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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梁师成三军齐动 小旋风粮草尽失

回头再说梁师成,元宵灯会受到天子责备,不几日便下令发兵山东梁山泊,却不料失了金枪将徐宁的数百金枪手,又丢了高唐州高廉的近万高唐兵,如今已经是初夏时节,为何发兵如此迟缓,他一个太尉,难道不着急,天子那里又如何交代呢?其实,这也怪不得天子不催,怪不得梁师成无能,更怪不得三军不尽力,只是这几年天下大旱,梁山泊粮草不挤,大军的粮草供应也好不到哪里去。而颍川郡、归德府又是这几年灾区中的重灾区,数万大军出动,没粮没草,恐怕三日自散。因此,高云龙、钱发旺等将军,如实上报梁师成,请梁师成向朝廷申报,请求拨付给他们粮草,他们即刻出征。梁师成无奈,又与蔡京等人商量,蔡京更是无奈,大宋国是个“侄子”国家,给北国每年的贡银及孝敬粮食,一文一两也不得,国家财政早已是捉襟见肘、寅吃卯粮了。而国内连年灾害,粮食更加紧缺,苏杭方腊、淮南王庆、河北田虎造反,做了反王,直指天子江山社稷,各路大军进剿,不能完胜,又耗了不少粮食,竟一时给梁师成的大军筹集不到足够的粮草,因而大军也就有些迟了。

不停的捷报报到京城,天子似乎有点聪明了,他问蔡京:“蔡爱卿,这日日小捷,月月大捷,可为什么这贼寇越剿越多了呢?”蔡京等人无言以对,天子暗生换相之意,童贯密告蔡京等人,蔡京等人才知利害,急忙从国家仅存的储备中,拨付出些粮草来,直接运抵黄河岸边,让两支兵马来取,然后过河剿匪,这也是为什么前期何迟迟,后期何速速的原因。

梁师成见朝廷三支大军,很快便要形成对梁山泊贼寇两大主力分割包围之势,心中大喜,急忙带领亲随、禁军将领数人,直奔寿张前线,亲自指挥。蔡京等人送行,预祝梁太尉剿匪胜利。

回头再说梁山泊各路大军情况,关胜部在没有得到宋江指令前,已经感觉到势头不对。吴用用了瞒天过海之计,令花荣率数百偏师,兵出怀庆府兵马后方,骚扰其辎重营盘,郑山虎抽调兵马回防之时,吴用令梁山泊兵马偃旗息鼓,快速地撤到了澶州与寿张交界之处,寻找战机。郑山虎发现上当,急忙挥师追赶之时,双方已经有一天多的路程。郑山虎无奈,只好挥师跟随,杀向了寿张县。而此时,关胜大军却已经攻入了毫无防范的寿张县城,取得了全部粮食并库存金银,一面回头与郑山虎和可能快速抵达此地的高云龙部对峙,一面向梁山泊本部报告情况。

高云龙部进展相当顺利,从天子脚下的陈桥驿渡口过河,取了足够的粮草,向内黄城进军,中间得到郑山虎部的敌情通报,又急忙东进,追击关胜、吴用部。高云龙大军正走之时,却与执行背后破袭、骚扰任务的鲁智深部撞了个满怀,鲁智深部本来是执行偷袭骚扰任务的,不期打成了遭遇之战,高云龙大军一阵冲杀,鲁智深等人奋力搏杀,好不容易才得以逃脱,查点兵马,早已损失过半,仅剩四百余众。鲁智深、李逵气得哇哇大叫,要返回拼命。

解珍劝说道:“师父,现在我们四百余众,杀回颍川军大营,无疑是羔羊进入狼群,解珍的意思,师父是光明磊落之人,从不揽功诿过,我们败了,就是败了,可速派人向宋堂主回报,并找机会告诉关胜将军,我们还在。时下之计,我们是要反方向行军,直插颍川郡、怀庆府两支部队背后,到澶州地域活动,我们哥俩对那里的状况熟悉,三五百人觅食,不是太大问题,我们还可能招来些旧时相好的猎户,重新壮大我们的力量,完成堂主交给我们的抚敌后背、实施骚扰的任务。”

杨林也说道:“我原在大名府占山为王之时,这澶州之地,也多有相好,如今去招来三二百人来,也不是问题,请大师父定夺。”鲁智深大喜,急令众人避开大道,专捡小路,绕道寿张县,直出澶州城下,隐蔽待命。

