘下弓,搭上箭矢,向着阮小七狠狠地射出一箭,再看阮小七,身子一歪,便跳入水泊,那箭矢便“扑”地一声,射到了水中。不远处,阮小七早已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高叫道:“快来射爷爷,快来射爷爷。”史文恭又搭箭在弓,射了出去。阮小七也又一次钻入水中,史文恭大怒,又取出一只箭矢来,拉圆了弓,耽意等阮小七露头。可这一回,却再也不见阮小七了,而芦苇丛里,又射出了几支冷箭。身后的高粱地里,也有几支冷箭射出。
史文恭冷静了下来,放下手中弓箭,大声命令道:“这是梁山贼人的疲兵之计,我们快走,打到石碣村,与贼人搅作一团,看他们还如何放冷箭。”众人听了,急忙加快了脚步,冒着被射杀的危险,向石碣村方向跑去。
就在这时,前面大道上,孙立立马横枪,拦住了去路,史文恭大叫:“那人,不是魏州兵马提辖孙立吗?如何反了朝廷,做了贼人?”孙立也不辩解,抱拳说道:“两军交战,啰嗦些什么,师兄,但请放马过来,孙立与你决一死战。”
史文恭正要出战,曾中早已忍耐不住,要报前日一箭之仇,飞马便杀将过来,孙立冷冷一笑,说道:“无名鼠辈,一枪挑了你,倒是污了俺的手,且与你耍上几招。”于是,二人便战在一处,不出十合,孙立明显占了上风。曾南看到,急忙打马前来,弟兄二人合战孙立,孙立大笑,说道:“还有几个,只管来。”曾北听了,也飞马出阵,杀了进来,孙立拔马而走。众人哈哈大笑,追赶过来。就在这时,后队又时不时有暗箭射来,回马找人时,却又找不见。
孙立刚刚下阵,扈成白马银枪,又杀了过来,曾东出战,扈成与他战了数合,也拍马逃走了。孙新接过来再战三五合,又回身逃走了。就这样打打停停,已是到了梁山后山,时间也到了傍晚时分。林冲胯下乌骓马,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地站在大道上,冲着骑在那匹玉麒麟白马上的史文恭拱手,说道:“师兄,别来无恙,我家军师有言,师兄远道而来,我梁山泊人马,若是乘师兄等众将士疲惫之时,打师兄个措手不及,实在是胜之不武,因此,我们便让师兄在此安营扎寨,明日再正式开战,如何?”
史文恭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水无常态,兵无常形,有何胜之不武之语,我看你们军师,倒是精明得很,这一路之上的骚扰,倒是想乱了师兄我的方寸,高明啊。让我们在此安营扎寨,是不是又要从水路偷袭,或是从路旁放冷箭、火箭啊,师弟,你们太坏了。”
林冲说道:“师兄既然说此乃用兵之法,那你但可如此想,晚上是不是骚扰、劫营,那也是你们干掉下的事,没有什么丢人的。”史文恭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要到前边那个村子里扎营,请师弟让开道路。”林冲亦冷笑道:“前边的村子扎营?难道你不怕我们军师送给你们一把大火,烤了你们?”史文恭笑道:“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了,师弟,难道还要我用手中的钢枪开道吗?”
林冲挺了挺手中的丈八蛇矛,说道:“师兄,难道我手里的丈八蛇矛是吃素的不成?”史文恭大怒,出马来战林冲,林冲却早已拔马而走了,还不住地回头叫道:“师兄,注意了,我们军师,是极善于用火攻的,秦明、索超,都是吃过大亏的。”
史文恭又笑了,这个林冲,神一出子、鬼一出子的,倒不像原先稳重的样子了。史文恭也不去追赶,急忙下令,占领了前边那个村庄,把村民关进一个大院子,防止无关人员进出,又在村子周边设置障碍,令一队士兵砍伐去村子里所有的树木,拆掉村子里所有的茅草房顶,令军士严加巡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秦明的部队重回到石碣村,在大道上扎下营盘,斩断曾头市部队的粮道。而更令史文恭想不到的是,他占领的那个小村庄,正是梁山后山窝里的一个小山村,三面环山,无大道可通往村子内,一面向水,山水之间,正是那条官道。而梁山泊军马的大营,就扎在后山的山腰处,向下俯视那个村庄,一目了然。史文恭又砍伐了树木,拆掉了房顶,更是把自己的兵马,全部暴露在梁山兵马的眼底。就在史文恭安排完一切,命令军士开火造饭之时,只听山腰处林冲一声呐喊,箭矢便如蝗虫般倾泄而下,曾头市的兵马便做了梁山兵马的活靶子,灶火旁边的军士更惨,一个个倒地身亡。曾中气得向山上回击射箭,可那箭矢便少了几分气力,摇晃了几下,落到了山坡上,根本射不到林冲他们。史文恭急令熄灭了所有灶火,让兵士躲藏到残垣断壁后面。
又听林冲在山腰处喊叫道:“师兄,这可是你说的,水无常态,兵无常形,这一顿箭矢,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记住,拆房砍树,是要受到天谴的。”史文恭大怒,骂道:“师弟,我小子何时学得如此油嘴滑舌了,有种,下来与我一决高低,用这下三滥的手段,算是什么英雄。”林冲大笑道:“师兄,你还知道这手段是下三滥啊,黄河边盗马,哪是下几滥呢?”史文恭想了想,不再说话,又令人取些木板,搭起棚子,在下面做饭,草草地吃了,众人挤在断墙后各自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