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武松当机立断 解珍顺水推舟
话说吴用等人,智取了卢俊义家财,得胜而归,出了大名府,过了魏州城,走过黄沙岗,便进入内黄城地界,吴用等人大喜,用不了几天,即可到达梁山泊了。
就在众人轻松行路之时,突然看到二帝陵那边来了一队人马,慢悠悠地走着,走在前队的武松轻声传达着命令:“官兵例查,都不要出声,我自有道理。”说话时,那队人马已经到了面前,解珍抬头一看,却是闻达,急忙低下了头。闻达也勒住了战马,看着武松说道:“客官好生意啊,这么大一支队伍,还带着家眷,恭喜发财啊。”众人听了,果然是官兵例查道路上的行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武松急忙过来,见礼已毕,手里捧出些银两来,笑着说道:“小人们的生意红火,全靠将军你们保护,这内黄城境内,着实平安,小人这点小小的孝敬,请您老收下,买口水喝。”
闻达心想,这小子还算识相,孝敬上来的有二三十两银子,今天自己亲自出马公干上这一趟,也算没有白忙活,于是就伸出手来接银两。就在这时,一个小兵认出了解珍、解宝,惊讶一声,叫道:“大人,反贼,他们是魏州反贼解珍、解宝。”闻达大惊,刚要立直身子,武松那里还会让他拈出大刀来,早已跳将起来,一下子把闻达拉到了马下,众人见了,齐声呐喊,各取刀枪,杀将过来,如切瓜摘菜般砍杀着那几十个官兵,后面的鲁智深等人也及时赶将过来,一时杀得众军士屁滚尿流、哭爹叫娘。
再看落了马的闻达,又穿着一身铠甲,在地上根本就不是武松的对手,早已被武松打翻在地,闻达还想起身,武松一拳头下去,便把他的眼珠子给打得迸裂,白茫茫、红霞霞、黑乎乎地流将出来。吴用刚要喊“住手”,解珍从后面过来,一刀下去,便斩了闻达的首级。吴用长叹一声,说道:“可惜了一员猛将。”
众人收拾了现场,吴用便要命令众人加快脚步速速离开内黄城。武松叫停了吴用,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纸来,却原来是萧丙甲出发前给他绘制的一张路线图,上边详实地注明了山川、河流、道路、城镇还有某地到某地的距离数字,武松每当空闲时,就掏出来仔细看着,盘算着如何行军。
武松指着地图说道:“军师,通过今日解珍、解宝兄弟被官兵认出的事实,我觉得,我们断然不可再走濮阳、东昌、东平、济州府这条近道,我们这些人,在这些地方,杀人放火无数,官兵、百姓多有认识我们的,若是再遭遇到大股的官兵,或是被百姓举报了,官兵来围剿我们,事情就不好办了。”吴用听了,点头表示同意,反问武松道:“兄弟,你认为走哪条路线合适。”
武松用手一指曾头市方向,说道:“我们这次走一条远道,绕道滑州府,过曾头市,走水路回梁山泊,只是要提前让戴宗兄回去,通知公明哥哥,派出水军船只,到运粮河断头处去接应我们。运粮河上,防守松懈,又不归濮州等地管辖,我们便会一帆风顺地回到梁山泊,如果有可能,顺手牵羊,灭了曾头市,救了王英、段景住和三娘姐姐,亦有可能,先生以为如何?”吴用笑道:“武松兄弟,心细如发,计谋堪夸,就按兄弟你说的办,我们直奔滑州府,沿大河之阳,直奔曾头市,到时候,便宜行事。”众人得令,加快了脚步,向滑州府方向直奔而去。
回头再说曾头市,却发生了一件逆天大事,我们前文说过,这个曾老者,是个极度迷信之人,他属牛,又是丑年丑月丑日丑时生的,于是便不让人杀牛、吃牛肉、卖牛肉,而且和一切对牛不利的人和事为敌。于是,一块大石头便砸在了扈三娘的头上。这个扈三娘,为何叫扈三娘啊,她又没有姐姐,原来,这三娘命硬,属大龙的,又是寅年、寅月、寅日、寅时出生,那日又是大年初三,扈太公便取“三生万物、娘育一家”之意,就给他取名叫“扈三娘”了。
这曾老者本来有心跟他小儿子曾中合合八字,再同史文恭商量商量,给他们完婚,没想到这女子却如此命硬,又和自己相克,而且是死克。这时,有人又从黄河沙滩里无意扒出了儿子曾北的尸体,曾老者迁怒于扈三娘,便要恶心她、羞辱她一番。于是就相中了一人,那人就是马圈里的苦役王英,连日的欺凌,让王英变得又老又丑,又脏又臭,看上去令人作呕。可曾老者却作主,让扈三娘嫁给王英,受制于人的扈三娘又能如何?也只好眼睛一闭,跟着王英、段景住住到了马圈,含泪与王英做起了夫妻。
且说众好汉一路畅通无阻,便到了曾头市。解珍、解宝先行一步,到了曾经落脚的那家旅店,那人竟然还记得二人,急忙把他们拉到屋里,说道:“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杀害了四爷曾北,又合伙抢了朝廷派往前线的大炮,如今又回来做什么?”解珍呵呵一笑,说道:“打下曾头市,取了曾老者老儿的项上人头,让曾头市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店家笑道:“你们二位,想必是梁山好汉了,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听说史师父和曾东、曾中都到北地去了,如今寨子里只剩下那个曾南了,只是,他们爷儿两个,小心得很,寨门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解珍说道:“难道他们永远不开寨门?”那店家笑道:“客官,瞧你这话说的,谁家能常年不开门啊,这个曾老者有‘一怕一亲’,怕的是当官的,尤其是当大官的,亲的是僧道行上的人,尤其是得道的高人。”解珍大笑,从怀里掏出些银两来,给了店家,兄弟两个也不住店,直接走出了曾头市,那店家手捧着银两,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