再说李俊等水军,给武松交割了大船,张横、张顺分兵给柴进粮草营,自带了阮氏兄弟并王定六和三五百水军军汉,驾驶小船,出运粮河,下黄河,寻找归德府兵马。不料,归德府兵马这几日行动极其迅速,钱发旺部已经全部过了黄河,兵出梁山泊本部。李俊探得消息,哪敢怠慢,急忙带领众人,原路返回梁山泊,只见岸上,归德府兵马正全速前进,气势汹汹向梁山泊压来,沿途百姓,送水送饭,欢迎朝廷兵马。惊得李俊等人,赶紧钻入船舱,不敢露头,唯恐被人发现。

而杨雄部,并没有按原定计划直到曾头市,归德府的兵马先行一步向梁山泊进发了,还好杨雄、石秀等人精明,没有和官兵撞个满怀,他们闪到了一旁,躲在了官兵后面,等待着战机。林冲所部,按规定进入到寿张境内,正在寻找战机。

各路探报不断报向梁山泊,宋江又惊又喜,惊的是朝廷兵马进展如此之速度,喜的是关胜主力已经按原定计划退到寿张县境,与梁山泊形成了互为犄角之势,而梁山泊也完成了兵马调度,可以与当面的钱发旺军开战了,宋江信心十足地观察着钱发旺这支部队,他们要从中找出他的薄弱点,给其致命一击。

再说张横、张顺二人,回到了曾经的老家,东昌府码头,看了看岸上的风景和那座破败的白龙庙,但见:春来鸭肥芦苇青,鳜鱼上市满鲜腥,码头喧嚣多叫卖,停船坐听讨价声,红男绿女也雅兴,偶向河岸寻鲜萌,东昌水陆码头在,没了张家二弟兄。二人感叹一番,哪里敢上岸,只是等待金大坚安排,何时何地去装上粮食,带回梁山水泊复命。

约在半夜时分,程太守派来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运来了粮食,给他们装上了船,金大坚也早已交付了金银、珠宝,张横、张顺兄弟这才调整了船只,也不发话,众人在黑暗之中,摇橹前行,很快便离开了东昌府,向前奋力划去。

约在黎明时分,船只顺利地划出了东昌府地界,进入东平地界的三十里芦苇荡,张横、张顺不敢怠慢,机警地向四周张望着,但见:朝霞淡淡生云烟,芦苇青青轻雾散,白帆片片似有无,水鸟声声如鸣蝉,船头破开层层浪,舟尾化作几白涟,船行百年运粮河,不识贼人大小官。

就在张横、张顺警觉之时,前面的一只大船慢慢地停在了运粮河河心,张横刚要发火,大船上猛然间站立起几十名弓箭手来,也不管许多,只是向张横张顺的粮船上放箭,射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就在这时,又见后面几艘快船也靠了上来,左右的芦苇丛里,学着鸟叫的数百名好汉也杀将出来,张横、张顺一见,急忙取刀来战,梁山泊众水兵更是拿出各自的武器,与来人拼命。然而终不敌数倍于己之敌,张横、张顺兄弟跳水逃跑,金大坚受伤被俘,众军士或死、或伤、或逃、或被俘,粮草尽失。

张横、张顺拼命逃到梁山泊,面见宋公明,宋江大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大军已经摆开阵势,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如此之事,怎不令人恼火。柴进一拍桌案,喊叫道:“情急用重典,把张横、张顺拉下去,给我砍了。”张横、张顺二人喊叫道:“宋堂主,贼人有备而来,我们内部,必有内奸,我们兄弟,死不足惜,只是内鬼不除,恐怕连累了我们梁山泊众兄弟的前程啊,宋堂主,宋堂主,这粮草交易,有诈啊!”柴进听了,又大怒道:“内奸、内鬼,我们同样要杀,只是先杀了尔等,以试我梁山泊严明军纪之刀,儆各类内奸外鬼,来人啊,砍了。”

“慢,大官人,他二人之罪,实在不可饶恕,但未查明原因之前,暂时关押起他们,待事情的原委弄清,再执行军纪不迟。”武松开口劝解道。

呼延灼见柴进如此嚣张跋扈,说了句:“执行军纪之事,还请堂主作主。”

李应等人见状,纷纷向前劝解道:“大军开战在即,先斩大将,于我梁山泊不利,还恳请堂主饶恕他们一次,让他们戴罪立功就是了。”

宋江回头,看了张横、张顺弟兄二人一眼,说道:“你们二兄弟,自上了梁山,跟从李俊,多有建树,立功不小,我暂且给你们二位记上一特大过错,放你们在后山寨,做一走卒,以观后效。”二人谢恩去了。

却说这劫粮之人,正是圣君台的小武王关天秩,得了许多粮食,又生擒了梁山泊好汉金大坚,好不欢喜。关天秩亲自给金大坚松绑,给他上了金疮药,又表了渴慕之情,众人喝酒庆贺,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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